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他说完,便举起手中的笛子,在她面前折成两截。那「 」地一声,像利刃般刺进她的心里。
他走后,阿绚愣愣地坐下,觉得她的双手因她父祖的征服,也染满了洗不净的鲜血。而她十九年来的锦衣玉食,亦是用许多人的生命去换来的。
整晚阿绚都很安静,她的目光随著天上的月移动著,她想起学那些曲调的经过,芮羽把它们当作一门技艺在教,即便提到背后的哀痛,也是淡淡的,几乎不著边际。
阿绚学得非常认真,但她纯粹是用美的角度和对汉学的崇拜去学习,她哪晓得每一个音和每一句词,对顾端宇而言,都是痛苦的印记呢?
她是满洲格格,她真的不该学,也不配学,她更没有权利去吹给汉人听,不是吗?她曾以为自己是稳重世故,但现在看来,就世局的惊涛骇浪而言,她不过是个天真的孩子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