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不是往大门的路。」月影蹙下眉心。
「我们由后门离开。」洛无央领著她们往后头走。
「为什么不走大门呢?大门比较近。」圆淮问。
「咱们提早走已经失礼了,若还大刺剌地由前门出去,那就更失礼了。」洛无央笑著说。
「原来如此。」圆淮点点头。
「不过离开前,我得请你们师姊帮个忙。」洛无央说道。
「什么忙?」圆玉立刻提问。
月影则是瞪向他。
「别这么凶地看著我,方才我帮你打发了燕秋霜,你还我个人情不为过吧!」他走下曲廊。
「不用你插手我也能打发她。」月影冷声道。
「没想到你也会放马后炮。」
「你……」
「来了。」他笑著打断她的话。
月影正纳闷著他说的「来了」是什么意思时,忽然一个人影自转角现身,在瞧见他们一行人时,愕然地停下脚步。
月影诧异地看著蒙面人,由身形来看是个女子,一身白衣,头上蒙著布,只露出一对眼楮。
「白天就有贼出没,可真大胆。」洛无央望向她手上的剑,说道:「这剑不是你的吧!泵娘。」
白衣人冷哼一声,锵一声抽剑攻上。
「月影师妹,劳烦你了。」洛无央退后一步。「你的小师妹们我会看著的。」
月影瞪他一眼,在剑攻上时,反射地握住剑柄,刹那间已拔剑刺向对方,白衣人在瞬间倒退数步。
「小尼姑好快的剑。」白衣人压下眉头。
洛无央微笑道:「你手上的剑虽然削铁如泥,可你的速度快不过她,那红雨剑在你手上也是废铁。」
「红雨剑?」月影蹙下眉头。
「那是什么剑,很有名吗?」好奇的圆玉再次发问。
「很有名,不过也邪气得很,跟它沾上边的人都没好下场。」洛无央转向月影。「能把剑抢下吗?」
「能是能,可我不高兴听你的话。」月影一脸倔强。
洛无央大笑。「那就当帮我个忙吧!」
白衣人转身要走,洛无央踢起脚边的石块,打中她的膝盖。
「噢……」她怒火中烧地以剑尖扫过地面,扬起小石子与尘土。
「哎哟,打中我了,好痛。」
听见师妹的哀叫声,月影火大地上前,一边还不忘说道:「洛无央,尽好你的本分,她们有一个人受伤,我就要你的命。」
洛无央笑道:「是我的疏忽,你们快躲到我背后去。」
「躲到后头就看不清楚了。」圆玉摇头。
其它人也摇头,不肯躲到后头去。「师姊,教训她。」小尼姑们喊道。「石头打得我们痛死了。」
洛无央笑著摇头,这群小萝卜头也太爱敲边鼓了,方才在厅堂时还收敛些,没想到到了外头就鼓噪起来了。
月影追上要逃走的白衣女子,右手一翻往她手腕刺去。「把剑留下。」
「那就要看你的本事。」她跃身往后退,想由房顶上离开。
「要离开可没那么容易。」洛无央再次踢起脚边的石头,打向白衣人的脚。
白衣人侧身躲过,月影的剑紧跟而来,她狼狈地继续往后退,几乎要跌倒在地,月影见机不可失,正想抬脚踢下她手上的剑时,忽然一阵黄雾在她面前散开。
她反射地偏过头去,闭上双眼,连呼吸都不敢呼吸,若是毒粉就糟了,她本能地往后退。
紧接著她就听到铿一声,握著剑柄的虎口一震,她不用睁眼也知道自己的剑被削去了一半,洛无央刚刚说过红雨剑是削铁如泥的。
一阵怒火自她胃部烧起,耳边是师妹们惊叫的声音,但她听不清她们说了什么,所有的声音在她耳中听起来都很遥远,唯一清晰可闻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。
下一瞬间,她的肩头让利刃刺入,四周更静了,她的双眼开始觉得刺痛,果然是毒粉,这样想的同时,她不假思索地往前冲,让对方的剑整个没入自己的肩头,手上的断剑也同时刺出。
如此近的距离,对方是绝不可能躲过的。
「月影!」
严厉的怒吼声穿过迷雾,让她震了下。
一只手紧扣住她握剑的手腕。「够了,放开剑,没事了。」
她虽听见了他的话,可右手却仍是紧握著剑。
「师姊,师姊,你没事吧!」
她的身体让人撞了一下。
「别踫她,她肩上还刺著剑。」洛无央示意她们全往后退。「月影,我得把剑拔出来,忍著点。」
「嗯。」她冷静地点头。「快动手吧!」
洛无央瞧著没入一半的剑身,眉头紧皱,如果这是把普通的剑他还能将她肩后的剑身给砍断,这样拔出时她也不至于受太多苦,可红雨剑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砍断的。
他先封住她几个大穴后,才握住剑柄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剑抽出。
「嗯……」她咬紧牙关,踉跄地往前跌。
鲜血随著剑身的抽出喷洒而出,师妹们的尖叫声再次响起。
她想站稳脚步,一双手却将她拥入怀中。
「我……没……事。」她的双脚开始发软,糟糕,她好像要昏倒了。
「把剑放下。」他的手再次复上她的手腕。「我会照顾你。」
「我……自己会……照顾……自己。」
四周的声音再次离她远去,黑暗将她包围,朦胧中她似乎听到一声叹息,以及一句轻语——
真是个倔强的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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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这孩子真是太乱来了。」
温暖的手复上她的双眼,是师父吗……她回到水月庵了?
「这一切都怪我。」
是洛无央的声音,她皱了下眉心,想睁开眼,却连这力气都没有。
「圆玉说是你要月影夺剑的?」
「是。」洛无央压著眉头。「会弄成这样全是晚辈的错。」
「因为洛公子想见识月影的剑术吗?」
「不是。」他叹口气。「我知她剑术厉害,当今武林能与她比剑的大概没几个,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,也算得上奇才。」
「我也是这么想,可对她来说却不知是福是祸。」惠良摇摇头。
「是谁教她……」
「我也不清楚。」惠良再次摇首。「我问过她一次,她低头不答,我也就没再问过她了,想来是遇上什么高人。」
「她剑术虽高,临场应敌却太过生嫩,在江湖上要生存武功只是其中一个要素,她……」洛无央望向床上的人儿。「不管怎么说,她会受伤,晚辈要负最大责任。」
惠良若有所思地沉吟一会儿,才道:「洛公子是想增强她应敌的经验?」
「晚辈太多管闲事了,还请师太见谅。」他望向窗外的湖面。「这事也算给了我一个教训。」
惠良抚过月影参差不齐的短发。「她的眼楮……」
「不碍事,休息几天就能视物了,可她肩上的伤恐要休养一阵才能复原。」他顿了一下继续道:「师太若要带她回去,最好还是等她身子好些,她失血过多……」
「自然要等她好些了才上路。」
师父暖暖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,她不安地动著,温暖的手复上她的额头。
「好像有些发烧。」
师父……月影在心中呢喃著,她一定是在作梦吧!师父明明在水月庵,怎么会出现在这儿?
声音慢慢地听不清,知觉在同时松跌,沉入无边的尽头……
惠良师太走出房门后,洛无央在床沿坐下,眉头少见地紧皱著,她在睡梦中睡得不是很安稳,而她会变成这样,自己难辞其咎。
上回这么懊悔过,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?滋味还真不好受。
「拚成这样,让我都觉得自己过分了。」他抚过她的右手心,她反射地动了下手指。
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武林前辈的寿宴上,当时她还是个小泵娘,眉宇间的稚气未脱,若不是当晚她鬼鬼祟祟地在屋子里搜东西,他是决计不会对她留下什么印象的。
两人交手时,虽然她的剑术让他吃惊,但真正令他觉得有趣的是旁边两排武学宝典,各门派的功夫,她一点兴趣也没有,就连剑谱她连翻的兴致也没有。
我讨厌练武,干嘛看那些东西,你要全拿去,别挡著我的路。
她的回答让他啼笑皆非,虽然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姑娘,但也仅止于此,并无任何意图,之后的每次见面都是这样,直到去年分道扬镳时,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舍不得。
可他也没因此想改变什么,直到这回她落了发……
「弄得像狗啃似的。」他轻柔地抚著她参差不齐的发尾。「就这么想出家?」
汗水滑下她的额,她在睡梦中不安地呓语,他放开握著她的手,拿起竹箫,开始吹奏宁神曲。
紧皱地眉尖,慢慢舒朗,他盯著她的脸,忖道:留下她还是放她走,这回他必须做出决定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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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去了,而如今身体的疼痛将她拉回早已遗忘的日子,漆黑的夜,背后追逐的足音与叫嚣声——
她跑不远的,快追。
等她回来,有她好看的。
怦、怦……如雷的心跳声让她担心是否会让人发现,潮湿的泥土,难闻的气味几乎要让她呕吐,但她忍住了。
她安静地等待著,即使全身泛疼,冷汗直流,她始终没有出声,忽然温柔的乐音由远而近,将她拉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地方……
你真聪明,一教就会。
我家乡有个妹妹就跟你一样大,笑起来也同你一样可爱,以后你就叫我姊姊吧……
她的意识游荡在梦中,她讨厌作这样的梦,也讨厌那一直在耳边没停过的乐乐……
「吵死了。」
洛无央低头,床上的人儿皱著眉头回望著他,虽然气色仍然十分苍白,语气依旧虚弱,可眼神却已有了生气。
他微笑地放下唇边的箫。「醒了?」
「你为什么老要在我床边吹箫,吵死了。」这五天来,他除了每天一大早在她床边吹奏外,午睡时也不放过她,有时半夜还会听见他在吹箫,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!
存心找麻烦吗?
「你为什么不滚远一点!」这话她不知讲了几百次,他还是依然故我。
他以竹箫敲她的额头。「真是没礼貌的姑娘。」
她火大地抬脚踢向他的腰。「滚开。」
他以箫挡住她的攻势。「小心扯到肩上的伤口。」
「不用你假好心。」她抓起棉被丢向他,趁势再补上一脚。
他也没闪躲,笑笑地吃了她一脚,他拉上的被子,说道:「吃完早膳,就该出发了。」
「出发?」
「回水月庵。」他起身走到窗边。「我会送你们回去。」
她默默穿上鞋没说话。
「怎么,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终于能回庵里。」
「为什么你要送我们回去?」
他勾起嘴角。「原来是为了这不高兴,这么想摆脱我。」
她皱眉地看著他的笑脸。「别跟我打哈哈。」
他莞尔道:「你受伤一事,我有责任,送你回去也是应该的。」
「就这样?」
「不然呢?」他偏头而笑。「该不会以为我对你依依不舍吧。」
她生气地瞪向他。
「又想拿杯子丢我。」他微笑地说。「别忘了前天你砸坏的那些杯碗还是我付的钱,更别说惹得师太不高兴了。」
「你为什么老爱说那些无聊又讨人厌的话。」她怒目而视。「不用你送,你滚得越远越好。」
「那可不行,人说:送佛送上天,你这尊佛我可得好好送回水月庵。」他笑言。
总有一天她会抹了他脸上的笑,让他再也笑不出来,她闷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不想理他。
「你梳洗梳洗吧!我出去晃晃,一会儿就回来。」
「哼。」她偏过头,假装没听见他的话。
她孩子气的行为让他笑著摇头,信步走出她的房间。
确定他走了之后,她才开始盥洗,望著眼前的铜镜,她下意识地模模在耳边乱翘的发。
真想把剩下的头发都剪了,清清爽爽地多好。
「在想什么?」
她放下手上的湿巾。「师父,这么早就起来了。」天还没全亮呢。
「又跟洛公子吵架了?」她在隔壁都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。
「他存心跟我吵的。」
惠良慈爱地笑道:「既然知道他是存心的,又何必跟他吵。」
「弟子也不想,也忍过,可他这人是不能忍让的,一让他就得寸进尺,更加放肆。」
惠良笑道:「这样吗?师父倒觉得他知分际懂分寸。」
「一个懂分寸的人会这样一天到晚扰人清梦吗?」
「你是说箫声吗?」
「还能有什么?」
惠良若有所思地说:「其实你们两个在某方面倒挺像的。」
「谁跟他像,弟子没这么倒霉。」她反驳。
「先不说这了,你的伤……」
「好多了。」虽然现在还完全使不上力,不过痛的感觉已经减轻许多。
「青凤庄的伤药果然有独到之处。」她抬手模了下徒儿的乱发。「竟然使性子剪成这样。」
「不过是头发,也没什么。」她缄默一会儿才问道:「师父是因为想观察弟子所以才跟在后头吗?」
前几日她都在昏睡,虽然知道师父与师叔在身旁,可却一直没机会询问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?
昨天圆玉告诉她师父在她们一行人下山时就跟随在后,原本打算暗中观察,并不想让她们发现,可那日洛无央抱著满身是血的她离开镳局,师父们见事情不对劲也顾不得许多,立即现身,还把她们吓了一大跳。
惠良微笑道:「不是要观察你,只是不放心。」
听见这话,月影的表情柔和起来,与平日目中无人的模样截然不同。
「师父是担心我闯祸吗?」她追问。
「是有些担心。」月影向来直来直往,即使告诫过她许多次对人要有礼貌,可她全凭自己的性子做事,高兴时就对人有礼,不高兴时她谁都敢骂,就连她这做师父的她也照骂不误。
「我也想过师父会暗中派人来盯我,可没想到师父会亲自下山。」她原以为师父会派师姊们尾随。
「本来是想派你几个师姊过来,不过我想让圆信试试接管庵里的事务。」
月影斜睨一眼。「原来师父如此狡诈,两边都在试探。」
圆信是师父属意的住持人选,是与她完全相反的人,识大体又大器,落落大方,虚怀若谷,为人谦和,她在庵里七年多,没见过圆信发过脾气。
「又没大没小了。」惠易进门时正好听到她的话。「说自己的师父狡诈,这样对吗?」
「狡诈在我心里那是好的意思,我这是在称赞师父。」月影辩道。
「你……」
「算了。」惠良笑著打断师妹的话。
「师姊,你就是太宠她了,她才会这样无法无天。」惠易不赞同地摇头。
惠良转个话题。「该下去用膳了,用完餐也该启程回庵里了。」
「洛无央说他要送我们回去?」月影问。
「是。」惠良颔首。
「别这样连名带姓的喊。」惠易忍不住又念了一句。
「为什么需要他护送?」月影假装没听见师叔的话。「那把红雨剑只会给咱们惹麻烦。」
若红雨剑真如洛无央说的那样有名,必定会有人来抢夺。
「没想到你还会想到这儿来。」惠易怔了下。
「他在只会给咱们惹麻烦,还是别……」
「洛公子不会给咱们惹麻烦,他在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来抢。」惠良说道。
「明著不来抢,暗著总会有人来抢吧。」月影还是觉得不妥。
「这些我跟师姊都想过,可有洛公子在,利多于弊。」惠易说道。
「怎么会是利多于弊……」
「好了。」惠易打断她的话。「我们决定了就决定了,你也别多嘴。」
「东西收一收就下来用膳,早点启程回庵里去吧!」惠良往外走,惠易跟著离开。
月影不悦地皱紧眉头,胡乱地收拾了东西后,正打算下楼时,就听见师妹们在走廊上走动,也正要下楼用膳。
「唉!真舍不得回去,这几天在这儿吃好住好,回庵里后就没这么快活了。」
「那是洛师兄有钱,否则咱们还不是得餐风宿露,跟人化缘。」
「别说这些,让惠易师叔听见了要骂人的。」
「是啊!你们真没出息,所谓饱暖思婬欲。」
「你说什么!我去告诉掌门师父。」
这群小表!月影正打算出言教训时,下一句话却让她疑惑地立在原地。
「虽然在这儿好,可回去也好,至少玉煞宫的人不会再找麻烦。」
「也是,她们还故意跟我们住在同一间客栈呢!」
「嘘,别说了,让她们听见又要找我们麻烦了。」
月影站在原地,听著她们的说话声逐渐往楼下而去。
「师姊,你在干嘛,该下楼吃饭了。」
月影望向门边的圆玉.「你先下去,我去解手,一会儿再下去。」
「好,师姊今天的气色好多了。」圆玉笑著说。
「等等,有件事要问你。」
「什么事?」
「那天要夺红雨剑的白衣人呢?最后怎么了?」
圆玉面露难色。「咦,这个……我……」
「不要吞吞吐吐。」她瞪她一眼,她一直找不到机会问这件事,现在既然想到了,自然要问清楚。
「师姊还是问洛师兄……」
「我现在问的是你。」她皱紧眉头。「瞧你这样……我知道了,死了对吧!」
圆玉颔首。「是。」
「所以我那剑还是刺死她了。」
「不是。」
月影挑眉。「不是?」
「是……」圆玉上前小声说了一句。「洛师兄杀的。」
「咦?」
「那天师姊的断剑刺中了白衣人的肚子。」圆玉边说边比画著。「紧要关头洛公子扣住了师姊的手,师姊还记得吗?」
「记得。」所以她当时果然刺中对方。
「然后……」圆玉更小声了。「洛公子在白衣人胸上打了一掌,那个人就倒下……没气了。」
原来经过是这样。「有瞧见那白衣人的长相吗?」
「没有,嗯……也不是没有,洛公子有看了一下,可他挡著不让我们瞧,说是江湖恩怨,我们知道越少越好。」
可恶,又是这说词,若真不想拖她们下水,一开始就不该让她介入抢夺红雨剑这事,把人拉下水了才假仁假义地说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。
又问了几个问题后,月影先打发圆玉下去用膳,自己则先绕到客栈的另一侧,有些事她必须先弄清楚才行。
她小心翼翼地上了屋顶,拿掉一只瓦片,伏在洞口上往内瞧,几名玉煞宫的弟子正在盥洗,她捺著性子听她们聊些日常琐事,片刻后总算听到几句对她有用的话语。
她放回瓦片,正打算掳个玉煞宫的人来问清楚心中的疑惑时,忽然有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。
「你怎么老做这些偷鸡模狗的事呢?」
她右拳往后一扫,还来不及发动第二波攻势,只觉左肩一阵刺疼,他竟然打她痛处,非跟他拚了不可,右手翻出一只暗器,直接往他喉咙划去。
洛无央按在她左肩上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,剧烈地疼痛让她右手的暗器几乎要滑落,她闷哼一声,咬牙忍住。
「别发狠,咱们还在屋顶上,弄出声响的话可就麻烦了。」他贴著她的耳,握住她左肩的手则松开了些。
「等我弄到剑,非杀了你不可。」她咬牙切齿地说。
他轻声笑著。「那我可真要担心了。」他拉她起身。「我们先离开这儿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