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婆坐在席上,道貌岸然,不可侵犯,身上穿的赤铜色织锦袍子,血染在绿寿字上已干涸了,成一种阴黑色。
「你叫什么名字?」她问。
「爹娘喊我可孤……」
她忽然发出干哑的笑声,念他名字:「可孤,可孤儿女可孤,妻子可寡,父母可丧……这种败坏的时此里,连人命都可丢!这名字有道理,是你爹给取的吧?你爹有学问。」
「我爹只是个种庄稼的,没念过书,」可孤期期文艾道:「没什么学问……」
老婆婆一瞠目,「你爹没念过书?」厉问著,赫然发功,墙边一堆斑驳的箱笼,劈劈啪咄碎裂开来,里头都是一册册久埋了的,带著陈腐味的书册卷籍。她一只钢一样冷厉的手揪住可孤的领子,转他过去看,「你爹没学问,不是读书人,为什么家里头几大箱的藏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