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雪花是深红的,还会下在极冷的冬天和北方吗?
她开始觉得身上的痛苦,有如刀刃的凌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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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早上醒来,靖宇已不见人影了。她有自己的情绪要处理,也不想管他,看不到他那张可恶的嘴脸或许更好。
阳光很好,宛芸不愿在屋内自怜自艾。她今天学乖了,不走风景线,只绕小径走。
甭独的人陪孤独的山林,寂寞才有滋味。
深林处有几户人家,门前有口井,井旁坐个头发发白的老太太,她正在扎一束花。
宛芸走过去和她友善招呼,并拾起地上的花细看。那花一枝枝,纤小如铃铛,纯白色,内里映著浅蓝影子,先裂成四瓣,每一瓣的边缘都有齿状的裂口,总垂目向著地,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老太太将细睫交缠,扎成长长一串,宛芸也坐下学她。
「这叫裂缘花。」老太太用台语说,「裂」听起来像「孽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