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他明天就要到浮山去,远离一切是非,再娶一房妻,就有安全的保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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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陇村学堂最僻静的一角,湘文教著几个女孩做鞋绣花,她们大都十来岁,最长的还与她年纪相当。
吴校长开这门课后,有更多女生同意来上课,顺便也就学些国语算术。
平日她们都是边学边聊天,今天最长的金花订了婚期,大伙便绕著婚礼的事打转。
「范老师,那你呢?你和金花平大,也该嫁人了吧?」有人问。
「我和吴校长一样,是不打算结婚的。」湘文说。
教室内马上叽叽呱呱起来,一部分说不结婚的好处,一部分说坏处,然而这种想法,在她们心中仍是不可思议的。
湘文只是静静地微笑,她已经度过了「曾经沧海难为水」的心境,本来很淡的人生,现在就更淡了。
她一生的颜色全集中在去年的秋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