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是否能再见到被送往难民营的伤患,那些曾经待过无国界医护营、令人怜悯同情的战争受害者,对他而言,单单是医疗实习经验——在前往中都港口的路途里,他如此告诫自己。
她却说:「你会忘记我吗?」
像魔咒一样——寇希德用Imprinting形容他们——但他把它当成她的另一个愿望,给了肯定答案。
「会。」松亚杰费了劲,才挪开胶著在佟绮璐脸上的视线。
佟绮璐默默低垂戴著白色青羽贝雷帽的头,摘下帽子,还给旁座的松亚杰。
就在这个她生日隔天的低温清晨,他们走出共同待了一夜的树林,空袭后的景致灰冷冷,仅仅闪著赤红警示灯的军车最显眼,像是没吹熄的烛焰,预示她最大的愿望不会实现。
维和部队来了专车,载她往中都港口,这一路,他陪著她,只做到——陪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