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皱眉对著舱门。一声怒吼似的鸥鸟昂啼,惊破云层,洒漏曙光,斑斑驳驳打在他脸上。天亮了,也像昨日骤雨的阴霾,朝雾未散尽。昨晚服用的止痛药,效用过了,伤口发疼,仿佛还裂著,没缝合。温看看自己的手,抿紧唇,闷著一口气不吐叹出来。
「温老师——」
温目光抬了一下。那个戴眼罩的年轻人穿著连身工作服,腰间系挂工具袋,走下接驳梯,礼貌地颔首,说:「早安。」
「早。」温回应。「你这么早起?」
景霞跃露出面对长辈的合宜笑容。「昨天承蒙温老师招待,兴奋过了头……」说著客气的话,转入正题。「葛哥要我检修的仪器,没即时处理,怕耽误考古队今日行程,想说趁你们出海前,赶快弄好。」
温明了地点头,示意他自己进船舱。
景霞跃走了两步。一个询问蓦地传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