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正死了,双眼瞠在那里──彷佛留下惊异,留下悔恨。
而凌秀双眼所蕴的,是一种决裂,一种疯狂的眼神。他跌也似的重新进了新房,差点把喜帘扯裂。真真固然已如同稿木死灰,还是不由得感到惧怕。
她为青狼的生死感到惧怕。
但是凌秀的举止这时候却显得出奇的缓和,他什么都没说,踅到檀木桌前,用两只玲珑的玉杯斟了洒,从从容容擎到真真跟前,温存地唤一声「娘子」。
「我们喝盅交杯酒。」他对她微笑。
那琥珀黄的酒汁轻轻漾著,杯底的红彩牡丹花变得蒙蒙胧胧。他要她拿住酒,肘弯儿与她一勾,她怔著,杯缘凑在唇边,他却用力一推,一杯酒如数进入她嘴里,火一般的流过咽喉。
真真呛了起来,凌秀拥住她,迷离徜?,痴痴望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