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姊,你干嘛又哭了?」宗铭问。
「没事。」她连忙擦净。
金枝的大嗓门已在楼梯口响起,涵娟立刻收拾东西,穿上外套赶出门。
「哼,自己家的菜摊从不顾,去什么育幼院,都是懒人的借口!」金枝骂说。
「去育幼院才不是懒,是永恩的邱医师请我们班帮忙的。」涵娟顶嘴。
「别用邱医师和朱老师来吓人,我才不怕,他们又不是天!」金枝脸更臭。
再吵下去没完没了。涵娟用力抿紧唇,门外寒风迎面而来,她用自己织的深蓝围巾严严包住嘴耳,感觉温暖且听不到金枝的声音了。
她不是不顾市场摊子,实在人多嘴杂又怕踫到承熙,幸好父亲疼她,想她大了不宜抛头露面,也从不勉强。
她要如何说清呢?许多事情就像这排乌七八黑的违建屋,藏著蛛网密结的阴幽死角,没有人能了解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