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们曾担心要如何过陆明昌那一关的话,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。
陆明昌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奇怪的想法,他居然认为自己如果不在家的话,可以表示他对这件事所持的「开放态度」!
所以轩进入陆家根本毫无问题,只是水平的意外可想而知。
当轩进入她的房间时,她的眼楮差点掉下来,张大了口不可置信的望著他!「怎么——怎么会是你?」
轩的意外不在她之下,他看著那个小房间,几乎以为自己进了时光隧道来到二次世界大战的现场「满目创痍」!
真的只有这四个字可以形容!
水平羞愧的恨不得当场死去!她连忙将所有七零八落的东西全一股脑儿塞进床底下。「对不起——」她羞红了脸,嗫蠕著:「我以为是贺东大哥——」
「没关系。」轩蹲下来帮她一起收拾。「我还看过更槽的。」
「怎么会是你呢?」
「他们派我来当内奸的。」轩微笑著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回答。
「内奸?」水平讶异的望著他,「什么意思?」
「你难道忘了?国恩曾答应过要救你出去的呀!他们现在正在积极的计划中,只要等时机一成熟,我们就可以里应外合救你出去了啊!」
「真的?」水平兴奋的轻嚷了起来,「什么时候?」
「现在还不知道,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需要奸细嘛!」轩微笑的注视著她发亮的小脸,心中有些波动渐渐形成——
「齐呢?她现在怎么样了?要不龚紧?」她突然想起这个一直困扰著她的问题。「我很担心她。」
「你放心吧,她差不多快好了,不过我想他们大概不希望她太快复原。」他摇摇头,忍著笑意。「她已经快把所有的人都逼疯了,就算有人对她下毒我也不会意外。」
「水平整个人的精神都来了,双眼绽了光芒:「真的吗?你快备诉我其他人的近况好不好?」
「那是饭后点心。」轩温柔的说著。她那发亮的面孔看起来真的很吸引人。
「不会吧!」水平可怜分的注视著他,「我可不可以先吃点心?」
「大概不行。」他笑著自身后将一大堆的讲义拿出来,「我今天一整天都窝在书店里,光是为了找这些东西,整理我那些早就还给老师的功课,都快弄得我消化不良了,你该不让我失望吧?」
水平的表精很失望。沮丧又认命的拿起那些讲义。
她的样子很不快乐,可是她的心却不是这么一回事!
其实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,做任何事她都是开心的,不管那些是她曾经多么厌恶的事情。
爱情的魔力。
很不可思议?嘿!你自己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?
她站在门口,仿佛那里面住的人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可怕的饿鬼一样。
她犹豫著伸手想按铃却又怯懦的缩回来——
「奇?」宗撼温柔地催促著,「按铃啊。」
她看了他一眼,摇摇头。「我不行——我真的没办法——」
他温柔却又坚定地注视著她。「我在这里,没什么好可怕的。他们是你的父母,不会有事的。如果到时候你真的很不能忍受,那我们立刻就走好不好?」
她仍是摇摇头,一股想要逃走的冲动强烈地敲击著她的心脏。
她近乎哀求的看著他,「我们下次再来好不好?我现在真的不行!」
宗撼叹了口气,他也不想勉强她,看她受苦,他的心比她还难过!可是她终究要面对的,不是现在也会在将夹,他如果不知道她所要面对的是什么,那他如何能帮助她?
齐不安地站在那里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她无助地想著理由,任何可以不要去面对的理由。「我试试!」她焦急狂乱地说著:「我真的试过了!可是——没用的!宗撼——」
「齐——」他握著她因为紧张而出汗的双手。「我知道你试过了,可是你不也答应我再试一次的吗?如果这次仍然不行的话,那我答应你再也不逼你了,好不好?」
「可是——」
「齐。」
她无奈地垂下眼,深吸几口气,「好吧!」她伸出手,按了门铃,在那几秒钟之间却仿佛过了一生一世。
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?他们曾经也是人人称羡的模范家庭,父慈子孝,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,而今她却连家都不敢回了!
她曾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,她曾给这个家带来无数的荣耀的欢笑,为什么才几年的时间她却变成这个样子?
「齐?!」一声不可思议的轻呼打断她的回忆。
她勉强地挤出笑容,「嗨!妈,我带一个朋友回来。」
「伯母。」宗撼微笑的朝老妇人打招呼,并不意外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僵硬。
母不自然地朝他点头微笑。「你好,进来吧。」
宗撼握紧齐冰冷的双手,鼓励的轻轻推她,「走吧。」
「请坐——我——我去倒水,齐的爸爸等一下就在来了——」母不自然地招呼著,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厨房里。
宗撼打量著这间房子,地方不算大,一般公寓的形式;布置得颇为雅致,看得出来是有教养的人家。
「我爸爸是公务员,再过两年就退休了。」齐僵硬地说著,脸上的表情几乎是一片空白。「我妈是家庭主妇,很单纯的一个人。」
「齐,放轻松。这是你的家不是刑场。」他安抚的看著她。「不会有事的,说不定这次一切都会好的。」
「是吗?」她干笑两声,「你刚刚没的看到我妈的表情吧?她就算是看到鬼也不过是这样而已!」
「齐——」父走了出来,有几分兴奋。「你回来了!」
「爸——」齐站了起来,眼眶湿润。
「回来就好了。」父点著头,对这件事表示他的欣慰之情。「这是——」
「宗撼。」齐转向他:「宗撼,这是我爸爸。」
「伯父,」宗撼微笑,至少这个家里还有人把齐当成正常人看。
「你妈——」父勉强地笑著,「她在厨房里弄东西,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。」
「不用了!」齐连忙摇头。「我们不在家里吃了,我只是带宗撼回来给爸妈看看而已。」
「喔——宗先生是做什么的?」
「保全业。我和我的朋友贺东合开了一家保全公司。」
「贺东是国恩的男朋友。」齐附加补充。
「喔——那很好——那很好——」父不停地点著头,眼角一直看著躲在厨房的妻子,「我去看看你妈,她最近身体不太好,」他不自在的指指家里,「带宗先生四处看看嘛!你的房间一直没动过。」他边说著,人已经进了厨房。
「好。」齐迅速站了起来。「宗撼,我带你去看我以前的房间。」
宗撼跟著她站起来。「齐?」
「什么话都不要说。」她走到前面,声音里有伪装的坚强。「进来吧!」
宗撼跟著她转进她曾住饼的房间,无法不注意到门口有铁门被拆除过的痕迹。
这就是齐当年被关过的地方——他不由得一阵心痛!现在他却迫她再次面对那恐怖的回忆。
齐站在房间里望著拥有她十多年回忆的地方。她指著那张床,「我曾经被绑地那上面长达一个礼拜之久。」
「齐!」
她伸手去踫那张床。「每天都是由我妈送东西进来给我吃的。」她跌入回亿之中,双眼里写的都是可怕的扭曲:「这里没有窗户——本来有的。可是有一次我从窗户逃走了,所以他们就把窗户封了起来,在那里。」她指著被衣橱挡住的一面墙。
宗撼注视著她不敢说话,其实也失去了语言的能力。
齐抚模著房间里的东西,那上面轻轻地覆盖著一层尘埃。「那两年间,我一直都在逃跑、被抓回来、再逃跑、再被抓回来的生活里循环著——我吸毒——他们送我到进勒戒所;因为我爸爸是公务员,他们伯会影响到他的工作,所以不敢送我到政府的勒戒所,只好进私人的勒戒所——」她回想到那段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,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「那里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,勒戒员全都是吸血鬼!他们不给我们东西吃、强迫我们劳动,说是为我们好,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!如果体有钱,他们甚至供毒品给你,如果你没钱,连饭都没得吃!」她抱紧自己,感到可怕的寒冷。「我正好是没钱的那一种,有个勒戒员提供了一种交易给我:我给他身体,他给毒品和食物!」她凄惨地笑了起来,丝毫不觉已泪流满面,「我差点同意了——天知道我那时候为了一口毒品连生命都可以了卖!可惜他太没耐心了,他等不到我同意就想我!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,那是圣诞节,我用他桌上的烟灰缸打破了他的头之后逃了出来,天气好冷……我没地方去只好躲在人家的门后,翻垃圾桶的东西——」
「天哪!不要再说了!」他猛然打断她,用力将她拥进怀里。「不要再说下去了!对不起——我真的好抱歉——」
「我一直好冷、好冷……」她哭了起来,将所有的痛楚全都化为泪水宣泄出来。「来当我再度醒来,我看到老将的脸——他一直说没关系了一切都过去了——可是我知道——我知道它不会过去r它一直在我的心里——」
宗撼心痛得落下泪来;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?她的过去居然是那么悲惨!
而她活了下来,她竟没有崩溃发狂!
「真的会过去的!」他喃喃自语地说著:「你永远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!永远都不会了!」
齐点点头硬咽著:「我真的好希望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!我真的好希望——」
「齐——请宗先生出来吃饭吧。」她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门口,眼里写著不安和恐惧。
「伯母——」宗撼连忙用他的身体挡住她的泪水。「齐不太服舒,我想先带她回家了。」
「不舒服?回家?」母不自然地笑了笑,「哪里不舒服?是不是——」
「不是!」父坚定地打断她。「齐不会再做傻事的!」
「我不是那个意思——」母很努力的想平息自己内心的恐俱,可是——
可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恐惧感,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她!
她钟爱的小女儿被毒品茶毒得连她都认不出来!日日夜夜尖叫著哀求他们给她一点毒品——她的女儿啊!
「我——我只是——」她害怕地掩面痛哭,「我只是忘不掉!我没办法忘记!」
齐颤抖地自宗撼的怀里抬起头来,勇敢地笑了笑。「我知道!我根本就不该回来的——我——很抱歉——」
「奇!不是这样的!」父慌乱的摇头。「我们没有不欢迎你回来,你是我们的孩子!我们怎么会——」他说不下去了,泪水淹没了他所有想说的话。
齐哭著摇头,「我说过没有用的,你为什么不相信!」她对著宗撼哭吼:「你为什么不相信我?!」她冲出房间,冲出这个家——一切真会过去的吗?叫她如何相信?
「齐!」
宗撼拍拍父的肩,「她不会有事的,我会照顾她的。」
「那就拜托你了!」他老泪纵横的说著:「是——是我们对不起她!」
「齐!齐!」宗撼在小鲍园里追著她。「等一下!」
她伤心的停了下来,心痛得几乎分不清楚东南酉北!「你还来做什么?你追我做什么?你瞎了吗?没看到连我的父母都不要我了!」她泪如雨下,鸣咽地控诉著:「说慌!说什么一切都会过去!统统都是说谎!」
「齐!」宗撼抓住她的肩膀。「不要这样!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!你冷静一点听我说。」
「我不要听!说来说去还是那些,我不相信!」
「齐!」他用力扳住她的身子。「你冷静一点行不行?」
「不行!」她狠狠地瞪著他,泪眼模糊表情却是惊人的,「你说!你老实说!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?我吸过毒、我是个太妹,现要你了看到了,我是个坏到连我母亲看到都会害怕的人!你不在乎吗?你真的不在乎吗?」
「我当然在乎!」他气得大吼:「你就是要听这个是不是?你就是要证明你根本不值得爱,不值得任何人付出是不是?我当然在乎!我不是圣人,我只是个平凡的男人我怎么会不在乎!」
「你也在乎的。」她委屈地哭著,「你终于承认了。」她擦擦泪水,苦笑著开口:「我很奇怪你怎么不问我,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得手?你问啊!你不是也想知道吗?」
「不是那个样子的,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?」宗撼叹口气,轻轻的抱著她。「如果你肯安静下来听我说,你就会明白的。」他带著她在小鲍园里坐下来,凝视著哭红的又眼。「齐,我当然在乎,可是我更在乎你!那些过去的事为什么不让它过去呢?我爱的是现在的你、未来的你,或许有一天我也能学著去爱过去的你,你明白吗?」
她低著头不说话,泪水却渐渐停了。
「你的父母有一天也能接受现在的你的,你要给他而时间,我们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,可是我们可以改变未来啊!」
「你在安慰我!」
宗撼笑了起来,轻轻替她拭泪。「你哭成这个样子我能不安慰你吗?」
「所以你刚刚说过的话根本不能算数。」
「谁说安慰人的话一定是假的?」他凝视她。「傻瓜,我说的都是真的,我何必骗你呢?」
齐终于抬起眼看他,眼里的脆弱令他心疼。
宗撼抱紧她,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,温柔的摩擦著。「我说的都是真的,如果你不相信,可以用一辈子来考验我。」
「宗撼?」她不可思议的低喃,楞楞地望著他。
他笑了起来。「不要光是叫,这是我第二次向你求婚了,难道你不能有比较好的反应吗?」
齐想了一想,在他那柔情似水的眼光下慢慢靠近他——
她温柔而羞怯的吻著他。
不知道在宗撼的心里这算不算是「比较好的反应」?
「为什么要我做这种事?」国恩咕哝著抱怨,不习惯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。好怪异喔!」
「不要抱怨!现在你是我的秘书,应该有点端庄的样子。」老将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领带,老是觉得呼吸困难,他忍不住本哝:「我也很不好受啊!都是贺东,说什么这样才有用——我很能还没派上用场就先窒息而死了!」
「该死的陆明昌!一点知识都没有!他难道不知道现在真正的权势的人根本不是这样打扮的吗?活在五十年代的笨蛋!」她低声诅咒著。
「他来了!」老将连忙抬起头,整整自己的西装。
「陆先生。」
陆明昌莫名其妙的打量著他们,「两位是?」
他居然穿著运动装!柄恩看傻了眼。
懊死的贺东!
「我们是保全公会的人。」老将有模有样的说著,朝国恩挥挥手:「把东西交给陆先生。」
柄恩将她们偷到手的东西送到他的手上。
「这是您委托我们的吗?」
陆明昌一看到那只小猪就有气!他面色不善地点点头,「是。」
「我们的人已经完成任务了。」老将示意国恩将那张单子送到他的在前,「这是我们的收费。」
陆明昌一看到上面的价钱便怪叫起来:「五十万?你抢劫啊!」
「咦?陆先生难道事先不知道我们的收费标准吗?」
「跟我接头的那个人又没说!他只说等东西到手之手再付钱就可以了。我问过了,根本不用这么多钱的!」
「喔!他没告诉你,我们的计费标准是随著任务的难易而改变的吗?」老将故作惊异的说著:「我们的人在这次的任务中受了伤,当然费用要高一点的。」
陆明昌不悦的瞪著他,「那是她的功夫不好,怎么可以算到我的头上?难不成她要是在这件任务中死了。我还得偿命吗?」
柄恩蹙眉头。「陆先生,话不能这样说,我们的人之所以会受伤,是因为贵公司用不正当的手段所造成的——」
「不正当的手段?」陆明昌胀红了脸叫起来:「什么意思!什么叫我用了不正当的手段?」
老将看了国恩一眼,神态自若地开口:「据我所知,陆先生打算将我的人送警的,不是吗?这可是违反了我们的合约哟!」
「我——」陆明昌嘴硬地:「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们的人?万一真的是小偷怎么办?」
「那也该等抓到了问个清楚之后再做打算的,不是吗?怎么事先就通知了记者呢?」国恩老实不客气地反问。
「谁告诉你们的?根本没有那回事!」他死也不肯承认。
老将和国恩对望一眼,国恩耸耸肩,再度拿出一张单子交给他。
陆明昌一看差点昏倒!「八十万?!」
「你再说我就涨到一百万。」老将闲闲地说著。
「什么?」他叫了起来。
「因为你不肯认错。」国恩窃笑著回答。
「如果我不付呢?」
「可以啊!,那你在保全业这一行就混不下去了。」
「你们这是威胁我?」他气得绿了脸。
老将有些怜悯的摇摇头。「不是威胁,而是要维护我们的规矩;你既然已经雇用我们了,就不应该再打坏主意,要不然这些事也不会发生的。这是规矩,你破坏了我们的规矩,如果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,将来大家都这样那我们还混什么?」
陆明昌望著眼前的两个人,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。
「先生!贺先生来了。」此时佣人在门外叫著。
「叫他自己上去!」他没好气地说著。
「可是…」
「可是什么!没看我在忙吗?」他大吼。
「喔……」
老将和国恩对看一眼,强忍著笑意。「到底怎么样,陆先生?」
「五十万!我只付五十万!」
「这种事是不可以讨价还价的,」国恩装模作样的说著。
「你们都可以涨价,我为什么不可以杀价?」陆明昌瞪著她,突然蹙起眉头:「我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你?」
「不可能吧?」国恩有些紧张地笑了笑,心想该不会那天晚上被他看到了吧?「我很确定我们没有见过面。」
老将连忙插嘴进来:「陆先生,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的。」
陆明昌这才不甘不愿地转回目光。「那你说怎么办?」
「五十万吧。」
「先生!」国恩不贺同地开口:「这样不好吧?」
陆明昌却已如获大赦一样,将支票开好推到老将的面前。「这是我们的事,你只不过是个秘书,不要插嘴。」
「你——」
「无所谓啦!」老将推推国恩,示意该走了。
「好吧!」国恩忿忿地瞪了陆明昌一眼。「那我们就先走了。」
「不送。」他没好气地回答。
柄恩气冲冲地走了出去,老将无奈地跟著她,顺手将门带上。
陆明昌债怒地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——就这样又损失了五十万元!
「贺东!」他咆哮著:「贺东!」
没人理他,他奇怪地站了起来。「人呢?人都到哪里去了?」他吼著打开门——「你怎么了?」
他的管家居然被绑在沙发上!
「怎么回事?」他连忙替他松绑。「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?」
「两个贺先生带走了小姐!」
「两个贺先生?怎么会有两个贺先生!」他急得大吼,冲上楼去。「水平?水平?」
「我那时候就想告诉你,你不听我说的!」管家叫了起来:「那现在怎么办?要不要报警?」
陆明昌冲进女儿的房间里,梳妆台的镜子上用口红写著:我过几天就会回来的,我会打电话。水平。
他泄气的跌坐在地上。「不用了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