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杼儿,你真有本事,居然请得动王爷回府。」春花不禁对她感到佩服。
「他的家务事只有他自己能管,别人有置喙的余地吗?」小姐可没有那么好的本领可以管得动府里的夫人们。
「说得也是,平时小姐管事已经很费劲了,几位夫人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。」春花点头称是。
「反正过些时日小姐也要出嫁了,王爷早晚都得另觅主事的人选,现在不过是将事情提前。」肜杼儿轻描淡写地说!
「你说得倒是轻松。」春花不以为然地摇头,「你也不想想那几位夫人都想掌权,谁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呢!」
「有啊!莲夫人不就是。」她记得莲夫人对于争权并不热中。
「但太君属意的人选就是她呀!你可别小看太君的影响力,她虽已不管事,但在这个家说话仍旧有点分量。」
「这我懂,可是莲夫人太单纯了,根本不是这块料。」渫采莲绝对压不住另外两人的气焰。
春花叹了口气,「但起码她的温和对下人来说算是福气,要是让珍夫人或岚夫人来掌权,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。」
「珍夫人和岚夫人最大的不同在于,珍夫人有野心但喜欢暗著来,而岚夫人则是毫不隐藏她的企图心。」肜杼儿将她的观察所得说了出来。
「可不是,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颐指气使,最爱拿鸡毛当令箭了。」春花噘著嘴抱怨道。
「深有同感。」肜杼儿微笑地附和她的话。
「杼儿,你怎么还在这里?」秋月莽撞地冲了进来,一把拉起肜杼儿的手,拖著她就要往外走。
「怎么了?你拉我上哪儿去?」肜杼儿被动地任她拉著走。
「王爷等著你问话呢!」秋月急得满头大汗,她现在可是嫌疑人犯之一,要不小心被冤屈了,她可真欲哭无泪,幸好王爷还算公正,一回府就急忙澄清真相。
「问话?」春花不解,杼儿和这件事丝毫没有关系不是吗?
「先走再说。」秋月忙下迭地拉著肜杼儿就往大厅跑去,春花不放心地紧跟在后。
☆
「王爷,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呀!」琴岚嚎啕大哭地偎进种肇禹的怀里。
「王爷,你可得将事情查个清楚,好还我公道。」钟育珍在一旁看著琴岚和种肇禹的亲近,著实眼红不已。
「琴岚,事情尚未水落石出,你怎能诬赖育珍呢!」种夫人不悦地指责。
「就是,」钟育珍仗著有人撑腰愈发大胆,「孩子的死搞不好是你自己的过失。」
「琴岚,你实在不该将孩子留在自己房里。」太君难得地和媳妇站在同一阵线上,谁教这女人的出身让她无法认同。
「我……」琴岚满腹委屈地看著众人指责的眼神。
「太君,要不是育珍突然将孩子抱走,我相信琴岚也不会吓得将孩子留在身边。」滦采莲公道地开口。
「你这么说也对。」太君赞同她的说法。「育珍,你没事抱人家的孩子干嘛?你自己不也快要生了。」
「人家就是因为即将生产,所以才对小婴儿充满兴趣,想将娃儿抱来瞧瞧。」钟育珍不慌不忙的辩解。
「第一次当娘的人都是这样,想当初我不也是一样。」种夫人回想著那时对肚里胎儿充满著期待,可惜种畹的到来却坏了她的美梦。
「种畹,验尸结果怎么说?」种肇禹将视线转移到默不吭声的妹妹身上。
「孩子是窒息而死的。」
「看吧,我就说孩子一定是被她这个没经验的娘给弄死了。」钟育珍一逮住机会就奚落。
「许是让被子给捂住了口鼻。」种夫人猜测道。对于这个出身青楼的女人,她从没有好感过。
「真是造孽呀!」太君满脸的不舍,对于这个曾孙她可是十分的在意,没想到和娃儿的缘分下过这短短时日。
「怎么可能?」孩子怎么可能是因她的疏失而夭折?琴岚拚命地摇晃著头。
这……这不是要她的命吗?原本还想以此除去钟育珍这眼中钉,没想到是自己一手摧毁掉得来不易的幸福。
「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!」琴岚一脸茫然的看著前方,脑子里都是自己用手捂住小娃儿口鼻的画面!
她眼泪扑簌簌地直流,紧盯著颤抖的双手,喃声道:「不是我……不是我……」她怎么可能残害自己的骨肉呢!
「你就认了吧!」钟育珍嘴角噙著一抹诡谲的笑意,「太君,这女人太歹毒了,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害死,不能让她继续留在种府。」
「禹儿,我们当初同意她进门,可是看在孩子的份上,如今她居然连个娃儿都照顾不好,留她何用?」种夫人也赞同将琴岚赶出门,这样钟育珍坐上主母之位就少了个对手。
「这女人太不祥了。禹儿,你自己说该怎么办?」太君语气严厉的质问。
「奶奶。」种肇禹不想做得这么绝。
「她留著不知道哪天会克死我或你母亲,你要是孝颐就休了她。」
种夫人不悦地睇了太君一眼,这老不死的要死也不忘拖她下水作伴,可她只敢怒却不敢言。」秋月呢?」种肇禹想问的是肜杼儿为何迟迟未出现,敢情这妮子真以为将他请回来就没事了?
「秋月的嫌疑不是已经洗清了吗?」种畹不懂他突然提起她来有何用意。
不过,她口里虽是回答著种肇禹,但眼楮却死盯著钟育珍不放,她还记得是谁诬陷人家的清白。」呃……是啊!都怪我一时胡涂误会了她,这下总算真相大白了。」钟育珍一点部下为自己的随意栽贼感到汗颜。
这时门外传来春花的叫嚷,「秋月,你慢点嘛!」
「不行啦!这攸关我的清白耶!」秋月脚步不敢稍作停顿,拉著肜杼儿就冲进大厅。
「王爷,人找来了。」她连忙将人推到种肇禹的面前。
「你找她来做什么?」钟育珍不高兴的问著秋月。
「是王爷命奴婢找杼儿来的。」秋月战战兢兢的回答。
种肇禹不悦地皱鼻轻哼,「我找人来还得先问过你吗?」
「贱妾不敢。」钟育珍连忙退到一边,但眼里的恼怒是那么的明显,没想到种肇禹居然替个丫鬟出头,真是气死她了。
「不知王爷找奴婢来有什么吩咐?」肜杼儿无礼地开口。
「没什么要紧的,只是觉得应该要告诉你一声,你找我回来处理的麻烦都厘清了。」神肇禹舒展眉头笑看著她。
「喔?」这么快?该不会有问题吧?
「验尸的结果证明孩子是窒息而死,大概是琴岚一时疏忽,将被子掩住娃儿的口鼻吧。一种肇禹丝毫没有半点为人父的感伤,许是他跟孩子的娘没感情,甚至连孩子的面也没见过。
「真是这样?」她抬起美目望向神色有异的钟育珍。
「死丫头,你这样看我什么意思?」钟育珍狠瞪著她。
「对下人这种态度还妄想当家。」太君不悦地看著她,这女人虽有当家的架式,却没有当家的温心。
「太君,我……」钟育珍只得赶紧仕嘴。
种夫人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。年轻人就是这么不懂事,躁进得让她感到头痛。
「说到当家一事,禹儿,娘有件喜事要同你说。」种夫人眉开眼笑地看向儿子说道。
「是关于种畹的婚事?」种肇禹一点都下讶异她会挑这时候提起。
「你知道了?」这事是几天前才说定的,没想到他的消息这么灵通,种夫人觉得很惊讶。
「我不赞成这桩婚事。」
「禹儿,却戤可是打著灯笼没处找的对象。」种夫人替未来女婿说好话。
「是吗?」他非常怀疑,撇了撇嘴问:「那敢问娘,种畹是要嫁入却府当大少奶奶吗?」
「呃……」谁都知道却戤已经有个指腹为婚的妻子了,种畹嫁入却府只能做妾。
「邰戤同意纳妾吗?」据他所知却戤算得上是位正人君子,怎么可能同意纳妾这种事。
「他母亲同意。」种夫人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。
又是这些喜欢主宰儿女婚事的母亲搞的把戏,种肇禹十分不以为然。「种畹同意吗?」
「由不得她说不。」种夫人不假思索的说
「我没意见。」种畹冷然地看待自己的婚事。
「这样一来,种府的当家主事得重新选出个人来。」听闻女儿的话,种夫人眉飞色舞地开始计划著未来。
「看来你已经有人选了。」种肇禹毫不怀疑钟育珍就是她属意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