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气惟刚冤枉她,屈辱她,但是辗转,反侧,辗转,想的还是他。世代世代,惟刚三年的努力,三年的心血,未捷先死──或说是半死。
她了解他所受的打击,他痛心的地步。那天在社长室,即使他怀疑她,那样盘诘她,她仍然为他楚楚地心疼。他那英爽的额眉,刀似的刻下两道好深好深的纹路,她想解释,想说明,想把那两道深纹抚平。
她恨他,她气他──却无法不爱他。就因为爱他,她戴上冷漠的面具对著他,怕自己陷得更深,他,毕竟已经是别的女人的了。想到这里,心更痛,承受不住。她连双眼都失去了明采,就连惟则,这个动人的男人,也提不起她的精神。他绝口不提惟刚,但他逗她、陪她,设想各种花样来博她开心。约露是笑了,却笑得空落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