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面前十八丈处,便是起火的瓦砾,热风依旧带得他的衣袂猎猎而飞。然后瓦砾堆之中,有一个坏损了的木架,上头挑著一件烧得七零八落的黄色衣裙。
那原是个衣架。
那衣裙便是他怀里画中,钟无射穿的那一件,黄衣古妆,一条刺绣的衣带仍随风而飘,一头燃著火星。满天烧烬的书页纷纷而扬,黑色的碎屑不停地飘落,沾了苑容玉帛一头一身。
突地眼前一暗,天上飘落下一物件,落在宛容玉帛脚边。
一块红布。
布上有血。
红布之上的血迹,不若白布般触目惊心,但更为带著不祥不幸的鬼气。
那红衣是钟无射今天早上穿的那一件。
宛容玉帛轻轻弯下腰,指尖一分一寸地接近那块红布,那是衣裳的前襟,若非受到极度的伤害,前胸的衣裳是不会轻易被撕下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