懊死!
懊死!
懊死!
她该死!
连闯好几个红灯,江仲起回公司了,坐在沙发上猛灌烈酒。心里的怒火还迟迟无法散去。
她竟然说要陪雷伯官上床!
她是不是忘了她还是他老婆,只有他才能踫她的身体,只有他!
江之宇盯著好友好一会儿,打从他回办公室至今,脸上的表情只能用风雨前的宁静来形容,可怕的连他的不敢出声询问。
「该死的她!」再也忍不住重槌墙壁,江仲起狂吼出声。
他吓人啊,以为不痛吗!.
「你还好吧?」明明是叫他去找老婆回家,怎么他像是跟人结仇似的,「是不是心怜又给你气受了?」这一年他的闭门羹吃了不少,想必是忍无可忍了。
「你快帮我想办法!」
「想什么办法?」
「心怜说要跟雷伯官上床,你快帮我想想该怎么阻止她!」在当时就该强拉她回家,可是他没有,只因为她眼里的恨意教他狠不下心。
跷著二郎腿的汪之宇受伤的香烟险些烫到手指,他以为自己听错了。「你说心怜要跟雷伯官上床?」
这人脑子是不是让雷给轰过了,还是被老婆给气傻了,白心怜怎么可能说出这种不经大脑的话!
「他就是这么说的。」
想到她哭泣的泪脸,江仲起后悔怎么没将她抱在怀里哄著。他该温柔些的,可是他什么都没做,只是去那里放话、耍狠,接著就来个霸王硬上弓,然后就是现在这副失意模样了,他后悔,他后悔死了。
瘫在沙发上,江仲起提不起劲的闭上眼楮,恨不得一头撞墙一了百了。
「你是不是有说错话了?」
没有回声,那表示汪之宇猜对了,「说吧,你这次有说什么惹她伤心了?」
「我只是要她跟我回家。」
「你没跟她说你能够帮她渡过这次难关?」
这么大好的机会,他竟然没有把握,只要让她感动,不用他开口,白心怜都有可能心甘情愿跟他走,怎么会搞砸了呢?
「我怎么没说,我告诉她雷伯官跟我的交情肯定让她家的家具工厂安然无事,否则我要她工厂倒闭。」
有人差点没吐血昏倒了,汪之宇从没见过如此口是心非的男人,离开公司前,他那急切又担忧的模样怎么在老婆面前全都消失无踪了,他说的话任哪个女的听了都要火冒三丈,更何况是正在分居中的女人,这分明是前仇未消新恨又来,他为江仲起叹气摇头,难怪心怜要生气。
「你为什么要说让她工厂倒闭的事?难道你不会好好跟她谈。」
「我被她气得根本没理智,还谈什么?」
「江仲起,你到底要不要你老婆回家?你是存心要心怜跟你离婚是吗?」
江仲起手上的酒杯砸向地面,发出清脆的碎响声,「你敢再提离婚相不相信我打得你倒地不起!」
「好,我不提,我让你自己去好好想想。」汪之宇也火大了,「我现在去找伯官,看他怎么帮心怜渡过难关。」
「他要是敢跟心怜见面,我头一个放火烧他家!」
妒夫该就是如此了,为了离家出走的老婆,江仲起已经失去理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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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夜,市区某一角落的夜店。
「所以你就给了他一拳?」
雷伯官狂笑,难以相信当年不可一世的江仲起,竟然会被自己的妻子搞得灰头土脸的,雷伯官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不可一世的江仲起如此挂念不已,当年的情场浪子,换女人就像换衣服,游戏人间的他竟然也有如此痴情的一面。
「没错。」
「那仲起人呢?」
「你说呢,肯定是买醉去了。」每次只要被老婆拒绝,他肯定是躲起来灌酒。
「白心怜真的令他如此动心?」
「何止心动,还让他成了猪脑袋,才会气得老婆离家出走,现在又威胁要她家的工厂倒闭,你想这家伙是不是真想老婆想疯了?」
雷伯官一口饮尽杯中烈酒,燃了香烟夹在指缝间,潇洒自若的模样散发出男人自信的魅力,「被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很想见白心怜。」
汪之宇倾身借由他的红焰点燃嘴边香烟,白烟袅袅在他面前弥漫,「别动她脑筋,仲起会跟你拚命的。」
雷伯官但笑不语。「我该怎么帮她?」
「不要问我,你还是去问她老公。」
「那就跟她来个约会你想如何?就当是赔偿的条件。」
汪之宇差点掉下巴,「伯官,你在开玩笑吧,我怕仲起真放手烧了你全家。」
「他会吗?」
沉稳内敛的江仲起会为了女人跟老朋友翻脸吗?
「不要怀疑,自从他成了禁欲男,神智也跟著不清楚,为了老婆,他大陆的工作只要不赶,就急著回台湾,为得是多些机会见到他老婆,可惜人家偏偏不领情。」
「原来是为了老婆,我还在猜,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月来回几次台湾大陆。」
「别再提了,大陆是仲起的伤心地,是他跟老婆分手的导火线,就算有再好的发展他也不会在那里生根了。」
「这么坚定?」
「为了追回老婆,我看他是狠下心了,不管他家人怎么要挟他,说不待就是不待。」汪之宇饮了酒,再轻吐白烟。「他们就是因为爱得太深,才搞成今天的局面。」
「那现在呢?不爱了?」一年的时间毕竟不短,再浓的感情时间还是能无情的
冲淡,这是常理。
「爱吧,只是两个人都太骄傲了,一个不想束缚另一个人,一个不想放对方自由,他们之间如果没有爱,我看早闹上法院了,还能在这里磨蹭。」
也是,男人女人变心最无情,一旦决定走了,再也很难回头,「我该走了。」
汪之宇见他捻熄香烟,「这么快?该不会也有人等你回家吧。」雷伯官给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,拍了拍汪之宇的肩后转身离去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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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晚,让江仲起气受的白心怜并没有回家,她去找大学同学上官菲菲,自从上次日本行后,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,而忙碌于伸展台的菲菲更是到处奔走,少有时间待在台湾。
「心怜,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?」从她进门到现在,上官菲菲淘淘不绝的说著大道理,反倒是白心怜静默的连句话都没有。
朝好友露出无力的笑,她虽明白其中道理,可她没有后路可退了。
「有,我听了。」好友的关心她很感动,却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。
「那你跟我保证,你不会真的为了气江仲起而跑去陪雷伯官上床。」
「我只是要去见他,谁说我要跟他上床了!」她只是想问问雷伯官,那批货的问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,毕竟那么庞大的一笔资金她家那间小小的家具工厂真的付担不起。
「还好,你没失去理智,千万不要做傻事,反正工厂的事可以再找其它方法解决啊。」
「就是已经没有别的方法可想我才这么烦,今天我不找雷伯官,工厂还是要付担赔偿金,不管怎么做都是一样。」她语重心长的说。
「那找江仲起啊!他是你的老公,他本来就有责任要帮你。」白家的问题到了江仲起手上,根本是小意思,反正他有的是钱,只要他肯出面帮忙说句话,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。
「我才不会求他帮我。」
「为什么?」
「他要我三天后搬回家,不然就要我爸的工厂倒闭,这种男人我可以相信吗?」
「搬回家?倒闭?」上官菲菲双眼瞪得老大,以为好友在开玩笑。
「嗯。」
「他是不是男人啊!怎么可以趁机要挟你!」上官菲菲忍不住再提起先前的绯闻,「那时要不是他跟李安妮闹绯闻,你也不会离家出走,他今天还好意思说那种话?」上官菲菲说得气愤难耐。「还有前阵子不是又跟李安妮传出昧行为吗?这种花心男,为什么不干脆埋了算了,心怜,你不会是还爱他的吧?」
曾经相爱的两人,却不能好好的享有爱情的幸福,都是江仲起的错,都有心怜了还不肯安定,竟然连自己的干妹妹都沾惹,连带的将心怜脆弱的心也一并给伤了。
「谁说我爱他,我已经把他忘了。」她好强地说。
「你少来了,我才下、不信你真忘得掉?」
「忘不了也得忘,我已经委托律师申请离婚,到时候我跟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。」
「真的不能原谅他吗?」
「提到离婚,那可是件大事,上官菲菲表情也变得严肃了。
「怎么原谅?」
她好不容易才熬过那段痛苦的日子,时间帮她带走那段苦涩,她不要再经历一次了,她没有那份勇气。
出轨的爱情在不知情下,它可以借著时问来痊愈,但在知情的情况下,只怕换来得不只是心伤,还是一辈子的阴影,她不愿意。
她一直以来都知道是李安妮在纠缠江仲起,但他如果没给李安妮机会,对方哪有可能接近他,所以一切都是他的错。
「心怜,老实说,我不太相信江仲起跟李安妮的绯闻。」
江仲起对心怜的爱大家有目共睹,那匹种马肯踏入婚姻,而且为了所爱与家人撕破脸,当时的义无反顾她见识了,所以她更难相信江仲起的背叛,他曾经真的那么爱心怜,爱得那么深,怎么会呢?
「有也好,没有也好,我不想再继续了,勉强在一起只会更痛苦。」是她选错了所爱的对象,江仲起是朵漂泊的白云,从来都不属于她,曾经短暂的停留也会过去,二十三岁嫁给他,才一年多的婚姻生活即将她少女时的美梦打醒。
不爱他,起码她还能保有一颗独有的心,继续爱江仲起,她只怕最后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。
「除了李安妮,还有其它原因是不是?」上官菲菲细心的发觉今天白心怜的异样,所以她再问。
因为相爱的人怎么能说勉强呢?
除非现实真是太残酷了,连伟大的爱情都要跟它低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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棒天清晨,白心怜搭出租车回家,因为在菲菲那里聊得太晚,索性就在那里住下,就像学生时代同床而眠,分别太久,两人诉说著心里难得吐露的心事,她才知道菲菲也遇上了感情问题,但她以工作忙碌忘记,不愿去多回想。
而她呢?就算不去想,江仲起也让她不得安宁。
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回大陆了?她知道近年来江家在大陆的事业做得有声有色的,这一切都要归功江仲起的卖命。
他的事业梦想完成了一半,她成全他是对的,起码这个决定对俩个人都好。
至于那些风花雪月的流言,她无心去听,也无心去懂,成功男人本来就有魅力吸引女人,更何况江仲起不但多金,外型更是英俊挺拔,这样的他哪是女人能抗拒的,曾经风流于情场的他,最后又回到那样的放荡生活,而她,继续当她的白心怜,一个平凡的女人。
「你昨晚去哪里?」
因为低头沉思,白心怜被突来的粗哑声给吓了一跳,猛地回头,只见江仲起已站在她身后,布满血丝的双眼死瞪著她。
他的衬杉起皱不平,领带也被扯得歪斜,衬衫的前两颗扣子被解下,露出平滑胸膛,此时的他看来既狂野又带些颓废,还多了点坏坏的男人味,只是他身上传来的烟味及酒味教她皱眉倒退一步。
「你为什么在这里?」
现在不过清晨六点多,他不会在这里等她一整晚吧。
「你说呢?」一个箭步,他已上前钳住她的手腕。
「江仲起,你不要踫我!」她讨厌他身上的烟酒味,讨厌他霸道的态度,更讨厌他的花心。
「你先跟我说清楚,你去哪里了?」
「找人聊天,你有意见吗?」故意的,她挑衅道。
丙然不出所料,江仲起被挑得怒目直瞪,当著她家大门口直吼:「你去找谁?」
这男人把这里当什么了?
不怕吵醒她全家吗?
「我去找雷伯官,而且还共度一夜,你满意了吗?」
「白心怜!」
她明明不是去见雷伯官,为什么要说这种赌气的话。
「我要进去了,再见。」挣扎他的掌控,白心怜转身走往屋子。
「你给我站住!」
他在这里苦苦等候一晚,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家,说不到几句话她就要进屋,她当他是什么!
白心怜不想跟他多谈,径自拿钥匙开门,「既然你不想谈,那我也不需要再多说。」他的手抢过她的钥匙,直拉她往他车子的方向走。
「你要干什么?」
「带你回家。」他早该这么做了,早该让她明白任性也要有一定的程度,他的忍耐及等待只是苦了自己。
「我不要,你放开我!」
她绝对不与别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,而他更别想在有了别人后还想拥有她。
江仲起被她倔强的脾气给激怒了,生气的直拉她越过马路,「江仲起,你马上放开我!」
「若是我不放呢?」
「我告你妨碍人身自由!」
「告我?天大的笑话,有哪个警察会阻止我带自己的老婆回家?而且还是个旷职的逃妻,你说是不是?」
坏坏的,江仲起的手指轻地刮过她细嫩的脸颊,并且还有意的抚过她敏感的嘴唇,「江仲起,你不要踫我!」不理会她的挣扎反抗,江仲起不管会不会弄痛她直接将她丢进车里。
在她才要开车门时,他闪身快速进入驾驶座,由中控锁锁住车门,任她怎么拍怎么拉也开不了。
「江仲起,你马上把门打开!」她不想跟他独处。
「不开。」
「你怎么可以这么恶霸,我都说我不想理你了,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!」
江仲起听她说完,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,「我恶霸是不是?那就让你看看我有多恶霸,今天你非跟我回家不可!」
他是她的丈夫,是她曾经的天,而他对她有绝对的权利,不管她要不要跟他回家,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一年了,除了那夜回家找不到她时曾经冲动的毁了家里所有家具,至今他还不曾如此发狂,因为故意,因为气她怨她,所以江仲起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怒涛情绪,而这让白心怜又怕又气的缩在车门边瞪他。
直到车子扬长而去后,白家大门顿时开了,一对父女走出家门伸懒腰。
清晨的空气最清新,让人忍不住想多吸一口,「爸,你觉得这样好吗?」看著姐姐被姐夫带走,她跟爸爸却袖手旁观,完全没有出面,这会不会太没有手足之情了。,
「有什么不好的?」
「可是姐姐不想跟他走啊。」
「她都在家里待这么久了,再不回家,真要闹上法院以离婚收场吗?」想起女儿决意离婚的事,白父忍不住再叹口气。
「爸,你胳臂向外弯哦!姐姐是你的女儿你都不帮她,只会帮姐夫欺负姐姐。」
从事件发生至今,她爸就明显偏向姐夫,完全相信姐夫的为人,不受任何绯闻影响。
「那是他对心怜的心意我看在眼里,除了你姐,那小子不会再有其它女人了。」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,儿女情长他那不懂,是自己女儿太任性了,所以他赞同女婿今天掳人的举动。「可是……。」
「没什么可是了,好不容易你姐夫开窍,知道要来捉人回家。」
「可是……。」
「千万不要跟你妈提心怜被仲起带走的事,知道吗?」
「那我要怎么说?」姐一天不回家,她妈肯定要问的嘛。
「什么都不要说,就让你姐自己处理她的感情,如果她真的想分开,谁都拦不住她,如果她还爱仲起,那今天正好是个机会,也该是他们好好谈清楚的时候了。」
白心如才不相信姐夫会跟姐姐好好谈,他们两人一个在气头上,一个旧怨难消,只怕又是一场争吵不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