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易风对夸张的色彩和服饰的喜好比起来,易风是一幅放肆的现代画,嘉茹则是非黑即白的素描。
她其实没那么不修边幅,只是不甚考究而已。她也是女人,女人岂有不爱美的?美也是她设计的要素之一。但现实生活已经压榨得她无心再去考虑或著重穿衣打扮。她最后一次揽镜妆容,似乎是好几个世纪前的事了。
当她拿起久未使用的唇笔,不禁自问,她是为了「悦己者容」,还是只为了「悦己」呢?何敬恫,单想到他的名字,不安的感觉就又剌穿她全身。
她拿起梳妆台上他的名片:捷英投资开发集团,总经理,何敬桐。
有钱的男人,她一向敬而远之,绝不和他们有任何生意以外的瓜葛。她痛恨财势,痛恨金钱赋予人的权力。讽刺的是,她当了金钱的奴隶十几年,至今仍无法挣脱它的枷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