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她就把她认出来了。
她想,不论在什么地方,不论在什么人群里,阿加莎姑姑总是非常突出的,特别是此刻,她更显得象是置身于侏儒中的一位巨人,一位非常令人憎恶和畏惧的巨人。
随著年龄的增长,她变得更可憎、更丑恶了。
伯蒂拉觉得,不仅她那张风吹日晒的脸似乎比记忆中的她更讨厌,而且她的门牙也掉了,这使她增添了一种乖戾的、几乎是邪恶的表情。
「你到底来了!」她用生硬、刺耳的声音说,伯蒂拉似乎听到了童年时的回声。
「是,我来了,阿加莎姑姑。」
她的姑姑没吻她,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握一下,只是转过头去用盛气凌人的声音对三个搬运伯蒂拉行李的脚夫说话。
伯蒂拉的行李又大又重,搬行李的人身材又矮又小,这几乎使她感到羞愧。
她的姑姑用一种使她感到不快的方式命令这些脚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