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可欣的事情很快地在狼界传开来。人人都知道她曾被咒术缚身,狼王为她请来冥后为其解咒。
也由于这个事情,王宫里面的所有人对陆可欣的态度,有了很大的改变。
她的地位俨然超出了「贴身侍女」这个身分。
人人都以为,狼王对她是特别的;比起一般侍妾来说,她在狼王心中的地位要比她们高了许多。
可是,狼王的态度仍然让人无法捉模;他仍会点召侍妾陪寝——而且,听说水界的翩翩公主是最有后位希望的候选者,并且即将在近日内到访。
诸如此类的传言,众说纷纭。
不过,即使陆可欣不是未来的后位人选,大家也还是非常喜爱她。
她纯真的气质、干净的气息、惹人怜爱又有点迷糊的个性,让人觉得与她亲近是件非常舒服的事。当然也有例外啦!像——狼王的侍妾们就对她非常眼红,因为嫉妒嘛!
她们总认为,凭什么一名人界来的小小侍女,能够和狼王共睡一房,那可是天大的恩泽荣幸哪!基于报复心态,她们便将翩翩公主即将来访之事告诉陆可欣,并且还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。
陆可欣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坐上王后的宝座。身分、地位对她来说,都是没有意义的荣华富贵罢了。她要的,不过是专一且真挚的情感而已。但,她从不敢奢望自己能够拥有。
郎劫……是不可能给予她这份专一的真挚。
她一直都很清楚,自己绝不能沉沦;一旦沉沦,她便会千疮百孔、体无完肤。
从不识情爱为何的她,竟是因他而识得情爱。
也因为他予以她的滋润,使得她由纯真的少女蜕变为女人。
她是彻彻底底的背叛了程伟杰……即使,她从没有爱过程伟杰,她仍是他名定的未来妻子;她该对他忠诚的,可是,她却背叛了忠诚,选择了沉沦。
她想离开这里,抛下一切的情缠。
唉……惆怅缠缠绵绵地纠住了她。
即使是温润晶莹的水,也涤不去她心中的惆怅呀
本想借由水的洗涤,洗净心底的烦琐情帐;没料想到,温水的滋润竞让她的思绪愈是清晰透彻。
由于太过专注于冥思,没发觉身后有人进了浴池,朝她而来。
一只胳臂由她身后横圈住腰际,随即,一具温热躯体贴在她后背。热息喷在她耳后,令她起了一阵轻颤。
「啊!」惊诧低呼逸出她樱唇。
「你在这里,难怪我找不到你。」郎劫在她颈窝轻轻吮了下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心情颇好。也难怪了,他一连三晚都在西苑点召侍妾陪寝……想必是侍妾将他服侍得极好。
「找我有事吗?」她轻轻地想要退开,却被他紧紧搂住。
他在她肩上轻咬一口。
「没事,只是想看看你。」没见到她柔美的秀颜,总觉得心里头怪怪的,说不上来为什么。
「我有什么好看的?」一想到他成千以计的侍妾,心里一阵惆怅,不自觉地喃喃出口,虽然很微弱,但郎劫还是听见了。
「怎么,三天没回东苑,你吃醋了?」带笑的语调,摆明了是在调侃她。
她觉得心头被撞击了下。「我没有。」心虚地不肯承认,忙要起身。「我……想起来了。」虽然有过无数次的欢爱,但对于果裎相对,她还是倍觉羞赧。
他长臂一伸,又将她拉回。「你在逃避我?」他将她带到浴池边,让她靠坐在浴池墙面。
郎劫探索般的锐眸,令她心慌了起来。
她摇头。「我没有。」她不能承认她的确是在逃避著。
他执意要得到答案,逼向她。「说谎。」
郎劫的斩钉截铁,令她微微一震!
「我没有!」太快的否认反而像是欲盖弥彰,心跳不受控制地狂乱跳了起来。
「哦?」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灵魂似的。「是吗?」目光移到她雪白的胸脯,邪气的笑痕隐隐勾起。「你心里可有我?」他突然一问。
「我……没有。」细若蚊吟。她必须否认不可,一旦亲口承认,她必会坠落到悲惨的洪流,任自己沉溺其中。
「又说谎。」慵懒的口吻看似无害温吞,实际上,则蕴含著波涛汹涌。
「我没……嗯……」胸房的一阵抚揉,让她出口的否认成了抖颤的申吟。
郎劫的凌厉墨瞳逐渐蔓开情火。「说,说你心中只有我!」命令的口吻,有著极霸道的独占意味。
「我……」不能承认呀!「不……我不知道。」
「不知道?」他挑眉,一手滑向她下腹。
她全身窜过一道电流,直窜进神经末稍。「唔——」细吟哦自口中逸出。
「你的身体为我而热情,你还想否认?」他就是要她亲口承认。
她只能沉默以对,难堪地别开脸。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不受控制地背叛理智。
「真是固执啊你……」邪气的笑深深在他唇边漾开,
「别这……样,求求你……」她不明白为什么郎劫执意要她承认?为什么?她怕承认之后,再也不能自拔呀!他不会爱她,她又如何能放任自己的情感,任其幻为泡影。「求你别再逼我了。」
「只要你承认心中有我,我就不再逼你,嗯?」邪恶的拇指却是更剧烈地揉捻不停。「说!」!
「啊——」她低呼出口,全身猛然绷紧。
「说,你心中只有我一人……」他哑著嗓音诱哄地轻喃。
「我……」她的理智随著全身的战栗侵袭,逐渐涣散。「我心里只有……你……」
郎劫满意的笑容荡在俊美的脸孔,两指在她体内进出。
「爱我吗?小泵娘。」他邪恶地笑著问。
她咬住唇,不吭声。
「告诉我,乖。」。
「不要问我,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……」怎么能够承认呢?她会万劫不复呀!
「不知道?」虽然已经在解开她的死咒时就知道了她的情感,但他就是要听她亲口承认。
看著她泛红抖颤的美丽娇躯,又娇荏、又柔弱,一阵阵热潮不禁向他下腹,汹涌澎湃、欲火中烧!
「不要……这样……」她楚楚可怜地哀求他。
「不要?」他邪恶一笑,在她体内蠕动的两指愈加强悍地进出。
「啊——嗯……」震撼的快感终于击垮她的理智!
「你喜欢吧?」他邪气地调侃她。「你的身体早已为我热情地湿润了,你还不肯承认?」
他欺身倾近她,低嗄著嗓音诱哄地说:「说你爱我……」他轻舌忝她微启的唇。
「我……」不受控制的思绪,再也禁锢不住心中狂涌的情感,她终于开了口:「我——爱你。」从一开始,她就爱上他了。
郎劫得意地笑了。「这样才乖,小泵娘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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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是水界的翩翩公主到访的日子。
大殿之上,热闹地喧哗著。
郎劫即是一国之王,自然是盛装出席迎接宾客。
而他的贴身侍女——陆可欣,当然也得随侍在旁,一同跟著出席。
隆重的排场,足以显示出郎劫对翩翩公主的看重。
尤其是在见到美丽温婉的公主之后,陆可欣的心更为紧缩了。
气质多么高雅的公主!温婉又娴静的气韵,显示出大家闺秀的气质;有如一颗闪亮的珍珠,让人无法移开视线。
郎劫自公主一进大殿,便将眼光集中在优雅的公主身上,两人热络地相偕入座,完全将一旁的陆可欣冷落了。
她的心微微地在抽痛……他对于她,只有上的眷恋罢了。
好傻,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爱他的呢?平白的赔上一颗真心,却遭他任意摆布……
「杵在那边做什么?还不过来。」郎劫一回头,见她呆站在角落,没有跟随在他身侧,心里老大不痛快起来。
陆可欣缓缓走向他。
鲍主一见到陆可欣,眼楮一亮,「狼王,这位是?」去年来并没有看过这女子,会是什么人?
郎劫将目光调回,平淡地道:「我的贴身侍女,名唤可欣。」淡漠的口吻,好似她是小花小草一般。
陆可欣心里又是一阵刺痛。果真不该爱上他呵
鲍主微微一愕,但随及淡淡笑开,柔柔地说:「好美丽的女孩儿。您真好福气,能有这般花容月貌的美婢服侍。」
原来这女孩就是传闻中来自人界的女子,果然美得纯净可人。
据说狼王曾为了她,请来冥后为其解除恶咒。这女孩对狼王来说,会是特别的吗?
「公主何尝不是天仙美人?」他淡漠地瞥了陆可欣一眼。「还不过来斟酒。」
陆可欣没有表情地一个口令、一个动作,像个没有生气的人偶。
她感觉得到,公主身旁那名唤红绮的贴身侍女,朝她投来敌意的眼光。
但她的心思~片混乱,根本没法多想。
她斟完酒,想要退开,却让郎劫伸手拦住。
「待在这儿。」他要能够时时见得著她。
他拉她在身侧坐下。
鲍主心中一愣,赶紧垂下眼,掩饰心中的落寞。
鲍主身侧的侍女,又瞪了陆可欣一眼。
旁座的宇绍开口打破沉寂:「不知道水王和水后两位近来可好?」唉,无聊死了。食君俸禄的他,不能不出席啊!早知道就学菱儿装肚子痛。
鲍主抬起脸,朝宇绍微笑。「他们两位身体很健-康,多谢宇丞相的关心。」
夏侯屹自然也出席了。他朝公主微颔首,并说:「公主气质高雅、容貌出众,舍妹若能有公主一半的好,我不知有多高兴!」本想随意聊聊,没想到一时感慨,倒是真的有感而发起来。
正举杯喝酒的字绍竟给呛住,咳了起来。
「咳咳……抱……歉,失礼了。」字绍脸色怪异地看著夏侯屹。菱儿若能有公主的一半?笑死人了!那丫头若能有一天不出「意外」,就要烧香谢佛了!
「将军过奖了。」公主朝将军颔首。「菱郡主才真是可爱呢!」
她顿了下,又回过头来看著郎劫,说:「这次突然来访,实在是太唐突了。」
鲍主的恋慕,悉数展露在娇羞酡红的美丽脸孔。
「公主太见外了。」郎劫俊魅的眼撩勾著翩翩公主的芳心。「你能来,我高兴都来不及呢!」美丽的事物人人都爱看,他自然也不例外。
鲍主又是一片潮红袭上脸,煞是娇媚动人。
陆可欣悄悄别开眼,只觉得心里不断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。
尤其在郎劫和公主热络亲昵谈笑之时,她心口的抽痛益形剧烈。
一名小厮跑来,在宇绍耳边说了些话。只见他原本的闲逸淡笑,全由气急败坏所取代。他匆匆忙忙的告辞离开。
夏侯屹向那名小厮问了些话,先是一愣,然后笑了,像是有点幸灾乐祸似的。然后他也起身,跟著离开。
这时候,长老走到郎劫面前,先是看看公主,再回头看向郎劫,必恭必敬的一揖,缓缓说道:「王,关于立后一事——」
一道瓷器坠地的碎裂声,突兀地打断长老的话!
「我……对不起……」陆可欣脸色苍白地道歉,心一慌,下意识地弯身捡拾碎片。「好痛!」尖锐的碎片缺口在她指尖划出一道血痕。
「你在干什么,笨手笨脚的!」郎劫不悦地沉声斥喝她.
她又慌又乱,忙要缩回捡拾碎片的手,一不小心.又割出一条血痕。「好痛——」但她的心更痛。
郎劫扯住她手腕,瞪著她。「下去——给我退下去!」他粗鲁地吼著推开她。又是那种感觉——就和看见她在哭泣时他觉得很不舒服一样。他讨厌看见她的血、讨厌看见她受伤!
陆可欣颤著双腿,缓缓退出大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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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浑浑噩噩地走著,一路走到了花园。
勉强忍住的泪水,扑簌簌的滑落两颊。
立后……他要立翩翩公主为后了。她只是一个意外出现在这个国度的人,他眷恋的只是她的身体
「爹地,妈咪……」她好想家、好想回去……怔忡的思绪被前方的喧哗拉回。拭去泪水,走近一看——是他们?
「咦?你也来了?」夏侯屹发现了她。「那好,咱们一起看戏吧。」他笑著说。
「看戏?」她看看树旁站著不动并且脸色很难看的字绍,再仰头看看蜷缩在树上的夏侯菱——这是什么情形?
「下来。」字绍双手环抱在胸前,看著夏侯菱。
「不要。」很干脆的拒绝。
宇绍皱了眉。「给我下来!」这丫头!
「白痴才会下去!」下去就会被当花肥——给埋了,!「要死了,哪个不要命的跑去跟你打小报告?」她也才「得手」而已,他就杀来了。
「下来。」宇绍咬牙进出话。
「不要。」她顿了下,「你快去把那张粮仓设计图捡起来黏好,晚了就来不及了。」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,她只好抖出她的「意外杰作」。
「什么!?你把那张图给毁了?」
树下的人青筋暴凸咆哮个不停,树上的人只是嘿嘿干笑。
「给——我——下——来!」
「不——要!」
「好,很好。」字绍的俊脸一抖一抖地。「你不下来是吧?好,我上去。」
话一落,他纵身一跳,跃上树捉住夏侯菱。
「哇——」夏侯菱鬼叫鬼叫地。「救命啊!杀人啦!」
陆可欣看得傻眼。
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她看向夏侯屹。「你……不去救你妹妹吗?」宇绍看起来像要杀人了。
夏侯屹闷声笑著,像是憋得很难过似的。「不用管他们啦,咱们看戏就对了。」他摆摆手。
「你们这里的人都有特异功能吗?」要不,宇绍怎么能跳那么高?还有,她的「怪病」也被那名白衣女子给治愈……他们要不是有特异功能,还会是人吗?
夏侯屹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,忽又听得夏侯菱怪叫:「我拿到了就是我的!」她两手紧紧抓著一面白色玉牌。
「拿!?」宇绍冷嗤一声,「鬼鬼祟崇潜入我房里,偷偷拿走令牌,这还叫作拿?」
陆可欣一愣。令牌?她再看向争吵的两人。
夏侯菱又吼道:「我偷的又怎样?谁教你不把令牌借给我。哼!小气鬼!」她作了个鬼脸。
宇绍气得脸都歪了。伸手揽住她往下跃,两人在地面站定。他二话不说,拖著夏侯菱就走。
「放手啦!」夏侯菱龇牙咧嘴。
「闭嘴!」宇绍吼她一声。「太久没教训你了,瞧你野成什么德行?走!」
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地离去。
「他们……」陆可欣愣愣地看著一迳闷笑的夏侯屹。
「没事,绍只是想管教一下他的未婚妻而已。」顶多打打她罢了。
「未婚妻……」这三个字又掀起她心海一片波涛。
未婚妻呵——如果她不背叛自己的未婚夫,不让自己的心沉沦,将情感给了郎劫,现在她也不会尝到痛苦的滋味。
是她咎由自取,活该受到报应吧?
她是不该爱上郎劫的呀……
「你没事吧?」夏侯屹伸手扶住脚步踉跄的陆可欣。
「我没事,谢谢你。我想先回房了,晚安。」
夏侯屹微微颔首。
陆可欣转身走开,才走到回廊,就遇上月牙儿。
「可欣。」月牙儿朝她走来。「刚才……你和夏侯将军在谈些什么?」月牙儿呐呐地问。她远远就看到夏侯屹笑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,她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。
陆可欣没留意到月牙儿略微怪异的神色。
「我们只是闲聊了一下,没有谈什么事。」
月牙儿轻轻咬了一下唇,侧过头来看著她。
「可欣,你……来这里这么久了,会不会想家?」
「当然会呀。」她的眼微微垂下,泛出一层水光。「我好想回去、好想回去……」她哽咽著低低啜泣起来。
月牙儿在心中思量著。忽地,突然开口,像是在喃喃自语,「你可以偷王的令牌——」她猛地顿住,两手捂住嘴,像是诧愕自己说错话。
「偷令牌?」
月牙儿瞠眼猛摇头。「不不不!要是被王捉到那就惨了!」她紧紧扯住似在考虑著的可欣,急忙喊道:「可欣,当我没说。」老天!她怎可以因为一时的嫉妒,而希望可欣快点回人界,要她去偷王的令牌呢?
「月牙儿,我要回房休息了。」
「可欣——」
月牙儿看著陆可欣若有所思地离去,心里起了一阵内疚与自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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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寝房,她先进内室看看——
他还没回来。美丽的翩翩公主令他尝恋得离不开了吧?
苦笑漾在唇边。还是回去吧。
「令牌会放在哪里呢?」
陆可欣开始找了起来。
「没有……」翻开衣柜,只有衣饰。「这里也没有。」桌子的抽屉只有书和一些文件。
到底在哪里呢?
她又陆续找了许多可放置物品的地方,仍然没有白色令牌的踪迹。
忽然,瞥见抽屉暗格里有抹白色物品,伸手取出,一看——
「找到了!」就是这个,和夏侯菱手上拿的白色玉质令牌一样!
突然,一阵冷冽气息自她身后窜入背脊——
回头一看,她刷白了脸,手上的玉牌掉落在地。
郎劫冷冽的墨瞳凌厉地盯视著她。
他粗暴地拽住她两只胳臂,冷冷地自牙缝进出话:「你偷令牌?」
「我……我只是想回去——」
「休想!」墨瞳转为妖异的金色光点,幽幽透出森然光芒。
陆可欣激动地打他,哽咽地道:「你说只要我当你的侍女,你就要让我回去……」
「你哪儿也别想去!」他攫住她颤抖的下巴,定定地望住她。「你只能待在我身边,不论我走到哪里,你就得跟到哪里;就算是地狱,你也得陪我一起去!」
「不!我要回去——」她的抗议全被他吞进嘴里。
他的吻既狂掠又粗暴;那不是吻,而是在惩罚她!
「痛!」她尝到一股咸涩的血腥味,感觉到唇又麻又痛。
「记住了,你是我的。」他舌忝去她唇角的血,慢慢地勾出一抹噬血的冷笑。
在看见她的泪水之前,他将她甩上床,冷著一张脸,忿忿地走出寝房。
他的心烦意乱让他没能去深思,为什么自己不愿让她离开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