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姜明抬手,掸了掸肩上并无的尘土,末了,方才淡淡吐出数个字:
“天师府,应了。”
只这一句,李云逸整个人便像个戳破了的皮囊,猛地一泄气,那股子紧绷的劲儿霎时散了,长长吁出一口浊气。
数日来的焦灼如潮水般退去,取而代之的,是几分压也压不住的激动,连下巴上那几缕精心打理过的花白胡须,都跟着微微颤动起来。
放在半月前,打死他也不信,竟能掺和进这等通天彻地、敕封神明的事里。
更何况,那人还是自家女婿。
这桩际遇,怕是说书先生都不敢这样编排。
只是,他这边厢松快了,姜明的面上却不见半分轻松,眉心那道浅浅的川字纹,依旧没能舒展开。
鹤鸣山那位玄月真人的几句话,言犹在耳,像几根极细的芒刺,还扎在心坎上。
天上的事好说,这人间的朝堂,才是真正的难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