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禹儿,奶奶知道采莲还有待磨练,但希望你也将她列入考虑。」太君开口提醒他。
「琴岚——」种肇禹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人硬生生地打断。
「她不行。」钟育珍立刻表态。
「就她不行。」种夫人也马上反对。
「我是想说她的去处该如何安排?」种肇禹对性急的婆媳两人感到无奈,她们就非得这么急吗?
「休了她吧。」钟育珍不假思索地开口。
「琴岚,你的意思呢?」他将去留交由她自己决定。
「或许我和王爷今生无缘吧!」人家说强摘的瓜不甜,她藉著孩于硬是赖上人家,没料到却赔上一条无辜的生命。
她也看开了,富贵人家的争权夺势不适合她,强求来的结果不如预期的美好。
「休了我吧!」她虽有野心却怎么也斗不过钟育珍的。「只求王爷能保我往后衣食无虞。」
「真贪心。」钟育珍抿著唇小声地嘀咕。
「好,你到帐房去拿银两。」种肇禹大方地同意她的要求。
「这下她的问题解决了。」种夫人连忙将众人的注意力栘转回来,「我们刚讨论到哪儿了?」
「种畹掌事这么久了,心里应该也有不错的人选吧?」种肇禹想听听看她的意见。
「虽然杼儿跟我的时间不久,但我觉得她很有潜力,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。」她可是很用心地在培养人。
「是吗?」种肇禹瞥了肜杼儿一眼。
「禹儿,你该不会真想让个没关系的奴婢坐大吧?」种夫人惊讶地看向一脸莫测高深的儿子。
「没关系可以找呀!有亲有故后就不是奴婢了。」种肇禹语含深意的说。
「你在说什么?」种夫人听不懂他的意思,「太君,你也说句话。」
「有能力做事我也无话可说,毕竟我都破例让种畹管事这么久了。」太君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对,一向重视门第、血缘、亲疏的她居然会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来。
「种畹是我们种家的女儿,不能相提并论。」种夫人这时可不忘承认种畹和这个家的关系。
「哪有奴婢做女主人大位这道理?」钟育珍愤恨的眼神直射向无辜的肜抒儿,「除非……」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立刻住口。
「除非她也是个主子。」种肇禹接口道。
「禹儿,你该不会真对这小婢有兴趣吧?」
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哪点强,居然让视婚姻为畏途的孙儿又起了色心,太君打量的眼神下住地往肜杼儿身上瞟去。
渫采莲脸色苍白的僵在当场。表哥又有了喜欢的姑娘,平常她看不到也就算了,现在居然当著她的面对其他女人表示兴趣,那她殷殷企盼的爱情呢?
以往她们三人都不是种肇禹所在意的,因此她还可以抱著希望,而今表哥确切地说喜欢,那不就表示她今生无望得到他的爱了。
「我说过正妻这个位置得是我喜欢的人,杼儿是我第一个看对眼的女人,奶奶,你不会让孙儿失望吧?」种肇禹知道太君一向疼爱自己,只要他喜欢,相信她老人家是不会为难的。
「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了。」太君有些为难自己帮谁都不对,但私心仍旧溺爱唯一的孙儿,因此也不好表态反对。
「我不答应,她是出身什么样的人家,怎堪与咱们种府匹配。」种夫人不满的抗议。
「咳咳咳!请你们尊重一下我这当事人的意见,行吗?」肜杼儿见他们为她起争执,不由得感到好笑。「首先,王爷只说喜欢我,并没说要娶我。」
「但我有这意思。」种肇禹嫌事情不够混乱地补充道。
这话引来众人的瞪视,其中尤以似欲置他于死地的那抹厉光最能引他注意。
「其次,我无意瞠这淌浑水。」意思就是她没有意愿嫁给他。
「就算你不愿嫁我,但我相信种畹看人的眼光,若你不想主事,那你必须替我找个适合担当此重任的人。」种肇禹虽不急于逼她,却也不让她置身事外。」这我同意。」只要不是跟她抢主母之位,她好商量得很。钟育珍立刻同意这样的安排。
「我也不反对。」这是不是表示她还有希望获得表哥的爱?渫采莲满意地点头。
「那就这么说定了,直到杼儿提的人选让我满意为止。」他相信肜杼儿为求脱身一定会敖衍地提议,因此特意留下后路。
什么……该死的男人,她根本就没答应他任何事,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?
而且他还贼兮兮地留一手,摆明就是有预谋,什么叫直到她提的人选让他满意为止,这分明就是居心千良的说词。
用膝盖想都知道,他一定会对她提的任何人选予以反驳的嘛!
真是该死!
☆
「杼儿,王爷找你呢。」春花走到肜杼儿的身旁,边说边帮她整理府里几项新添的用品。
「又找我。」那个男人没事就喜欢找她的碴。「有什么事吗?」肜杼儿微蹙眉的问。
「谁知道,王爷好像特别喜欢你耶。」春花压低嗓子别具深意地看著她,府里的人纷纷揣测杼儿很快就会成为种府里最有分量的夫人了。
「他喜欢女人的速度比换件衣裳还快。」意指这只是他一时兴起,他很快会失去兴趣。
「可他从没像现在这么认真过,王爷最近哪儿都不去,镇日就是待在府里。」王爷真的变了许多,尤其是在杼儿的面前,一点也不像平时的王爷。
「那才烦人。」有事没事总爱传唤她,搞得她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犯头疼,像现在不知道又想给她出什么难题了。
「不会啊!我看你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。」王爷三不五时命人带些珍奇珠宝送给杼儿,好令人羡慕呀!
「我无福消受他的恩宠,他要有时间该多陪两位夫人才是,珍夫人这几天就要生了,莲夫人近来也挺无精打采的。」肜杼儿替这两个不得丈夫欢心的妻子感到可悲。
「王爷从没喜欢过她们,都是太君和老夫人做的主。」春花替王爷的身不由己感到几分的同情。
「娶了人家就要真心相待,即使没有感情也不应这么无情。」想到已经离府的琴岚,肜杼儿就替地感到不值。
爱上一个男人,即便她是别有所图,可好歹替他生了个儿子,要说没情,又为何将她接回府中?但要说有情,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瞧上一眼,甚圣孩子死的时候他连滴泪都没有掉下。
「王爷的心思没人能懂,你还是自求多福要紧。」春花好心提醒她。
「为什要我要自求多福?」肜杼儿不解地拾眸望著她。」依王爷对你的宠爱,相信珍夫人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。」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歹毒。
「我才不怕她呢!」肜杼儿自然听说过钟育珍的残暴面目,对于任何威胁到她地位的人,她是丝毫不会客气的。
就连下人偶尔犯点小错,她都当成要不得的大事来处理,似乎这样才能彰显她在这个家的主子地位似的,因此很多人都怕得不敢到珍苑伺候。
「还是小心为上。」春花是喜欢肜杼儿的,不只因为她善良的个性,也因她打理府里的大小事情有条不紊,对众人的赏罚也都公正分明。
「糟了!」春花这才想到她和杼儿闲聊这么久,王爷想必等得不耐烦,她这传命的人要遭殃了。
「怎么了?」肜杼儿微蹙著眉问。
「王爷……」春花边说边看向门口,倏地倒抽了一口气,「王……王爷!」
「别理他。」由于肜杼儿背对著门,根本下知道被她唾弃的人正一脸阴鹭地倚在门边。
「别理谁呀?」种肇禹轻淡的问话中充满著不悦。
「春花,怎么我才要你办个小事都办不好?」他将矛头指向在场唯一可以出气的人,指责的质问。
「王爷恕罪。」春花抖著身子急忙跪下。
「别怪他,是我不去的。」肜杼儿护著春花替她说话。
「我是王爷,我传唤你,你居然还摆起架子。」种肇禹毫不掩饰他的气愤,何时他这个王爷当得这么窝囊。
「你没见到我手上还有事在做,就不能等等吗?」她故意当著他的面翻看帐册。
「这种小事交给别人做不就得了,干啥影响你伺候我呢?」他不满的质问。
「我不是来伺候你的,你要人伺候,禹轩多得是仆佣。」肜杼儿的脾气也上来了,一手反叉腰的瞪著他。
「我不要他们,我只要你,我是王爷,说了便算。」他拿身分压人。
「不然你大可到青楼酒馆找姑娘伺候。」
「你哪只眼楮看到我上青楼了?」自从他再遇上她后就没涉足过那种场所了。
「目前是没有,但不保证未来会怎样。」肜杼儿撇著嘴表示对他的作为不满。
「绝不再有!」他信誓旦旦的对她提出保证,「我只需要你的伺候,不管是在日常生活或是……」在床上,他实在期待这辣蹄子躺在他床上的模样。
「如果你不怕种府败掉就尽避指使我好了。」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,肜杼儿只想著现在要不是有她在做牛做马,种府说下定已经四分五裂了。
「你……」他为之气结。
他当然知道肜杼儿的重要性,因为就是他给她权力的,可这女人老是不将他放在眼里,著实气煞人。
种肇禹冲动地将她扛上肩,大跨步地走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