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后
江仲起拿著手上的文件,眼神狂怒的看著里头的内容,他以为自己看错了,心怜不可能真的寄离婚证书给他,上头的她已经签字盖章,还有律师证明,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要求离婚!
当初为了娶她,不惜与家人决裂,为了她,他断绝外头所有的莺莺燕燕,只想钟情爱她一辈子,谁知她竟然不告而别,只为了一张乌龙照片,一张他与李安妮搂抱的照片定了他的罪,然后丢下他一走就是一年。
懊死的她!一年的禁欲生活根本不是人过的。
要不是他爱她,他早继续回头过他的浪荡子生涯,再当他的情场老手,但他就是爱她,而且爱得不可自拔,只能怪自己没用,头一次栽进感情里,就跌个大眼斗。
而现在,她寄离婚证书是想气死他吗!江仲起忍无可忍的一把将文件给揉搓成球状,气忿的用力朝门边掷去。
「哇,你想谋杀啊?」那一掷,不偏不倚的投中才要进门的汪之宇。
「你来干什么?」
一见好友,他心头的火气更炽,每次他回台湾,白心怜不理他,不肯见他,甚
至连他的电话都不愿意接,打定主意与他画清界线,来个不答不应。
可她对他汪之宇却是亲切友善到令他发指妒嫉的地步,她跟汪之宇常常见面,想到这里,江仲起醋劲一来,连同桌上活页夹丢向好友,砸得汪之宇哇哇叫。
「搞什么,江仲起,你发神经是不是?」汪之宇抚著被砸中的手臂,尽避不痛不痒的,但他就是不爽江仲起突来的举动。
「出去!」
「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?」
「我现在不想见到你!」江仲起继续下他的逐客令,没注意好友已经拿起地上被他揉成球状的文件打算看个清楚内容。
「这是什么?」
大字还来不及看清楚,马上有人厉声喝止。
「不准看!」
江仲起一跃而起,几乎是整个人扑到好友身上,「还给我!」
两个大男人摔成一团,江仲起翻脸不认人的挥拳揍了好友几拳,「该死,江仲起,你真动手!」不爽被打,汪之宇也回了他一记拳头。
「我为什么不能动手?」长腿一踢,直踹上汪之宇的肚子,教他手里的文件险些掉落,「拿来!」
「我偏不给!」
汪之宇太了解江仲起了,两人自小一块长大,亲如兄弟,能让他如此捉狂发疯的只有一个人,一个他深爱的女人。
这令他更好奇纸上的内容,一个闪身他翻身到沙发后头,让江仲起扑个空,「汪之宇,谁准你看内容了?」
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,江仲起才吼完,那头就听到汪之宇的爆笑声,一声接一声,听得江仲起刺耳的火冒三丈,恨不得出手了结好友。
「你给我闭嘴!」
「哈哈……,天啊,心怜要跟你离婚!」就为了它,难怪江仲起没了理智,「你怎么样?离不离?」明知好友郁卒的心情,他故意火上加油的问。
「汪之宇,你最好别再出声,否则我今天就让你走不出这间办公室。」
知道好友心里难受,也知道他的不平,为此汪之宇同情的不再嘲笑他。「说吧,你要怎么办?」
打死他都不信好友肯离婚。
江仲起被问得垂头丧气,懊恼的瘫坐在沙发上,「她竟然敢这么无情!」
汪之宇也随他坐下,别过脸给好友一记同情的目光,说出来的话却比毒蛇还阴毒,「谁叫你要背叛她对你的感情,而且还偷吃不抹嘴。」一年多前的照片风波才落幕,陆陆续续几次与李安妮又意外的传出绯闻,而那就像心头的伤口再次淌血。
「我说了,我没有背叛心怜,安妮跟我只是兄妹的关系!」
汪之宇冷哼。
「仲起,你的话太没有说服力了,照片都有了你还想赖?」李安妮是单身,而且对江仲起的欣赏早是公开的秘密,难怪会被大幅渲染开。
「连你都不相信我?」
「不是我不信,而是照得人时机捉得实在恰恰好,你能怎么办?」
「我要杀了那个人!」
「不用了,那家杂志社早二个月前倒了。」
女人,确实可怕,为了抢夺男人,可说是费劲心思,眼前他就亲眼目睹了。
江仲起气愤的又重重的叹了口气,「我到底要怎么做心怜才会回到我身边?」
「很难,除非你能证明自己跟李安妮是清白的。」
「你闭嘴!」
「都一年了,要回来早回来了,我看她这回对你又搞出来的绯闻气得不轻,否则怎么会连离婚证书都寄来了。」
「这件事你少给我张扬出去。」.
「怎么,还怕别人不知道你老婆回娘家了?」
「我不会离婚。」
「你跟我说没用。」他又不是白心怜,想到白心怜,他忽然记起今天他来得原因,「对了,你知道心怜回台北了吗?」前几天她去南部参加家具展览。
那头的江仲起依旧垂头不语。
「不去找她?」难得他回台湾,这不是每次回来的目的吗?只为一解相思跟老婆见一面。
「找她?我找她离婚吗?」她若是肯跟他再谈一次,那事情早解决了,问题是她不谈,而且根本是甩都不甩他。
「我听说这阵子她父亲经营的家具工厂好像出了问题。」白心怜的父亲经营小型家具事业,本是在外头工作的白心怜因为白父近年来身体不适,索性回家帮忙。
「什么问题?」
「她去参展时,工厂作业出了问题,出货全都延迟,上游公司要求巨额赔偿。」
「多少?」
「如果是心怜出面恐怕赔光白家资产都不够,若是你出面,我想一毛钱都不用。」
「什么意思?」
「白家工厂配合的上游公司是雷家的,你想呢?」雷家的雷伯官是他们念大学时的死党之一,虽然各自回国发展,见面的机会不多,但只要江仲起肯出面,雷伯官肯定不看僧面都要看佛面的卖面子给他。
「我打电话给雷伯官。」事情攸关白心怜,江仲起二话不说起身,却被汪之宇的长腿给绊住。
「汪之宇,你干嘛绊我?」
明明是个聪明人,生意上还是个出手不留情的狠角色,汪之宇真的不懂,为什么只要事情一扯上白心怜,好友的脑袋像豆渣罢工了,完全派不上用场。「你现在打电话给伯官干什么?」
「当然是要他高抬贵手,否则你想呢?」
「我想你最好利用这次机会去要心怜跟你回家。」连这个方法都要他教,都几岁人了,真怀疑当初他是怎么将白心怜拐进礼堂结婚的。
办公室里一片寂静,过了好半晌,江仲起嘴角缓缓上扬,眼楮里慢慢的闪出亮光,一扫不久前的颓废样。
「帮我跟伯官先打声招呼,我出去了。」
他等不及了,等不及将老婆捉回身边,毕竟他一个人的日子真的过太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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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江先生,白小姐不在,请你改天再来。」
女秘书被江仲起的突然来访给吓住了,瞧他一脸阴沉可惜,怕是又来找白小姐吵架的。
堡厂五个员工都知道俩人是夫妻的关系,更知道因为江先生出轨,对婚姻不忠,白小姐忿而离开他,现在俩人正处于分居状态。
而且前阵子他还跟他的干妹妹闹绯闻,这种人见了就讨厌。
想到白小姐为了工厂出货问题已经烦了一个早上,秘书尽责的挡在门前不让江仲起进入白心怜的办公室。
「让开!」江仲起冷光扫向秘书,压根不信白心怜外出。
「江先生,请你不要这样……」
秘书见江仲起愤怒的表情,虽是不安,但她依旧不肯让开。
「你相不相信我可以一脚踹破这扇门?」
被白心怜的秘书给缠得失去耐性,江仲起的火爆脾气又发作了,咬牙切齿的狠瞪著秘书,瞪得她两腿直打颤,瞪得她掀动嘴唇却不敢出声。
「让开!」
一把推开秘书,他长腿往前重踹,踫地一声,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,他的目光落在办公桌前的白心怜身上,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为狂怒。
「白小姐……。」
「出去!」不要旁人打扰他与白心怜的对话,厉声朝秘书吼道。
「白小姐……。」
白心怜被江仲起的出现给惊吓住,她压下心头的震憾,转头朝秘书交代。
「没关系,你先出去。」
「可是他把门踹坏了。」秘书忿忿不平的指控著,她最不能忍受使用暴力的男人,江仲起空有英俊的外表,脾气却爆烈的吓人,这种人面兽心才不配跟优雅端庄的白小姐在一起,哼!
江仲起脸颊抽动,听著秘书的嗦,恨不得再补她一脚直接踢出他的视线。
就是这秘书,三番二次阻挠他跟心怜的见面,还动不动就挂他电话,今天终于让他出一口窝囊气了。
「没关系,我再请朋友来修就好。」
朋友?哪来的朋友!
怒火加妒火,江仲起翻脸了,大掌用力一拍,啪!吓得秘书倒退三步。
「谁?」他咆哮。
「如果你是来吵架的,请你出去。」
「我在问你,那个朋友是谁!」又是重重一击,秘书已经全身贴在墙上了。
「白……白小姐?」秘书声音发抖。「要不要我去找警卫?」
拳头紧握重槌桌面,沉声吼著:「出去!」
无心再理那位搞不清楚状况的秘书,江仲起专注的盯著白心怜。
「白小姐,那我先出去了。」
秘书一溜烟跑出去,还不忘将歪歪斜斜的门给关上,留下他们俩人单独相处。
今天的江仲起有点不同,平时的他虽然也会发火,但刚才的吼叫真是把她吓到了,哪有人这么凶的,又不是来这里要流氓。
「你说话啊!」他的态度一点都不算温柔,白心怜轻将脸别开,不肯回答,也不理他几近失控的情绪。
「那个男的是谁?」
「哪个男的?我没有男朋友,如果这是你要问的,那我可以告诉我,我不是你。」
动不动就跟女人闹绯闻,她当初的担心没有错。
「你又在提那件事,你还是认定我骗你是不是?」
「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」一年前他们早把话都说清楚了,一年后他要跟李安妮发生感情,她也无权过问。
「你……!」想起她寄来的离婚证书,江仲起扯过她的手,「所以你寄离婚证书给我是不是!」
「如果你没有别的事,那我要工作了。」工厂的事已经让她一个头两个大了,
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它的事。
「我不会离婚。」
「你去找我的律师谈,办公室里我不谈私事。」
「心怜,我说了我不会离婚,你不要以为你可以离开我!」
「可是我要离婚,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牵扯,我不要跟一个骗子在一起,可以吗?」
「不、可、以!」他已经气到失去理智,手劲渐大,掐得她的手好痛,她却倔强的不愿吭声。「我没有骗你!」
「你有,你骗了我的感情,你还敢说没有?」
懊死的她,为什么要这么对他,难道连给他一次机会的可能性都没有吗?为了她,他将一半的工作移回台湾,就为了讨她开心,也想多花时间陪她,这是她当初的要求,他花了一年时间努力了,这还不够吗。
「你放开我,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。」他根本不是在说话,而是在吵架,他从来都不懂什么叫轻声细语。
她的拒人于外教他难受,曾经那么温柔的她,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冷漠。
江仲起将她拉到怀里,不顾她的反抗,攫住她的下颚逼她与他相望,「我认识雷伯官。」
雷伯官?这个名字引了她的注意。
「你不记得了吗?雷氏企业的负责人雷伯官,他是我大学同学,我跟他的交情不亚于之宇,你说他帮不帮我?」
他在恐吓她,江仲起竟然要挟她了,他怎么能!
「他要不要帮你那不干我的事,请你出去!」奋而挣扎却推不动他如山一般壮硕的身材,白心怜气得低头咬他。
「啊!你敢咬我?」
本以为咬他后就可以重获自由,铁臂却钳得她更紧,几乎要她无法动弹,「你放开我,不准再踫我。」
「我为什么要放开你,你是我老婆,我为什么不能踫!」
「我不是,我已经提出离婚申请了。」
「我不同意,我也没有签字,法律证明你还是我的妻子,是我的女人!」
「江仲起!」他怎么能如此恶劣,跟恶霸有什么差别。
「我告诉你,我给你三天时间,三天后就给我搬回家,否则我就让这家工厂倒闭!」他说到做到,要搞垮一家小堡厂不难,特别是一家有财务危机的工厂,那根本只是举手之劳,而他一点都不介意。
他在说什么?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
「你不可以……。」这家工厂虽小,可却是她父亲的心血,有她的付出也有所有员工的辛劳,他不可以那么不讲理。
「我可以,而且我正打算这么做,你不回家,那就等著工厂关门。」江仲起索性放狠话。
「我可以去找雷伯官谈。」
「你忘了,他是我的同学,你说他帮你还是帮我?」
「他才不会像你这么小人!」
「我小人?好,我小人是不是,那我就小人给你看!」他想当君子,她当他是小人,那他还当什么君子。
江仲起像是疯了的强行搂过她的身子,低头强吻上她的唇。
白心怜怎么都没想到江仲起会无赖的索吻,这教她完全愣住。
江仲起趁她来不及反应时,封住她的唇瓣,刚踫触的一刹那间,双唇柔软的触感使他迷醉,却在她想要别过脸时由温柔转为粗暴,撬开她紧闭的贝齿,伸入舌头与她纠缠。
他的热烈及深切的吮吻教白心怜心悸,挣扎地推著江仲起,想阻止他狂炽的索求,可他的手掌却霸道地在她身上游移,狂妄的罩上她胸前的饱满,恣意地揉抚。
「唔……!」
在她挣开他的吻时,红肿的唇瓣带著微微刺痛感,忍不住的泪水在这时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滑落。
江仲起无视她的泪水,伸手到她后脑将发夹解下,由得她一头长发如瀑布般直垂,诱人的风情挑得他几近失控,狂野的手掌在她臀部上滑动,想要挑逗她敏感热情。
「江仲起,你凭什么吻我……!」
扬起手,想甩他巴掌,奈何她的手还没挥下,手腕倒先教他给钳住,怎么都无法挣开来。
「别甩男人巴掌,否则你会后悔。」这是句警告的话。
白心怜死命的瞪他,眼泪直滑,止都止不住,她爱哭,却常常都忍住泪水,除非真受了委屈,否则她一直都是逞强的。
「不准哭!」她哭他心疼,但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,只是低吼。
「明天我自己去找雷伯官,只要他不追究,我就陪他上床!」
「你敢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