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甲尖轻轻一划,朱红的火漆应声而裂,露出里头几张薄如蝉翼的信纸。
姜义将信纸抖开,目光掠过,纸上写的,仍是意料之中那点洛阳城里的人情冷暖,鸡毛琐事。
信头几行,先是夸了姜锐,说他在洛阳军备营中颇受器重,已算小有声名。
又说文雅医道越发精擅,前些日子进宫,为一位新宠的贵妃娘娘瞧了隐疾。
三剂汤药下去,人便爽利了。
顺带着给太后也请了脉,开了副安神益气的方子。
老太后用了几日,说是夜里睡得安稳,也得了几句赏。
姜义看得面色如常,只那眉梢,几不可察地扬了一下。
那丫头,倒是越发会钻营了。
信纸翻过一页,笔锋一转,字里行间的温软家常便淡了下去。
说是近来洛阳城里风声紧,言及西北羌地,又起了些不安分的苗头。
让家中提前做些准备,总归小心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