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为什么突然要洗掉?」柏多明我又问:「图呢?也要弄掉吗?」松流远说过,马松的《大地》最配聂鲁达的诗。现在诗不要了,图也要洗掉?整辆车重新烤漆吗?在他看来,与其费工费时,不如换一辆车。
松流远没答话,沉吟著。
柏多明我伸懒腰,眯眼,转了个话题,说:「昨天没留意。现在才发现那棵白栎那么巨大——」
「白栎平均都有三十五公尺高。」松流远以为柏多明我在提问,尽师长之责地立即回道。
柏多明我看向松流远,目光有些深沉,似在打量。
松流远继续压苦水管喷嘴,冲洗车轮,闲聊地道:「雅倬原本准备把它砍了,说是代代太爱爬那棵树……」
「是吗?」柏多明我开口搭腔。「要砍那么高的树可是大工程,弄得不好,可能会压毁房子。」
「是啊。」松流远应声,有些漫不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