奋力撑起身子,才不过直起上半身,她已经快喘不过气。这副臃肿、痴肥又累赘的身体,真是令人厌烦透了。
低著头,她看见自己肥嫩得不可思议的手掌;那手苍白似雪,毫无血色,压下去就陷出一个深深的窟窿,久久仍恢复不了。四肢尚且如此,其它部分还能好看到哪里去?
她似一块做坏了的豆腐,一踫就伤,放著又臭,偏偏不能舍弃,只能就这么摆著惹人生厌。
她不知道已经有多久不敢照镜子了,深怕镜中人真的会吓死自己。
每每她无语问苍天,想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,为什么得受这样的折磨?幸好……不用再撑多久了,她知道自己大限已到。
想到这里,忍不住无声干笑,似解脱,又似遗憾。
这一生人只不过十八年,倒有十五年都是这么不死不活的病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