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哦,约露,妳真是个奇怪的女孩,妳不是把我当仇人?
妳不是恨我入骨吗?妳对仇人却这样关心!我是不是好好的?」他问,旋摇摇头,用一种低沉而惺忪的嗓调说:「我不知道,人生多险路,到处有陷阱等著妳跌下去。下午我从白沙湾回来,北海公路起大雾,雾浓得妳连路面上的黄线也看不到,一个不小心,妳可能连人带车冲向大海,落得尸骨无存,也可能和采砂的大卡车迎头撞上,撞得粉身碎──」
「不要说了!」约露凄哑地呼道,那双眸子成了两只黑蝌蚪,惊惧仓皇地迸跳,好像她真见到惟刚横死道上的景象。
惟刚扬眉,彷佛微笑。
「怎么,约露,我真要以为妳是关心我了。」
我爱你!约露的脑子是喧天的叫声,她颤悸地拉住惟刚的袖子,一股劲地说:「答应我,惟刚,答应我一件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