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拧亮床头灯了,闹钟的时针指著凌晨两点,到底是哪一个该被一棒子打死的家伙,半夜三更和我玩这种叫人起床方便的恶作剧?!
我抓起听筒劈头就骂:「你是神经病还是精神病——」
我没有在骂下去,因为对方说了两个字,他说:「下来,」说完就切断了电话。我连滚带爬奔到窗口抓起窗帘用力一掀,大门外宽阔的石板路对面停著一辆浅蓝色的跑车,在西沉的弯月的余光映照下,反射出淡淡的盈辉。
我悄悄地打开房门,趿著毛绒绒的拖鞋就往外跑,像被困在城堡中的公主绝处逢生,偷偷模模地又禁不住狂喜地飞奔下楼。空气中流动著薄雾,夜半的寒意和著湿凉的微风掠过我的颈发,我下意识地拉了拉宽松的睡袍。合上镀金大门,我和著手上的凉气向他碎步跑过去。
伸手去开车门,却是上了锁的,我踱到驾驶座那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