」惟刚立刻开了房门,把约露拖入内。冷气一开,凉意即来。他把枯叶色夹克扔到椅上,进浴室取了条蓝毛巾,回到约露面前,欲为她拭汗。
约露赧然,左右闪避著那条毛巾。
「站好。」那一声喝令却是温柔的。他把约露拉拢过来,细细为她拭去额眉上的汗意。他俯下头,撩起她的长发,拂拭她的颈后,如拭一件薄瓷玉器,生怕打碎了似的灵巧仔细。
哦,可是,可是不然,她的颈子固然皓白秀致,却不是瓷,也不是玉。瓷和玉是死的,僵的,脆弱的,那不是她──她活生生,而热腾腾,她有万种的风情,万种的生气。她是冲动的,愤怒的,怀恨的,记仇的。
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,她便不停的挑衅他,扦拒他,顶撞他,只要两人踫在一起,空气似乎就带了电,火花迸闪。她要冤他也罢,恨他也罢,却是离不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