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悄悄地打开房门从黑暗中走了出来,一身黑色的装扮在黑色的客厅里象个魅影般的移动。
她几乎无声地走向大门口,手才伸向门把,客厅的灯蓦地亮了起来!
「干什么?想让我背负不仁不义的罪名是不是!」国恩打著呵欠,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。「想自己偷偷溜走?门都没有!」
齐无奈的瞪著她。「三更半夜不睡觉起来做什么?」
「有个人存心不让我睡啊!」她几乎是指控地回答:「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?」
「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出去走走,你会不会相信?」她期望地问。
「穿这样出去走走?」国恩瞪著她。「自古以来只有做贼的会穿成这个样子在三更半夜出门,你当我白痴啊?」
她无奈地耸耸肩。「好吧!我只不过是希望你现在头脑不清醒而已,那现在怎么办?」
「什么怎么办?」国恩站了起来。「走啊!」
「国恩——」
「再废话我就去报警,大家都不要去!」她龇牙咧嘴地威胁。
「我有没有别的选择?」她嘟著嘴咕哝。
「有啊,不要去。」她假笑著说。
齐叹口气,国恩的固执有时候比她还可怕。「走吧!」
「这还差不多。」她满意地点点头,将客厅的灯关上,和她一起走了出去。
她们才关上门,房子里的另一扇门却悄悄地开了。
水平探出头来。「想丢下我?才没那么容易呢!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!」
深夜的大楼平静得一如往昔,大门边的警卫正睡眼惺松的看著棒球赛,声音大得连路口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齐和国恩将车子停在大楼边的阴暗处,小心地观察著。
「你打算怎么进去?」
齐考虑了三秒钟,「本来是想从后面进去的,现要看起来不用了,直接从前门进去就可以下。」
「你疯了!」国恩轻呼:「从前门进去?你还没上电梯就已经被人乱棒打死了!」
「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?」她捶她。「还没做你怎么知道?他现在根本快睡著了,不会发觉的!」齐仔细地评估地形和自己的能力:「我答应过老将做完这一次就金盆洗手了,才不会自找麻烦呢!」她说著终于确定。「我现在进去,十五分钟之后你切断电源,然后把车子开到后面等我,我会从上面下来。」
隋国恩只好点点头,轻轻握住她的手。「答应我,只要一有不对就立刻出来!千万不要犹豫。」
齐笑了笑。「放心吧!我会小心的。」
她们对视一眼,即使彼此的心中有多少不祥的预感也没敢说出口;或许她们都太多心了,这次会和过去一样顺利的!
「我走了。」
柄恩望著齐轻灵的身影,忍不住为她捏了把冷汗。「千万小心!」她压低声音说著,两只眼楮直盯著她的背影,就要这时——
「哈!被我逮到了!」
柄恩吓出了一身冷汗!
「是我啦!」水平小声地说著,一张笑脸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「水平?!」国恩讶异的轻声怪叫:「你在这里做什么?!快进来!」
水平打开门坐了进去,一脸的得意。「我才要问你呢!你们这么晚了在我老爸的公司做什么?」
「你老爸的公司?」国恩的下巴差点掉下来!
「对啊!开幕的时候我还来过呢!」
柄恩申吟一声:「这下有趣了!」
「怎么回事?」水平莫名其妙的。「齐呢?我刚刚看到她的,现在她跑到哪里去了?」
「她进去了。」
「进去?」
柄恩捂著眼楮申吟著:「她进去偷东西。」
水平张大了嘴,「你是说你们是小偷?!」
「宾果。」(注):宾果。是一种赌博游戏,参加者每人都领有一张卡片。卡片上的每个方框里都印有可能重复的数字,最先填满五个方框,并使它们在同一直线上的赌徒呼一声「宾果」表示胜利。
通过了警卫那一关,她小心翼翼地登上太平门,四处寻找监视器,果然在最上方的墙边找到节个几乎看不到的小孔。
这种监视器最讨厌了!它不会四处转动。只固定在楼梯的正前方。她厌恶的噬鼻,「真的是钱太多了!」
看看手表,离国恩切断电源的时间还有十分钟,她得爬上七楼、找到保险箱、打开保险箱,然后再从七楼溜走,算算时间实在不够用,也只好冒险了!
她低著头,将早已准备好的面纱戴上,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楼梯——
监看室里的男人本来正在看报纸的。可是闭路电视上那一闪而过的人影却没逃过他的眼楮。「宗撼。」
「嗯?」
「她来了。」贺东的声音象是一声叹息。
宗撼走到他的背后,影象上的人正登上四楼的楼梯。
「怎么办?」贺东问道。
他的表情阴晴不定的,过了三秒钟才闭上眼楮深吸一口气。「去抓她们。」
贺东百般无奈地起身。「我到后面去逮国恩,她就交给你了。要不要打电话叫陆明昌过来?」
「我来打。」宗撼说著,眼楮仍盯著荧幕上的人影。
贺东拍拍他的肩,正要走出去电灯突然熄了,他忍不住苦笑。「真的很专业。」
时间刚刚好!
齐登上七楼,所有的电灯都熄了,三秒钟之后有几盏小灯亮了起来,象这种科技大楼一定会有备用电源的。
她镇定一下心神,集中注意力在偌大的力公室里寻找自己的目标。
她很快地闪入总经理办公室;所有的保险箱都放在总经理室里,想必这里也不会例外。
开锁花了她三分钟的时间,那间房间大得让她几乎看呆了。「天哪!」
将近三十坪的空间里什么都有!她目瞪口呆的立在那里,「这下惨了!」
齐思考了一分钟的时间,终于决定了自己的目标,开始下手找。
找保险箱又花了她将近十分钟的时间,冷汗开始滑下她的背。
她咬著唇瓣,将整个办公室搜过一遍,好不容易才找到隐藏在墙上的保险箱,十分钟已经过去了!
大楼的灯光最迟会在十分钟之后亮起来,她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开锁!
齐强迫自己集中精神,努力保持镇定,这次绝对不可以失败!
「接下来怎么办?」水平既兴奋又紧张地问著。
「等她下来。」国恩焦急地望著漆黑的大楼。「希望里面的人都睡死了!」
可惜连坐在大厅的警卫都跳了起来。「怎么回事?!」
「惨了!」她连忙将水平的头压低。「快藏起来!」
柄恩以最慢的速度滑动车子。冷汗在她的额上渗出,眼看巷口就要到了。
「国恩!那是我爸的车!」水平突然轻声惊叫起来。
「什么!」国恩一楞。「他来做什么?你爸爸常常这样半夜突击检查吗?」
「才不会!这种时间他应该和他的情妇在一起的。」
陷阱!
她蓦然明白所谓「陷讲」的意思了!「槽了!」
「怎么样?」
「他们打算抓齐!」
「什么意思?」水平见她一脸的惊恐,不由得也紧张起来。「你不是说你们是受雇来测试的吗?」
「对!可是从来没人可以抓到齐,如果她被你爸爸逮到,那家公司的知名度会直线上涨;如果我猜得没错;他很可能已经通知好警察和记者等著了!」她脸色大变的:「以前也有人做同样的事,他们先发布消息然后再将人保出来!」
「那也没关系啊!」水平松了一口气,「齐又不会去坐牢。」
柄恩苍白著脸。「是这样没错,可是你想她的家人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样?」
水平当下绿了脸。「完了——」
椅齐闭著眼楮在心申默祷著:一定要开!
她的手轻轻地转动——
开了!
她大喜过望的睁开眼楮。保险箱开了,她所要的东西就在眼前!她连忙将袋子打开,将东西放进去。
东西到手了,可是她却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正等著她!
她起身往外走,办公室仍然一片阴暗,可是——
她一楞,有人!
对方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,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。她定在当场,不用问也知道是谁!
她失败了。
齐习惯性的咬著下唇,思索著下一步该怎么做?如果她可以闯出去,那么她的任务就不算失败,可是要如何闯出去?
宗撼就坐在她的面前好整以暇的等著她,要通过他比登天还难!
她静静地移动,密切地注意他的动静,门口就在他的旁边——
突然她脚下一绊,整个人往地上跌去!
宗撼吓了一大跳,连忙跑到她身边。「齐?」
他一靠近,她就知道他中计了!他根本还来不及反应,她已经有所动作了。
齐迅速跳了起来,想也不想便往门口冲——
宗撼的动作却也不比她慢,他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。「等一下!」
齐甩开他的手,在黑暗中轻灵地转个身往外窜。宗撼却没放她走的意思,他追了上去,几乎就在同时灯亮了起来!
蓦然亮起的灯光让她措手不及,脚又被摆在墙角的垃圾筒绊了一跤,整个人往地上跌去,而在还来不及反应时头部已经感到一阵剧痛——
「齐!」
「我去!」
「水平?」国恩讶异的轻嚷。
「回家又不会死人,可是万一齐真的发生什么事,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。」她勉强地笑著;「你赶快到后面去接她吧!我爸爸那里我会应付的。」
「水平——」国恩难过的望著她,明知道她有多不愿意回家却又无能为力——她难过地垂下眼。
「我一定会再去找你们的!」水平说著,将车门打开。
「就算你不来,我和齐也会去找你的!」
水平真心的笑了起来。「好啊,你们去把我偷回来好了!」
「没问题!」
「齐?」宗撼大惊失色地扶起她。她的双眼紧闭、脸色苍白,一些鲜血自她的头上流了下来。「你怎么样了?说话啊!」
她勉为其难的睁开眼,忍不住发出申吟。
「我送你去医院!」他抱起她,焦急地往外冲!
齐却猛力一跳,挣脱他温暖的怀抱,纵身往窗外跳下。
「齐!」宗撼大叫,发疯似的冲上前去。
宗撼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大概全世界都听到了!
柄恩听得吓出了一身冷汗,她惊恐的冲出车子,抬头往上看——
齐象特技演员一样纵身跳出窗子,双手抓住她事先安排好的绳子往下溜。
柄恩全身发抖的看著她渐渐接近地面的身影。「我如果再帮你一次,我就活该下地狱!」她咬著牙发誓。
「最好是这样!」贺东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,那声音里有强忍的愤怒!
她一楞,往声音的方向看去。「贺东——」
「就当我没看见,你快走吧!」贺东痛心地说著。
「对不起——」她低声说著,连忙坐回车子将车子发动,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居然有几滴血。「齐——」
齐终于回到地面上,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住脚!
柄恩赶紧将车门打开,「快上来!」
齐强忍著晕眩上车,有气无力地:「快走——」
她那一头一脸的血看起来触目惊心!柄恩颤抖著「你忍一忍,我马上送你到医院!」
「不!到——到老将那里去——」她的声音愈来愈虚弱,人已陷入了半昏迷状态。
「搞什么?!」陆明昌气急败坏的咆哮著:「明明已经抓到了!人都受伤了,怎么还让她跑掉?」他怒气冲天的朝他们吼著:「你们到底有没有用心?!还想不想拿钱啊?」
宗撼瞪著地上的血迹。「我不会拿你的钱的。」
「什么意思?不拿钱就算了吗!」陆明昌仍吼著,转向女儿:「还有你!你刚刚为什么拦著我不让我上来?」
水平和宗撼一样瞪著地上的血迹。呐呐的说不出话来。
「你们在看什么!」陆明昌气不过,冲上前去将地上的血迹用脚乱踩著。「我在问你们话!」
宗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半句话也不说就转身大步走开。
「站住!」陆明昌气疯了的大吼。
「我劝你不要惹他,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。」贺东不道什么时候已站在他们的身后,平静地说著。
「不要惹他?!」陆明昌瞪著他,象见到怪物一样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是你们的老板!」
「已经不是了。」贺东微微一笑,表情居然有些怜悯。「从刚刚开始就不是了。」
「什么话?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们!」
「我会和你打官司打到你输为止。」贺东仍毫不以为忤地笑著,说的话和表情完全是两回事。他朝水平颔首为礼之后潇洒地退了出去,竟看不出他有半点怒气的样子。
「反了!反了!」陆明昌气得鬼叫:「我要告你们!我一定要告你们!」
水平惭愧地垂下眼,为自己居然有种蛮不讲理的父扁对他们感到抱歉。
「真是气死我了!」陆明昌见他们已经走远了,一肚子的气全岛在女儿身上,「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?先是和一个小偷在一起——」他恍然大悟的嚷了起来:「就是她!今天来偷东西的就是她对不对?你居然串通外人来偷自己的老子!」
水平忍不住叫了起来:「你少冤枉我!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过分了?为了赚钱不择手段!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害了很多人!」
「你——」他气绿了脸。「你跟我回去!等会儿我再好好教训你!」
「我不要!」水平焦急的嚷著:「都是你害齐受伤了!我要去看她!」
「你试试看!除非我死了!」陆明昌不管三七二十一,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。「跟我走!」
水平急得落下泪来,却又无地挣脱她父亲,只好任由他拖著离开。可是她知道。如果她不想办法逃跑,亲眼著到齐安然无羔的话,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的。
宗撼以不要命的速度开著车,脸上的表情可怕极了!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想著她跳出窗子的那一幕——
他这一生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!在那一瞬间,如果不是他及时看到她抓住了绳子,那么他会跟著她跳下去!
扁是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不寒而粟!
死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她不相信他对她所付出的感情!可怕的是她对他的不信任!
她居然会以为他在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之后,会让她冒著永远失运家人的危险,而去固守他所谓的职业道德吗?
她居然宁可不顾一切往外跳!她居然敢冒著生命危险往外跳!
如果她没握住绳子呢?
如果——
那么多的如果让他不由得捏了把冷汗,几乎没有再想下去的勇气。
他将车子停在椅齐的家门口,那里没人,屋里的灯也没亮,可见她们根本没有回来。
齐一定不会到医院去的,那她带著伤能到哪里去?
「宗撼!」贺东的车子从后面追了上来。「老将!」
他立刻调转车头,速度之快让贺东吓白了脸!
「你想当特技演员啊!」他摇摇头跟了上去,却发现一向稳定的宗撼这次开起车来毫无章法可言;若不是深夜车子少,他只怕早已撞成一堆破铜烂铁了,而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只开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。
贺东佩服地望著他如神风特攻队一样,冲进老将那栋优美的房子里。
希望那房子的梁柱够牢固;宗撼现在连战车都不怕了!
老将忧心地坐在她的床畔,「她现在怎么样了?要不要紧?有没有脑震荡?」
「还不知道,要等她醒过来才清楚。」她细心地替她包扎著。「你不要坐在这里吵闹,出去端杯温开水来好不好?」她不耐烦地赶他走;他已经问她十几次了,象得了健忘症一样,「每隔几分钟就要问一次相同的问题。」
「国恩,你去倒水。」
隋国恩坐在齐的身畔,一动也不动地注视著她的脸,对他的话恍若未闻。
「老头儿!」
「好!好!!!我去就是了!」老将十分不放心的再看著齐的脸,深怕只要他一出去她就会骤然消失似的。
等他出出之后,她才终于叹口气,仔细地注视著齐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孔,忧虑浮现在她的脸上。「怎么还不醒过来?」
「将夫人——」国恩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。「齐是不是很严重?」
「没有!」她连忙安慰她,微笑著握住她的手。「你不要担心,她只是头部受伤暂时昏迷而已,我想她很快会醒过来的;或许她是太累了也说不定。」
「都是我不好——」国恩摇摇头自责的垂下眼。「如果我不让她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!」
「傻孩子!齐的个性我们都知道,她决定的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,这和你有什么关系?」
「可是——」
「水来了!」老将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。「她醒了没有?」
「你小声一点好吗?」将夫人瞪著她的丈夫。「这里有病人。」
老将不理会她,迢自走到齐的面前,见他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,不由得蹙起眉头,「怎么还没醒?你行不行啊!我看她要是再不醒,我就要送她去医院了,这样下去很危险的!」
「再等一等,如果等一下她还是没醒的话再做打算。」
「老将!」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。
他们全都吓了一大跳,那声音大得象打雷!
「槽了!」老将哭丧著脸,「来寻仇的!」
「是宗撼!」国恩跳了起来,怒气正蓄势待发,「我去找他算帐!」
「算帐?小姐啊!你是贼他是抓贼的,你去找他算什么帐?」
「我不管!他口口声声说爱齐,结果你看看!」国恩指著躺在床上的齐,「这就是他爱她的方法吗?」她越说越气,索性冲了出去一边叫骂著:「宗撼!你还有脸来!」
老将拦不住,只有喃喃自语,「那好,等你们两败俱伤再说——」
「老将!」他的爱妻不客气地瞪著她。「亏你还是他们的长辈!」
「好嘛!」他委屈的垂下头。「我现在去送死可以了吧?」
将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叹息,注视著他无限委屈的走出去。
「宗撼!」隋国恩怒气冲天地冲到他的面前。「你居然还敢出现?齐——」
「她现在怎么样了?」他抓住她的手,力气之大几乎将她的手骨捏碎。「她现在在哪里?」
「你还关心她吗?」国恩强忍著痛楚,咬牙切齿的瞪著他。「如果不是,她会那么不要命的往外跳?如果不是你,她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?」她怒视著他,「是你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!你居然还敢问我?」
「国恩!」贺东追了进来,「不要说了。」他把她的手自他的掌握之中解救出来。「齐呢?」
柄恩仍不甘示弱地瞪著宗撼。
宗撼用力拨开她往里面跑。「齐!齐!」
「你不要冲动!」老将连忙冲出来劝著:「她还没醒,我们正在照顾她!」
「她现在怎么样了?为什么不送医院?她跌得很重,有没有脑震荡?」他连珠炮似的问著。根本不给老将机会回答。人已经冲进屋里去了!
「宗撼!」国恩仍余怒未消的想追上去。
「国恩!」贺东连忙拉住她;「你不要去了,你看不出来他已经快疯了吗?这一路上我郁快被他吓出心脏病来了。你现在不让他去见她,他会杀了你的!」
她这才停下来,但表情却仍是不怎么甘愿的。
贺东轻轻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,伸手为她试泪。「怎么了?」
她摇摇头,沮丧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他叹息一声,将她拥入怀中。「不要难过了,嗯?」
老将悄悄地退出客厅,回到房门口。不一会儿他的妻子也退了出来。「怎么样了?」他压低声音问道。
她微微一笑,「让他们自己解决吧。」
「齐醒了?」
「还没,不过我想很快就会醒了。」
老将点点头仍立在原地。
「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?」她问著。
「没地方去了啊!」他有点不知所措地回答:「那我们去哪里?」
她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,「到客厅去啊!」
「客厅有人了,我想如果我待在那里他们会恨我一辈子的。」他很滑稽地说著,搔搔自己微秃的头,「所以我们现在没地方去了。」他说著突然眨眨眼楮,调皮的面孔上有著一双深情的眸子。「我们还有后门,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赏光,陪我散散步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