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结的气候却瞬时变了,天际轰然打起一道响雷,把黑夜的石庭照得一片煞白,顷刻之间,大雨如注而下。
凌秀淋漓跪在雨中,却没有再移动。
闵正直到隔天上午,才知道凌秀在他的门庭上,足足跪了一夜。
正因为闵正有夜读的习惯,病中不改,所以这阵子家人都避免过早扰他,待他睡足了精神起来,往往已接近晌午了。
今日他却较平日起得早些,开出房门,赫然见到凌秀跪在庭前。
庭上全是昨夜一场大雨留下的水迹,凌秀双膝都浸了水,上身曝干了,下摆靴裤仍旧是透湿的,一副憔悴凌乱的面貌,足见是从夜里跪到现在,闵正不由得大吃一惊,拖著病身,忙上前去扶他。
「凌秀,什么事?何以至此?」
凌秀却跪拜不肯起来,口中哽咽道:「凌秀蒙恩师不弃,曾教之,曾养之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