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依旧是那座长安,鼓角声外,市井喧喧,灯影照得金粉流年。
姜明穿过人潮,像一滴水入江河,既不泛涟漪,也不留痕迹。
七绕八拐,穿过几条卖花糕与胭脂的巷子,酒楼里传出的丝竹声渐渐远了,取而代之的是几声犬吠。
他熟门熟路地拐进一处寻常坊巷,在一扇不起眼的旧青砖院门前停下,轻轻叩了三下。
门应声而开,露出个探头探脑的小厮。
见是他,小厮忙不迭地让开身子。
院中一棵石榴树,叶子落得差不多了,只余下几枚熟透的果子,在风里微微晃着。
树下,一人正负手踱步,脚下踩着枯叶,发出簌簌的轻响,眉间拧着个疙瘩。
正是李云逸。
一见姜明,他那份焦躁登时换了颜色,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,压着嗓子,连声问道:
“如何?如何?鹤鸣山那些真人,可曾松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