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了,沈佑芳每当望著天空,就会想到自己两年前在订婚宴上落跑,然后一个人望著管至平搭乘的班机冲上天际。
两年前逃婚追到机场,却来不及阻止管至平搭上飞机,以致她只能站在机场外看著飞机升空消失在云端。
这两年来,她不断的写电子邮件给管至平,却好像石沉大海,他一飞上了天,便在彼端失去了联系。
七百多个日子,足够让她清楚自己爱的是谁。
少了管至平那个免费台佣的日子,她过得一点都不快乐。
唐季森没对她死心,甚至对外谎称她的逃婚只是因为婚前恐惧症,更说他愿意等待她适应了再补办两人的婚礼。
可实际上,她害父母拿著房子去抵押贷款来还唐家的损失,而唐季森更扬言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对他造成的伤害。
她不怪任何人,因为那是她咎由自取的下场。
有太多的机会,她可以发现管至平的深情,当他鼓起勇气向她告白,她却漠视了他思积多年的呵护。
她无法原谅自己,但也唯有这样,她才能感觉自己是活著的,而等待是她唯一能做的赎罪方式。
「别看了,再看下去天空都要穿孔了。」
「你怎么来了?」她转头看了眼汤时真,又把视线转向天际。
「还在想管至平?」
她望著天边不语,突然想起王菲的天空那首歌,第一句不就这样唱的——天空藏著深深思念……
「如果想他,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?我想你若打去他家问,应该可以问到的啊。」
她怕拿起电话会讲不出话来,所以用电子邮件告诉管至平她的思念,可是每封信都石沉大海之后,她也同时丧失了勇气。
「不过他也真无情,两年来竟然谁都没有联络,连夏禹商的电话他都不接,太过份了。」
「也许他想忘记这里的一切吧,那我们又何必勉强他。」
「话是那样说没错,可是多年的友谊难道就这样丢弃?」
「算了,不谈这个。」
避至平调派到美国,可美国那边却又说管至平不在美国总公司,如果他不在美国总公司,那他到底去了哪里?
她其实也很担心,可是两年了,若是管至平对她还有感情,应该会和她联络,可他没有那么做,由此可见,他确实对她死心了。
但她心里仍抱持著点希望,想起过去管至平对她的种种呵护行径,她不认为他可以无情得忘记那段美好的日子。
所以她仍在等待。
「别发呆了,去吃个饭吧,然后上阳明山看夜景。」
「你不用约会吗?」
「友谊摆第一,谁叫他是管至平的最佳损友,管至平害得你这样没精神,那我就把身为他好友的夏禹商给丢到一旁去。」
一人受苦已经够无奈了,众人陷入地狱叫她何忍?
「不了,你还是去约会,我想回家帮大毛补习。」
自从管至平离开,大毛的功课一落千丈,她不加紧帮他补回来是不行的。
「够了!够了!两年了,你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两年了,也该走出来了,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两个女人都得要独自偷欢一下不可!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我问过了.明天大毛学校没考试,所以慢一天补习不碍事,再说,儿孙自有儿孙福,你想多了也没用。」
拗不过汤时真的坚持,她们一起打了卡,准备下班。
在电梯处踫见了常丽丽,她搔首弄姿的询问她,「佑芳前辈,要不要跟我们—起去联谊啊?」
现在常丽丽已经完全压倒性的成为业务部之花,从她逃婚之后,大家都在讨论她即将跌停板,因为行径令人唾弃。
「女人不需要男人来证明她的存在价值。」汤时真笑著揽住她的肩膀,对常丽丽反击,「真正美丽的女人,有她自己寻找快乐的方法,」
汤时真的话把常丽丽气得脸部扭曲,然后她踩著高跟鞋忿忿的转搭另一部电梯离去。
「那种女人该给她一点教训。」
她回以一笑,有这种朋友她很幸运。
有汤时真陪著,她才得以没有太过颓丧,她一直害怕独处,因为独处就会想起过去的种种美好,和管至平的笑、闹、喜、悲都历历如昨,清晰可见。
阳明山她更不敢前往,过去管至平放假就会带著他们大伙去爬山,如今旧地重游更令她感伤不已。
泪终于难以掌控的决堤,想念的情绪一来,便犹如排山倒海的山洪,一发不可收拾了。
「想哭就哭吧,至少哭出来会轻松一点。」汤时真把她的头揽到自己肩膀上,苦中作乐的说:「我的肩膀借你靠。」
有这种朋友,她真的很幸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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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管先生,金斯总裁在饭店设宴帮你接风,要直接过去吗?」
避至平看看一路往北的天空,想起两年前他的不告而别,这一晃时间就过去了,这两年来他为了忘记对沈佑芳的感情,他全心投入工作,在接受训练的期间,他几乎成了空中飞人,他用工作麻痹自己,以为那样可以遗忘,但事实不然,再踏上台湾的土地,他才发现自己的情感依然热烈。
不行!沈佑芳已经是别人的妻子,他应该遗忘!
他甩头,逼迫自己别作非份之想。
「先到我的旧住处去。」
车子一路进入台北区,然后抵达他台湾的家。
「宴会七点整开始,请问我几点来接您?」
「六点过来。」
「好的。」
司机离开后,他看了下手表,时间还很充裕,他把行李放置妥当后,便朝沈家走去。
不管过去种种,沈家两老待他犹如亲子,他两年来没做任何联系令他过意不去,以致到达沈家时,他的脚步突然向前不了。
就在他裹足不前的时候,身后突然响起了小孩的欢呼声,紧跟著在他回头时,身体就被一堆孩子给团团抱住了。
「管爸?!」几个小孩七嘴八舌地叫囔著,「管爸回来了!管爸回来了!」
「至平啊!真的是你?!」沈家两老看著眼前失踪两年有余的管至平,也同孩子们一样吃惊。
「沈爸、沈妈,你们好。」他对两位老人家欠身问安。
「两年不见你了,突然出现在这里,真是让我们大吃一惊呢!」
「进屋里说吧!」沈妈打开大门,催促道。
不容管至平拒绝,几个孩子已经把他簇拥著进屋。
「刚刚孩子吵著要吃麦当劳,我就带他们去吃薯条了。」沈爸向来疼爱孩子,所以对于沈佑芳收养了这么多小表头并不反对,加上他公职退休无聊,一直认为多了孩子反而让他感觉自己还不太老。
奇怪的是,孩子怎么会住在沈家?
「孩子都是沈爸和沈妈在照顾吗?」
「是啊,孩子是我们的宝,当然是我们照顾喽,交给别人我可不放心。」沈妈随之又补充,「佑芳上班太忙,我们替她分担一下也是应该的。」
说的也是,沈爸、沈妈很疼这些孩子,真要交给别人照顾他们八成不曾放心,他发觉自己想太多了,和外公外婆住的孩子多得是。
「管爸,来教我功课,您一不在家,我的功课都退步了。」
「佑芳教的他不太能理解,结果就退步了。」沈妈忙作补充说明。
「那我帮他看一下功课。」
「嗯,你吃饭了吗?」
「我等下要去参加个饭局,不用忙了。」
上楼教大毛功课,他给了大毛一些习题,然后又下楼和沈家两老聊起天来。
「你两年来都待在美国吗?」两人并不知道女儿逃婚是因为管至平,「我们还叫佑芳打电话给你,可是她老是说你的电话不通。」
「我去了美国之后像个空中飞人到处去,待在美国的时间也不太多,有时候忙到累了就在公司睡著了,所以才没和大家联络。」
「看来你日子过得很充实,那就好。」
以为两老是在担心自己失恋受打击,管至平连忙安抚他们,「我很好。」
「你准备搬回来住了吗?房子要我帮你打扫一下吗?」沈妈自告奋勇要当清洁工。
避至平几乎想答应,但一想到自己若回来就可能会常常踫见沈佑芳,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了,而沈佑芳又已成人妻,人言可畏,他不想横生枝节。
「目前先不用,我会先住在别的地方,不过还是谢谢您。」他看了下手表,发现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,连忙起身向两老告别,「我和上司约好了,得先走一步。」
「这么急啊……」沈爸的老人茶都还没泡好,管至平就说要离开,害得沈爸有些失望。
「那哪天有空回来吃个饭,我煮几道你爱吃的台湾小炒。」沈妈跟著他后头追问。
「可能要等我一切工作底定,才会有空。」
「这样啊……」
看两个老人家一脸失望,管至平于心不忍,「这样吧,我忙完了打电话给你们,届时再来叨扰。」
「那当然没问题,我们等你电话。」
「嗯。」
匆忙离开沈家,他才略松了口气,再见竟然曾是如此沉重,他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痛处,所以表现得有些疏远。
而在屋内的沈家两老,也是满心的疑窦,「老伴,你有没有发现至平这次回来变得好客气?」
「嗯,可能太久没见了吧?沈爸心底也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,好像丢了个好儿子,换来个陌生的街坊。
「一定是那样。」
两人找不出真正的症结所在也能如说服自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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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了阳明山夜景,沈佑芳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,她先进孩子的房间替小孩盖被子,正当她转身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时,看见书桌上熟悉的字迹。
那是管至平的字,她已经看了十几年,绝对不可能会认错。
抓起管至平替大毛出的题目纸,她一股作气冲出大门,笔直地飞奔到管至平的家门口。
但当她抵达管家,却看不见任何灯火,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,,她又跑回家找钥匙,然后打开管家的大门。
避至平已经两年没回过家,可她每星期依然都会过来打扫,所以管家也不至于会有所谓的蜘蛛网横生的惨况。
打开灯,她直接走向管至平的房间,在他的门口敲起门来。
然而,没有人声,回应她的只有门板传出的叩叩声响。
「管哥,你在不在?」
不死心,她对著空旷的屋子一再询问。
时间不停飞逝,屋内依然是一片冷清。
她扭开门把,走进管至平的房间,房内唯一的光线,是透过窗子照射过来的月今天是月圆之夜,但是人未能团圆。「为什么管哥不等我回家?」
她想了千百种理由,最后想到管至平可能已经厌恶她了。
这个念头严重打击到她的自尊,泪水再度无法控制的滑落脸颊。
饼去她从没这样脆弱过,现在的她却变得很容易感伤,看著管至平的电脑,想到过去自己是用这部电脑第一次上网,房间内的沙发过去曾无数次被她霸占,尤其是她和妈妈抢电视的时候,管至平的沙发和电视就成了她的荼毒物。
每个回忆都历历如昨,管至平包容了她许多霸道任性的地方,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继续理所当然的霸道任性下去。
走出管至平的房间,她发现自己错过太多,也太不珍惜唾手可得的幸福,现在只是老天爷在惩罚她罢了。
为什么她要这么迟钝?
为什么她会笨得不知道要把握眼前简单的幸福?
她找不到答案,若能找到,那她也就不曾这么痛苦了。
必上管家的大门,也仿佛把过去一并关闭,她的心更上了一道厚重的大锁。
这一刻她反倒羡慕起牛郎织女,至少他们一年还能相会一回,而她和管至平之间就犹如咫尺天涯,看似很近,实则遥不可及。
爱已逝、梦难圆,今夜她肯定又要失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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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寰宇办公大楼闹烘烘的,许多人都挤在茶水间交头接耳,可沈佑芳现在对外面世界的风风雨而是一点也不感兴趣。
「沈姊,有人送你花。」
「帮我退回去。」过去她还会接受爱慕者送的花束,现在她却一概拒绝到底。
「唷,有人送花还不收,不收拿到办公室插著也赏心悦目啊!」
常丽丽依然爱跟她过不去,「前辈,现在敢追求你的人不多了吧?继续拒绝下去不太妥当唷,女人得要在还盛开的时候把自己嫁出去,不然等到花谢了,就没人欣赏了。」
「谢谢提醒,花开花谢我自己承担,还不需要你来担心。」有时候听不过去,沈佑芳还是会回她一句。
总务科的小妹一脸为难的说:「沈姊,真的要退吗?」
「退。」
「可是没写送花者,怎么退?」
「退回花店。」
「也对啦,退了比较好,听说今天新总裁上任,还听说新总裁很年轻,现在目标要放长远,也许这才是大鱼。」
「丽丽,你把自己当饵我可不是,请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,没有男人我也可以过得很好,而且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,不会和你抢那个什么新总裁,你大可放心。」
这年头什么讨厌的人都有,而常丽丽则是她最不欣赏的一个,女人喜欢男人大可去追,但是每个男人都要招惹就让人不敢恭维了。
她知道常丽丽的心态,能当上寰宇总裁的条件绝对不差,金斯总裁是年纪太大了些,不然只怕想要投怀送抱的女人肯定不在少数,而常丽丽八成会首当其冲。
一可是别说她现在心里只有管至平,就算没有爱上管至平,主动对男人投怀送抱也绝对不是她的作风。
不理会常丽丽的挑衅,她笔直走出茶水间,才走回到位置,就见一堆人纷纷起身,在她转头前,耳际纷纷传出问安的声音。
「金斯总裁好,管总裁好。」
什么管总裁?新总裁也姓管吗?
听到所有人的欢迎呼声,沈佑芳反而没有勇气转头看清楚。
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,就算同样姓管,也不可能是管至平,他怎么可能突然变成新任总裁?!
她始终低垂著头,直到四周又传出窃窃私语,她才知道金斯总裁和那个新总裁已经转往别的部门去了。
「沈姊!沈姊!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们管经理升总裁了?」
突然团团围住,沈佑芳满脸疑惑。
「什么管经理升总裁?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,说清楚好吗?」
「前辈,你真会假耶,新总裁是管至平管前辈,这件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吧?」常丽丽挤到前端来挖苦兼嘲讽。
「你在说什么?!」
「管至平和你是青悔竹马大家都知道的,那他升官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?还是你已经被讨厌了呢?」常丽丽说著说著就咯咯笑了起来,「我都忘记了,听说你们已船两年没联络了,说不定管总裁已经忘记你的存在了,如果记得你,刚刚怎么会不和你打招呼呢?」
常丽丽挖苦的话沈佑芳一句都没听进去,倒是管至平当上了总裁的消息让她颇为吃惊。
她是知道管至平升官,可是想都没想到竟然一升就是总裁,难怪大家都那么吃惊,连她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。
「对不起,我不舒服,我要早退……」
排开众人,她一路冲出寰宇办公大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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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够意思啊,管总裁,总裁了呢,真是不得了。」夏禹商看见管至平单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,既没有起身相迎,口气也称不上恭敬。
「我知道你在气我那么久都没有和你们联系。」自己有错在先,管至平没把夏禹商挖苦的话放在心上。
「生气?我哪敢呢!你是总裁,要是得罪你,我就得卷铺盖走路了。」
夏禹商讲话微酸,可一点都不像会担心丢饭碗。
「要怎样你的气才会消呢?」
「我没有气,既然有人对我这个朋友毫不在乎,我若自找气受不是太笨了?」
「我知道自己千万个不该,今晚找个地方一起吃饭,也算我向你赔不是。」
夏禹商丢下笔杆起身,并来到管至平面前,「吃饭?我可没空,我才不像你那么冷血,我是女朋友至上。」
「那连你女朋友一起请总成了吧?」
「管总裁何必在乎我这种小吧部呢?」
「别这样,我是真的很在乎你这个好朋友,只是……」
失恋让他整个人的心都死了,把自己投入工作以麻痹自己的思绪,结果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两年的光景,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这两年是怎么过的。
「好个在乎,在乎到两年不见踪影,这叫在乎啁?那你在乎的方式可真特别呐!」
「我以为你会了解我。」
「我是不了解,因为我没见过比你更冷血无情的人。」
「看来不管我怎么说,你都不可能会原谅我了。」
「谈原谅太严重,只是我不太想去提起过去,管总裁。」
夏禹商冷冽的让管至平明白,今天他已经找不回过去的友谊。
「我抱歉让你不愉快。」
夏禹商故意表现得很冷漠,可心底其实很想原谅管至平,好朋友能高升他也替他高兴,可他就是拉不下那个脸言好。
避至平转身往外,可没走几步路,又转头说:「不管你在不在乎我这个朋友,你仍是我最重视的朋友。」
听到他这样说,夏禹商已经彻底原谅他了。
可死要面子的他,还是静静的目遂管至平的背影消失在门板之外。
逃离公司,沈佑芳漫无目的的走在台北闹区,然后走上了天桥,看著对面的电视墙,她呆愣的看著正在播放广告的电视墙。
其实她根本不知道电视墙上面到底播放了什么,她只是怕自己垂下头就会哭出来,所以努力把头昂得高高的。
避至平真的回来了,这个讯息充斥在她整个脑际。
可是他虽然回来了,却似乎不打算和她有任何瓜葛,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寰宇总裁吗?
不可能!管至平不是那样的人。
她忍不住替他找了许多合理的理由。
不知道自己这样站了多久,突然有人走到她旁边询问,「小姐,你还好吧?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需不需要帮忙?」
她转过头,发现是个警察,愣了一下,「有事吗?我犯了法吗?」
「你是没犯法,只是站著看广告看板已经两个多小时了,路人怕你想不开,跑来告诉我,我才想问问你是否需要帮忙?」
终于明白警察找上她的用意,她连忙否认,「我没有要想不开!」
「嗯……那就别站在危险的地方太久,有心事找朋友聊聊,或者回家睡一觉,心情会比较好一点的。」
显然警察一点都不信她的说词,还不停的告诉她这世界有许多美好的事情,以及许多美好的地方。
真是个好警察,可是实在是热心过头了。
「我看起来真的一脸想死的模样吗?」她忍不住想问个清楚。
「没……不是……我只是想帮帮你……」
事实很明显,她现在的脸肯定是明显写著失恋的表情,失恋的人都喜欢钻牛角尖,一脸像下一秒都活不下去的样子。
「我不想死。」
「那很好。」
「所以警察先生不必替我担心。」
「喔。」
「我要回家吃晚饭了。」
还不到山穷水尽,死更是懦弱的行为,她失恋但不代表世界末日,而且她也未曾放弃过,还不到最后关头,她是不会承认败的。
「警察先生,谢谢你的关心。」
「嗯……不客气……」望著沈佑芳的笑,警察有些入迷。
「再见。」
「再见……」挥手直到曼妙的身影消失,菜鸟警察突然有些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