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梦见姊姊了,魂梦煎熬处,依旧是一页页残落的日记,不尽的憔悴与神伤。十月十七日又有七八日未见到他。浓睡醒来,鸟语烦乱,唉,不明白为何近来总这般疲倦,这般忧闷,有人传话给我,说是他如何如何,我总觉得无稽,可是……(以下焚毁)十一月一日今日决意去找他,翻过三班公车,折煞一双削瘦的腿,愈近一步,相思愈浓,──谁知谁知,窗下他的座位竟是空白……(以下焚毁)十一月二十三日他是蓄意躲避──电话,书信,留言,无一联络得上他,我的心好沉,小肮好沉,两条腿好沉,我想我再也没法子走动了。我怎么办?谁能告诉我,该怎么办?‧‧‧(以下焚毁)十一月二十九日方,你在哪里?我需要你!‧‧‧元旦那天,她把一只小白瓷掼碎,拎起最最尖利的一片,往素白的腕上划了过去──不,不要,姊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