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婚公主 第六章

琉脬猜测的没错,嫁与不嫁全由不得她,纵使不愿嫁也得嫁。

身著绣满八仙图大红喜服的琉脬,六神无主的坐在梳妆台前,眉心紧拧著,两眼无神的呆望著铜镜中的自己。

「公主,该上胭脂了。」倩儿谨慎的为公主妆扮。

她给琉脬搽粉、抹胭脂,掩盖住她苍白的脸色。

凤冠霞帔的琉脬显得更加娇美动人。

倩儿是陪嫁奴婢,今儿个也是一身珠翠,见公主闷不作声,不禁感到有点忧虑。

「公主,坦白说,倩儿在得知美男子正是当年的小王爷时,也是非常的惊讶,但是,倩儿知道你心里其实还是很喜爱他的,而且咱们是好不容易才让他接到绣球的呀!你应当开开心心的嫁人令狐府,不能再愁眉苦脸了。」

「倩儿,这回嫁人令狐府,是福是祸都不知道,叫我如何放松得了心情?」琉脬心有千千结。唉声叹气的道。

「船到桥头自然直,公主切莫太担忧。」

琉脬无奈的看了倩儿一眼,「倩儿,你说令狐戢可会善待我?」

「倩儿不知道……」她了无想法的摇著头。

「为何要让我遇见这等事?」琉脬惶恐失措的哭泣了起来,「在未遇见令狐戢之前,我从未想过要嫁人,谁料天意弄人……那个孩提时的小冤家,竟以全新的面貌闯进了我的生命,并讽刺的让我起了结缡的念头,现下的我,心里除了他,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……」

「公主,别哭、别哭,瞧你把脸哭花了。」倩儿忙取饼手绢小心翼翼的拭去她的泪痕,并重新为公主补上胭脂水粉。

「难道他会恨我一辈子吗?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吗?」琉脬愈想心愈慌,泪水更难以遏止的沿面滑落,「我好希望他能温柔待我,好希望他能像我爱他一样的爱著我……」

琉脬暗自祈求著她这一嫁,能化解彼此间的恩怨。

「倩儿,可准备好了?时辰到了呀,皇上下旨要公主上轿了!」这时一个宫女匆忙的奔人寝宫。

「再等会儿,我马上为公主补粉,很快就好了。」见公主泪流个不停,倩儿著急的忙补胭脂,「公主听话,快别哭,倩儿求求你,瞧你这小花脸怎上花轿呀?」

「嗯、嗯……我不哭。」琉脬慌乱的点著头,命令自己不许再哭了。

补好了胭脂,倩儿忙不迭为公主盖上了喜帖。

喧天的锣鼓声,由寝宫外面一路传进来。

皇宫四下张灯结彩,挤满了人潮,喜气洋洋、好不热闹。

琉脬忍不住偷偷掀开了喜帕,见令狐戢衣冠楚楚的骑著一匹白色骏马,骏马就伫立在花轿旁。

马上的令狐戢看来气宇不凡、玉树。临风,但是他的嘴角却勾勒著一抹深沉的笑意,黑幽幽的眼眸有抹嘲讽戏弄的意味,深深刺伤了琉脬的心。

「皇妹,朕破例让你嫁出皇宫,让你和百姓一起生活,实在委屈你了,但无论如何,过门后,你可都要好好的恪守妇道,不许你

丢皇室的脸,知道吗?」皇上叮咛著琉脬,强忍著内心的不舍。

「皇兄……」面对著皇兄,琉脬一时鼻酸,泪意泉涌。

「皇妹,朕……朕心疼啊!」皇上哽咽一声,疼惜不已的将抽抽噎噎的琉脬拥人怀里。

令狐戢驾驭著骏马,忽然若有所思的回头望了他们一眼.见琉脬泪流满面,不知为何,他忽然心如刀割,内心万般不舍。

想不到长大后的她.会是这般的美艳动人,若不是她心如蛇蝎,他铁定会为她深深著迷。

「众人等等!」彼端突然来了个身形高壮的男人,一脸著急的挤人人群当中,男人一把拉住琉脬的喜服,扯下了她的喜帕,露出她一张绝美的芙蓉脸。

令狐戢为男人的举动,震惊的瞪直了眼。

「放肆,太没规矩了,谁准你这么做的!?」琉脬还未不及拭去脸上泪水,梁云忽然扯下她的喜帕,吓得她花容失色。

「我听说今儿个是你出嫁之日,这可把我急坏了!」梁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
「奴婢该死,奴婢拦不住他,请公主恕罪!」一个宫女随之慌张的追来,见到公主吓著.急忙跪了下去。

「你快走吧!」琉脬好怕令狐戢误会,焦急的旋过身子,背对著梁云。

「来人,把他赶出宫!」皇上下令道。

「公主,求求你别嫁!我不能没有你呀!你嫁了我可怎么办?」梁云挣脱箝制,急奔到琉脬面前。

琉脬做了个深呼吸,不时偷觑著令狐戢,见马上的他板著一张脸,她简直快急哭了,「梁公子,请自重。」

「我该死!真该死!」梁云恍若未闻般,用手打著自己的脸颊,「都怪我手短,接不到绣球,如今才得眼睁睁看你出嫁,却束手无策。公主,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!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人,你就和皇上抗争到底!我全力支持你!」

「来人呀!给我重打他三十大板!」皇上忍无可忍的下令道。

梁云在众人面前挨下了板子,但是他嘴里仍不罢休的喊著:「公主!我是真心爱你的,公主——」

「气死我了,他怎这么烦呀!呜……」先前所受的委屈未被抚平,梁云又无端来闹,气得琉脬直打牙颤,这些天所压抑下来的情绪,一下子就崩溃,哭得不能自己。

令狐戢见他俩关系暧昧不明,一股强烈的无名妒火袭人心扉……

一时之间,令狐戢被自己强盛的占有欲与妒意吓到,他暗自做了个深吸呼,不是滋味的咬了咬牙,揪紧手中缰绳,居高临下的凝视著琉脬,严厉斥喝道:

「下贱!」

他就知道琉脬常拿她虚伪的那一套来博得男人的喜爱,过去她爱卖弄风骚是她的事,但现下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,就该安分守己。

「你——」琉脬真是百口莫辩,满腹的委屈。

「起轿。」令狐戢冷峻的别开头,不愿将视线多停留在琉脬的身上。

接到命令的仆人、丫环,马上一拥向前,硬生生的把她从皇上的怀抱里给拉了出来。

满怀著心事的琉脬,硬是被人前呼后拥的塞进花轿里。

送嫁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朝王府前进。

跃下马,将鞍绳交给小厮,令狐戢走到花轿前,依媒婆的指示,大剌剌的踢了一下花轿,然后便一把拉开珠帘。

「爷,你怎拉开珠帘了?」媒婆大叫。

「谁准你多嘴?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。」令狐戢回瞪了她

一眼。

「是,爷说的是。」媒婆声音细若蚊蚋的垂下头。

「出来。」令狐戢沉著声,冷冷的对花轿中的琉脬发出一声号令。

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!

琉脬受辱的握紧了拳头,浑身直颤,她强忍著飙汨的冲动。

「叫你出轿,没听明白吗?出来!」令狐戢愠色道。

见她压根儿没把他的威信放进眼里,他伸出手,直接掀开她的喜帕,为的就是想看清喜帕下的她是怎样一张骄傲的脸.

琉脬没料到他会突然掀开她的喜帕,连忙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,「我没耳背,你不必吼那么大声。」

见状,他愣住了,一颗心隐隐揪痛著。

笔意忽略内心的痛楚,他有些气恼的一把扣住她的皓腕,用力将她从轿内扯了出来,缓慢的道:

「那么就乖乖听话,唯夫是从。」

琉脬抬起头,目光与他胶著一起。

不管看他几百次、几千次,令狐戢仍然是如此的俊美无俦、玉树临风,顿时,琉脬的心思又开始紊乱了起来。

「进去。」他的大手顺著她的皓腕来到她手臂,用力一掐,再度弄疼了她。

「好疼啊!」琉脬气他的粗暴,蹙紧眉头试图挣脱他的箝制。

「怕疼就乖些。」令狐戢霸道地将她带进新房。

「你能不能温柔一点?」琉脬吃疼的抚著被他拧红的手臂。

「那男人是谁?」令狐戢怒不可遏的凝视著她。

他忍够久了,一路上他一直释怀不了,不断在思索著那男人的身分,一想到他们之间可能曾有过什么,他就妒嫉的想杀人!

但他可不认为这是吃醋的表现,而是身为丈夫的他,本来就有资格过问妻子的一切——他以这样的借口企图解释这莫名窜起的妒意。

「什么?」琉脬一时抓不到头绪。

「在皇城里,对你拉拉扯扯的男人是谁?」令狐戢不是滋味的质问著。

「他——」琉脬本来想解释的,但一见到他的怒容,她便知道他似乎很在意梁云的存在……莫非他是在吃醋……思及此,她不禁暗喜著。

「说。」他捺著性子追问。

「他是谁似乎不关你的事。」琉脬故意和他打哑谜。

「我料你是没勇气承认他是你的相好吧?」

「你不要胡说八道,我和他之间根本没什么,好久以来,一直是他死缠烂打,我半点都不喜欢他。」

「最好是这样。你若让我发现你对我不忠,我绝对饶不了你!」不知为何,听她这么说,令狐戢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。

他眯起眼打量著她,见她胸口上下起伏著,一股热流忽然窜过他下腹,他的黑眸溢满了。

「你也是一样。」担忧他四处拈花惹草,琉脬不客气的回敬他一句。

他昂首阔步,在她身旁停下,大掌一伸,出乎意料的掐了她胸脯一把。

「好疼!」琉脬吃痛的缩起秀肩,羞愧欲死的欲挣脱他的束缚。

「你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,下次你再以这种语气和我说话,我绝对让你下不了床!」他冷不防的说,一双充满邪魅的黑眸看著眼前这张绝世丽颜.

「我……」他那仿若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压迫得她有口不能言,而他比钢铁还硬的臂膀也箝得她动弹不得。

就在她慌了手脚的片刻,他倏地搂著她的身子倒下床去,伟岸的身躯毫无预警地将她削瘦的身子压在身下。

她束手无策的看著他,红著脸盯著渐渐逼近她唇边的诱人

笑意。

令狐戢那张令人眩惑的俊庞正慢慢地接近她,诱人心魂的男性气息在她四周流动……

「你要做什么?」琉脬忍不住瞄向那突然将她压倒在卧榻上的他。

见她美眸中充满了乞求,且戒慎恐惧的盯著他,令狐戢心疼得紧,他气极了自己,为何三番两次对她产生揪心的感觉?

「我们既是夫妻,你说我想做什么?」

「我不知道。」琉脬怎知道他想做什么?倩儿并没有告诉她,夫妻间应该做些什么。

「当然是造人。」他霸道的用指头扳开她的双唇。

「造人!!」她一头雾水的瞠大双眼,「怎么造?」

「生小孩,你不懂吗?」令狐戢的唇角挂著一抹邪魅且充满侵略性的笑,其实他只是想捉弄她一番,压根儿不想和她洞房。

「你会和我生小孩?我会拥有咱们的孩子?」琉脬惊喜的瞪大眼,感动的快不能自已。

「不会。」可是欲望来时绝非他能控制,令狐戢刚硬的身体早在接触她柔软的身子时,就已起了变化。

「可是你刚刚说……」她迷惑了。.

「那只是比喻。「他怎可能让她怀孕?像她这种恶毒的女人,怎配生下他的小孩?

「不行,我要和你生小孩——唔!」

就在她微张樱唇喊出口的同时,他已狂妄的攫住了她那性感嫣红的唇办。

他的欲望轻而易举被她撩弄了起来……

修长的指头恶作剧般地扳开了她的臀股之间,当指尖触及她的,一阵温热的便由她的花径之中流泄出来.

他的意志几乎快要崩塌,他粗嘎的吼叫一声,推开了她。

「怎突然停止了?结束了吗?这样我就会有小孩了吗?」突来的冰凉,让琉脬迷眩的神志一下子清醒过来,一脸疑惑的看著他。

令狐戢在决定娶她进门时,就下定决心要让她独守空闺一辈子,他永远都不会想要她。

但难以否认,她确实诱人,心想借此戏弄她一番也好,谁料压根儿不想占有她的令狐戢,在发现自己的失控时,一股强烈的愤怒倏地涌上他心间。

「对,结束了。」

「戢……」她爱怜的轻唤著他,伸手想触模他的大手。

他愤怒的甩开她的手,睨著一派天真的她,「谁准你直呼我的名讳!我要你像下人一样称我为爷。」

「好,全依你,只要你别生气。」她隐忍著泪意,拼命的点著头。

看见她的双眼有著诉不出的委屈,他的心宛如针扎般。

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,令狐戢一刻都待不下去,生怕控制不住自己而占有了她。打开房门,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新房,留下一头雾水的琉脬。

琉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为何他会突然那么生气?

她揪紧被褥.赤果的身子缓缓地藏进被里。

一想起适才他热情的对待,一想起她即将拥有他们的小孩,她就甜蜜的偷笑了起来。

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发一生,又可以为他生儿育女、传宗接代,她想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儿!

一双大手猛地推开眉娘房间的木门,惊扰了已躺上床准备休憩的眉娘。

「爷,你总算还是来了!」眉娘惊喜的拉开被褥,忙不迭跃下床。

「嗯。」令狐戢目光冷峻的睨了她一眼.接著便迈步走向床榻,他提起双脚,踢了她一下,「给我脱靴,我要上榻。」

「是。」

今夜是爷成亲的日子,想不到爷非但没和新娘同房,心里还想著她,眉娘不禁喜上眉梢,跪在他跟前,尽力的服侍著。

「爷啊,眉娘见你没踏出新房,我实在是辗转难眠,整夜都在胡思乱想,以为你只要公主,不要我了。」

「我没和她圆房。哼!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和她圆房。」想起自己第一次为女人失常到狂乱的地步,甚至差点失去自制力,令狐戢就怒不可遏。

琉脬究竟有何魔力,为何她可以左右他的情绪?

他的心情实在坏透了,他愈来愈弄不懂自己,为何琉脬可以轻易打垮他向来引以为傲的意志力,让他为她失控、狂野、激荡起来?

「真的吗?」眉娘喜出望外的睁大眼,「原来你心里边,最疼的还是眉娘了。」

令狐戢若有所思的眺望著门外,没回答眉娘的话,他还在想著琉脬的玉体,脑海里还不停盘旋著琉脬的声和影。

「爷,想和眉娘恩爱吗?」眉娘脱去他的长靴后,起身爬上床,迫不及待的投入令狐戢的怀里。

「少啰嗦,把衣服脱了。」一忆起琉脬的湿润.令狐戢就欲火难捺,一双溢满的黑眸不禁落在眉娘的双峰上。

「是。」眉娘不敢怠慢,急忙将身上所有的遮蔽物脱个精光.

其实他清楚琉脬的本性并非如她外表那般温柔,所以他极为厌恶琉脬的性格,可一忆起流转在她眉目之间的无辜与哀怨,他却又满心的不舍……爱恨交织的感觉叫他简直快发狂……

然而,现下虽和眉娘在办事,可令狐戢心里却想著琉脬,为了甩掉心头的人影,他的动作也就愈狂野。

「爷,你今儿个好热情啊!人家好爱呀!」眉娘第一次领教令狐戢的刚烈,从前的他虽然也很威猛,可是却不像今夜这么狂野.

今夜,她只想在世界里,和他一起狂野的摇摆……

良久,突然闷哼一声,令狐戢迅速离开她的身子,将温热的种子洒在眉娘的肚皮上。

片刻,粗犷的身躯无力地瘫软在床上,沉沉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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