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,在河的彼岸 第九章

如果当初他知道她的想法,

那么事请有的发展是否会有所不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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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!她收拾著自己的衣物准备离开,却忍不住流下泪来。

原来她是这么的讨人厌!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吧!怀书和怀恩也曾和她无比的亲密;像母子一样!可是现在连他们都受不了她了!她一直错得离谱,可是却没有人敢对她说,那天怀书的话狠狠的打醒了她。

她已经失去了丈夫、失去了儿女,现在连唯一的亲人也失去了!

林穗哭著收拾著东西;他们不回来了!他们全被她气得连家都不要了!她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?可是,总不能连最后一面也不让她见啊!他们两个是她最喜欢的小佷,她是真心想和他们一起生活的!至少她也要为她的所作所为,向那两个孩子道歉。

她叹了口气,望著床边的电话;刚刚打过电话到怀书的公司去,那里的人说她根本没去上班!难道为了她连公司都不要了?想到这里,她更是愧疚万分。她站了起来;如果他们不回来,那她就自己去找他们!

她才刚起身,就听见外面有开门的声音,她连忙走了出去。「怀恩!你一个晚上跑到哪里去了?怀书呢?」

怀恩匆匆忙忙地进门。「我在医院,怀书也在医院;我是回来拿怀书的衣服的。」他说著奔进了怀书的房里。

「拿怀书的衣服?为什么要拿怀书的衣服?」

「怀书还在医院准备开刀,所以我回来替她拿衣服。」怀恩说著急忙收拾著衣物,连看也不看她。

林穗却吓白了脸。「开刀?怀书怎么了!」她紧张的捉住了怀恩。「怀书为什么要开刀?她生了什么病!」

「她没有生病;她是要移植骨髓。」怀恩随随便便收了几件衣服,便又冲了出去。「姑妈,我现在很急!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好不好?」

「不行!你现在就说清楚。」

怀恩焦急地:「姑妈!我真的——」

「你不说,就不要想出去!」

怀恩气急败坏地说:「怀书要移植骨髓给琉璃;琉璃是我的女朋友。她要是没有怀书的骨髓就会死的!现在她们正在医院准备开刀;这样可以了吧?」

他说完也顾不得她有什么反应,急忙地打开门冲了出去。

「怀恩!怀恩!」林穗焦急地大喊著:「哪家医院啊?」

「XX医院!」

^A^

「怀书,你真的要动手术?」

「我不动手术,那我坐在这里、穿著这么丑的衣服做什么?」怀书玩笑似的瞪著她。「当然是要动啦!我当初去登记捐赠,就是希望可以救人一命!现在有机会用上了,又是琉璃要用的,为什么不捐?」

「怎么这么巧啊?」小东摇摇头,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这件事。「那现在呢?」

「等琉璃的状况适合动手术的时候就开刀啊!」怀书闲闲地坐在床上;知道自己的骨髓可以救琉璃之后,她的心情整个轻松了起来。「希望可以快一点。」

「你有毛病啊?」小东瞪她。「很痛耶!」

「你动过这种手术?」

「没有啊!」

「那你怎么知道很痛?更何况我又不是你!」怀书揶揄地取笑著。「你小心喔!越是怕痛的人越有可能会痛;我看你这种身材将来难保不挨刀子!」

「什么嘛!」小东莫名其妙地说:「我为什么要挨刀子?」

「生小宝宝啊!怀书笑了起来。「你和徇馗不是进展神速吗?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,我都还没机会问你;你现在和他怎么样了?」

「什么怎么样?还不是那样!」小东厌恶地皱皱鼻子。「那家伙整天想写个骂人的程式好胜过我,一雪前耻!我看以他的智商,这辈子是不用想了!大白痴一个!反应慢到让我怀疑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写程式!」

「哇!」

「你‘哇’什么!」小东气呼呼地骂著:「我正在告诉你,我爱情的悲惨过程;你‘哇’什么!」

「我‘哇’的意思是,你居然可以当著他的面,把他骂个痛快!真是难能可贵。」怀书笑著指指她的身后说到。

小东猛然回头;河池正以他那似笑非笑的标准表情看著她,「嗨!」

小东嘻嘻一笑。「嗨!」她突然收起笑脸,「你有病啊!不会敲敲门吗?偷听人家讲话是不礼貌的!」

「我没有偷听啊!是你自己门户大开请我进来听的。反正以我这种智商,我听了也没什么差别的,不是吗?」徇馗无辜地说著。

「算你聪明!」小东满意地笑了笑。

怀书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这一对;小东的脾气很少有人受得了,偏偏遇上徇馗,好像真的很甘之如饴似的!看来人家说一物克一物是真的。

「对了!有个人想见你。」徇馗指指门外,「他不敢进来,怕又惹你生气!那样子满可怜的,你要不要顺便做做好事,见他一面?」

「谁?」

「还会有谁!」小东无奈地耸耸肩。「金雅各喽!他真是痴情!」

怀书想了想,「好吧!我见他。」

小东像看到怪物一样。「怀书,你真的很严重耶!你现在居然肯见他了!」

「无所谓啦!」怀书笑了笑。「你去叫他进来吧!」

^U^

怀恩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,还没进医院大门便看见了方沁麒;她落寞地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等著他。

怀恩迟疑了一会儿,终于还是走上前去。「沁麒。」

方沁麒看见他,惭愧地垂下眼。「我是来看琉璃的!她现在怎么样了?」

「还在加护病房观察;不过我们已经找到可以移植骨髓的人了。」

沁麒难受地垂著眼。「我真的很抱歉!我不知道琉璃得的是白血病……万一她真的有什么意外……」她羞愧地哭了起来。「那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!」

怀恩无奈地看著她。「算了!这件事我也有责任——」

「不关你的事,都是我的错!我不该暗示她。我和你是男女朋友的!都是我!」

「我和你?」怀恩瞪大了眼楮。「你说我和你是男女朋友?」

方沁麒羞愧地低著头。「是我嫉妒才说的谎话。」她焦急地抬起眼,「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!我真的——」

「我知道了。」怀恩苦笑著打断她:「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!以前我也追过你,可是却半途而废;你会这个样子也是我害的!」

她讶异地望著他,没想到他会这么说;他不怪她,反而将所有的过错全揽在自己的身上!这样她反而更加惭愧。

方沁麒摇摇头,简直没有勇气再看他。「我走了。这束花是送给琉璃的,麻烦你帮我交给她。」

「沁麒——」

她涩涩地笑了起来。「我真的没资格当你的女朋友!只有像琉璃那么善良的女孩子,才适合跟你在一起;跟你们比起来,我觉得我自己像魔鬼。」

「你不要这样说!」怀恩反而不安了。他微微一笑,「当初我之所以没有坚持下去,是因为我觉得你的条件太好了,而我并不是那么有条件的人;我没有野心,也没什么雄心壮志;你应该配个真正有条件的男孩子才对!」

「对一个女孩子来说,男人的野心和壮志,在很多时候不见得是好事。有很多时候我所希望的,也只是一个可以爱找的人而已。」她轻轻地说著,黯然地垂下眼。「可惜大家却都不是这样想。」她叹口气,笑容有些许的遗憾。「我希望将来遇到的人也像你一样就好了!再见!」

怀恩看著她,挥了挥手,「祝福你!」

望著沁麒离去的背影,他有些无奈。

美丽的女孩子总是必须为自己的美丽付出一些代价!而不被人所了解或许就是其中之一。

如果当初他知道她的想法,那么事情的发展是否会有所不同?

或许吧!人生的转变不就总是在一瞬间的吗?

^H^

「我听说你要动手术所以地来看你,顺便跟你道别!」

「道别?」怀书讶异地:「你要去哪里?」

「回美国去。」金雅各微微苦笑著回答:「这里并不适合我!我在美国已经太久了,或许那才是我能适应的地方。」

「雅各,你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?和我有关系吗?」

「一点点。」金雅各不太自在的坦白:「我很喜欢你;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喜欢我的!我已经习惯美国人的大而化之了,这一点我是无法改变的!」

「但是这并不代表,你就不能在台湾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子!」怀书轻轻地劝他:「好不容易才回来为什么又要走!我听徇馗说,你已经将你在美国的事业结束了,不是吗?」

「是啊!可是没什么关系,我对美国已经很熟悉了,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重新再来过。」金雅各无所谓地耸耸肩,「那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。」

「雅各——」

金雅各摇摇头。「我是很认真的考虑过了。」他突然笑了起来,「更何况,我也不希望在台湾和我最欣赏的女孩子抢生意做啊!」

怀书无奈地笑了笑。「看来你的意志很坚定,我是无法打动你了!」

「我会再回来的!我毕竟是中国人。等时机成熟了,我就会再回来!希望那时候你已超越过我,不需要我担心会不会跟你抢生意了!」金雅各恢复了他乐观的天性之后,实在是个很迷人的绅士!他的笑容总是带著点孩子气;以他的条件,该有许多的女孩子为他前仆后继才对!

怀书微笑著点点头。「也好!你走了等于是造福台湾的女孩子们,要不然她们会为了你争破头的!」

「不要再诱惑我,要不然我很可能会改变主意的!」他笑著警告。

怀书微微一笑;其实雅各只是有点大而化之;他的个性开朗,有什么说什么!这对早已习惯迂回方式的他们来说,是有些不太容易适应,但雅各的本性却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坦率。于是这次她先伸出她的手说:「还是朋友?」

「当然还是朋友!」

雅各离开之后,怀书静静地躺在床上想著心事,对自己的改变也感到有些意外。

她为什么会突然对一切,统统有了不同的看法和全新的体认?她蹙起了眉,细细思考著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。难道只因为她的骨髓可以让琉璃不再受病魔的威胁,她的人生就全盘改观?

她不明白这一切,但它却又发生得如此的自然。

她摇摇头,试图理清自己的想法,却发觉一切真的都不一样了;她竟然觉得那实在是没什么好想的!

「我可以进来吗?」

她抬起头,杜靳亚正站在她的门外。「当然可以。」

靳亚推开门,走到她的床边。「陈医生说如果没有变化,明天早上就可以动手术了!手术并不困难,对你来说也没有危险,你可以放心。」

「我从来没有担心过。」怀书摇摇头回答:「琉璃现在还好吗?」

「状况还算稳定。」杜靳亚望著她;彼此之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改变。

「我恐怕还是要说谢谢你!」

「这算是我补偿你的吧!没什么好谢的。」怀书叹了口气:「我欠你一次,你欠我一次;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如何?」

「如果‘扯平了’是代表我们之间没有下文的话,那就不好!」杜靳亚难得的笑著,神情之间虽然仍有淡淡的忧虑,却和以前的那种高不可攀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
「你实在是个很难缠的对手。」怀书无奈地瞪他。「我真不明白,你们难道真的没学过什么叫‘拒绝’吗?」

「学过;不过,我较精于拒绝‘拒绝’!」

「看得出来!」

「怀书!现在说或许不恰当;但是我真的觉得——」

「我真的觉得你说的对!」怀书打断他的话接下去:「我们现在不应该谈论任何事情;除了琉璃之外。」

「你还是不肯给我机会?」靳亚苦涩地笑了笑。「我连说的机会都没有吗?」

「或许我的情绪会影响骨髓品质的好坏!」她勉强笑著,情绪真的低落了下来。「你也不希望看到一个病好了,却不再快乐的琉璃吧!」

靳亚起身,温柔却坚定地看著她。「我们总要说清楚的!现在不说,等这件事过了一样要说;你是躲不掉的!」

怀书轻轻地笑了起来,将笑容中那一丝苦涩不露痕迹地隐藏了起来。「那就到时候再说吧!」

^N^

手术进行的时候,所有的人都守在手术室的外面焦急地等待著。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门才打开,陈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,脸上带著疲惫的笑容。「手术很成功。现在只要观察琉璃会不会对新的骨髓排斥;只要她可以接受新的骨髓,那就没问题了!」

「那我姊姊呢?」怀恩焦急地问著:「她怎么样呢?」

「她很好!只要休息个几天就可以了。」

所有的心都放下了!接下来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。

等待。

^?^

「小东,你先回去休息吧!这里我来就可以了。」杜靳亚轻轻推著已经累得睁不开眼楮的秦小东,轻声说著。

小东睁开眼楮看著他;他的注意力全在床上的怀书身上!那种眼神是任何人都不会看错的。小东转过身来看看怀书;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去!她这才面对杜靳亚说:「徇馗跟我说过你和银翩的事;可是我还是想当面弄清楚你的想法。」

「我的想法?」

「你对怀书的想法。」小东定定地看著他。「你喜欢她的,不是吗?」

即使徇馗已经对他说过小东的直爽,他还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的直接。

杜靳亚拉了张椅子坐下来。「我是喜欢怀书!」

「那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有所行动?」

「因为我刚认识你们的时候并不确定。」他苦涩地笑了笑,「我那时候对感情的创伤还没复原!除了保证自己之外,什么都不敢想!」

「那现在呢?你确定了吗?」

「应该是确定了。」

「应该?」小东不满地注视著他。

杜靳亚微微一笑。「你真的很保护怀书对不对?所以你一直对我持保留的态度!可是为什么你对金雅各却不会这样?难道我的条件比不上金雅各?」

「就是因为你的条件太好,所以我才不喜欢你的!」小东理所当然地回答:「金雅各无法伤害怀书;而你却可以轻易的做到!」

「或许我该认为这是一种恭维?」他好笑地说著;小东的理论听起来是现么的理直气壮,说得像是地球会自转似的那么斩钉截铁。

「不要偏离话题。」小东不耐地提醒他: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!」

「我是否还有爱人的能力?」他轻轻地问,视线定在怀书的身上。她看起来有点苍白。「答案是:是的!而我爱的是怀书!」

「那么范银翩呢?你打算怎么做?」

他微微蹙起了眉。「小东!这件事应该是我的私事。」

「理论上来说是成立的;不过实际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。」小东笑了笑,「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干要管你的‘私事’你也太小看我了!如果你真的爱怀书,那么这件事就不是你的私事了。」她耸耸肩。「以我对怀书的了解我可以告诉你,如果范银翩继续住在你的家里,而你也不打算改变现状的话,那你和怀书是没希望的!我劝你早死了这条心」

「我不明白你所说的。」

小东做了个「你很笨」的表情。「你让你的前妻和你住在一起,却说你爱怀书!你这不是说笑话吗?有哪个女人会笨到去相信你?怀书更不要说了!不过她的理由和别人不一样,她的理由会是‘不能夺人所好’!你想叫她去‘破坏你的家庭’?那是想都别想!」

「可是我和银翩只是朋友!」靳亚轻轻地嚷著:「我必须帮助她!」

「那就想其他的方法帮助!」小东一副爱听不听随便他的样子。「你说破了嘴也没用。你说你和她只是朋友,就算我们都相信你好了;那银翩呢?她有这么想吗?我还可以附赠你一个女性心理学的理论:你作梦!」

杜靳亚愣愣地看著她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
小东潇洒地挥挥手,打个呵欠。「你自己想吧!不过我警告你,如果你还没想出办法之前,敢对怀书有任何举动而伤害了她的话,我会上天下海闹得你鸡犬不宁的!」她微笑著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
靳亚目瞪口呆地注视著她走出去、关上门;十分可以理解徇馗为什么不是她的对手了!

秦小东绝对是个可怕的女人!她只要说三分钟的话,就可以让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价值观完全破灭;而且你还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!

她还可以潇洒的设定出她的领域范围,然后向人投下挑战书,让人根本不敢越雷池半步!

靳亚不禁失笑;他注视著床上的怀书自言自语地:「看来我不但要和你作战,还要和你的朋友、家人作战!他们全都信誓旦旦地说:只要我敢伤害你,就绝不会放过我!那么谁来保护我不受你的伤害呢?

>^I^<

加护病房外的怀恩,仍维持他的姿势不变地守候著。每个出入的护土都看过他那执著的眼光;她们又是叹息、又是欣羡地走过他的身旁,内心里都希望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深情。

几天了,他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外面;每天除了去看怀书之外,几乎都在加护病房的门口守候著。每个护士都认识他了,因为他见到每个护士都只问同样的问题:「琉璃现在还好吗?她醒过来了没有?」

那么多天没和琉璃说话,他几乎撑不下去了!她为什么还不醒?难道她不知道他已经等得好心急了?

陈医生说琉璃目前还没有排斥的状况是个好现象!可是她为什么还不醒?连陈医生都觉得奇怪,琉璃为什么不醒?

爸门再度打开,护士走了出来,怀恩心急地拉住她,「护土小姐!琉璃……」

「我知道你要问什么。」护士无奈地看著他;他那焦急的神态真的让她很不忍心。她终于轻轻地拉著他,低声说著:「跟我来!我带你去消毒。」

「消毒?」怀恩不解地看著她。

「然后让你自己去看她啊!你每天这样问我,我实在不忍心再摇头了。」她无奈地朝他笑笑。「动作快点!等我一下就要换班了。」

怀恩狂喜地猛点头。「好!」

二十分钟后,他已进入加护病房坐在琉璃的身边了。

琉璃的身上仍插著维生的管子。使她看起来无比的脆弱,小手只是无力地垂在床畔;怀忠心痛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。

病房里有低低的机器声回响著;雪白色的一切,使她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淹在那一大片的白色当中。琉璃说过她最讨厌白色了!除了新娘礼服之外,所面的白包都会让她想起医院;而她现在却陷在这一大片的雪白之中!

「琉璃……」怀恩轻轻地呼唤著:「你听得到我吗?我是怀恩!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?怀书的骨髓在你的身体里运作得很好啊!为什么你还是不肯醒过来?」他的声音沙哑得像在哭泣:「你知道我很担心你吗?沁麒来过医院好几次了,都看不到你!她说她想亲自跟你道歉;那天她说谎了!我不是她的男朋友;从来就不是!你这个小傻瓜为什么不相信我?别人说什么你都信,就是不肯听我的!」他说著说著,泪水不自觉地又落了下来。「你知道我很想念你吗?猫咪也很想念你!它已经大了好多了!你这么久没跟它玩,说不定它会忘了你,你一点都不担心吗?」

床上的琉璃仍是安安静静地躺著,了无声息。怀恩握著她的手,不断地说著话,却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。他黯然地垂下眼,「你就是不肯跟我说说话——我很孤单——我很想念你——」」

「怀恩!」护士轻轻地拍拍他的肩。「你该出去了,陈医生快来了!让他看见你在这,我会挨骂的!」

怀恩摇摇头不肯走。「我不出去!我要留在这里!我已经没有细菌了!」

「不行的!」护士焦急地哄著:「你今天先出去,明天再放你进来好不好?」

怀恩看了她一眼,然后忍住了所有的不舍,他亲亲琉璃的手。「琉璃!我要走了,明天再来看你!可是我不会离开这里的!我会守在门口,等你醒过来一定可以第一个看到我!

「快点!」护士轻声催促著。

怀恩依依不舍地放下琉璃的手。他才走到门口,房间里的机器突然哗哗地叫了起来。「琉璃!」

护土吓了一跳,连忙察看机器。「快叫陈医生来!快

「你去!我要在这里陪琉璃!」怀恩吼著,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。「琉璃!你醒一醒!琉璃——。

护土急忙按床头的紧急铃,接著又冲出门外叫著:「陈医生!陈医生!」

他们全都在十分钟之内赶了过来,一进门和全都愣住了。

「嗨!」

琉璃坐在床上微笑著朝他们打招呼;而怀恩坐在她的身旁狂喜地拥著她。

他们终于等到了奇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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