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妍震惊地望著他,无法理解事情怎么会演变至此?
他冷酷的眸子让她无从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,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疯狂的眼神,这表示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,但这实在不合常理。
难道他是想吓唬她,就像昨天在书房那样。
「你是不是又想吓我?」她弯身想捡起地上的腰带。
他真会被她气死;他粗鲁地拉起她,这个女人根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
「把其他衣服脱掉。」他怒道。
「为什么?」她瞪他。「你弄痛我了,你知不知道?」
「为什么,」他咬牙重复她的话。「男人叫女人脱衣服还有什么事?你娘没告诉你吗?」他气愤地扯近她。
虞妍整个人撞进他胸膛,脸埋进他赤果的胸前,她仰头骂道;「你撞疼我的鼻子了。」她抬手揉揉鼻梁。
他真的会被她气疯,这种时候她还在管她的鼻子。
「我只能在我丈夫面前宽衣解带。」她宣布。
他真想掐她的脖子。「快脱。」他吼道,这个不知死活的笨女人。
「不要对我吼叫。」她提高嗓门。
他已经彻底失去耐性,他扯住她的衣领,想拉开她的衣裳,虞妍被他吓了一跳;聂刚逼近她的脸庞,满意地看见她眼中的惧色,终于害怕了吧!
「你是认真的?」虞妍蹙眉,她必须确定才行。
「你说呢?」他冷哼一声,抬起她的下颚,闻到她身上的香气,他的手无意识地抚著她的下巴,感觉她柔软的身子贴著他,而这开始困扰他。
虞妍凝视他的双眼,平静地道:「你得放开我的手。我才能脱衣服。」
他根本无法掩饰他的诧异,她……
虞妍绽出笑容。「吓到你了吧!我就知道你不是认真的。」她愈笑愈开心。
她竟然试探他!他松开她的手,冷声道:「把衣服脱了。」他真的被她惹火了。
「啊?」她察觉他全身绷得很紧。
「我松了你的手好让你脱衣服。」他重复地的话。「你以为这样很聪明吗?」他勃然大怒。
「我证实了你想吓我不是吗?」她不甘示弱地回答。
「吓你?」他「哼!」了一声,扯开她的衣领,露出她白晰的肩膀。
虞妍震惊地向后退了一步。‘你再不适可而止,我可要生气了。」她警告,她可不是好惹的。
「你不是很聪明吗?」他讽刺道,往前逼近一步。
「我除了聪明之外,身手也很好。」她瞪他。「如果不是知道你没恶意,只是想吓我,你现在早躺在地上了,我说过,我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。」
「是吗?」不知怎地,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,现在他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肆无忌惮,因为她认为就其男人有意图不轨的行为,她也能击败对方,全身而退,她真的不知天高地厚。
「本来我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习过武的,因为据我的观察,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人,但是你实在太过份,竟然扯我的衣服。」她弯身捡起地上的腰带。「我晓得你是一片好意,但你报本不用操心,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。」
她低头整理衣裳,将腰带重新系回腰上,但她还未绑好,聂刚便伸手抓住她的双手,将她扯回怀中,一回身,将她压在门上,左手把她的双手全扣在她的头顶上。
「你又在干嘛?」她火大了,背部被撞得疼死了。
「你不是很厉害吗?」他冷酷地说。
「我是很厉害,只是不想你计较罢了。」她怒道,难道她方才都是在对牛弹琴吗?
「那就拿出本事让我瞧瞧。」他粗鲁地撕扯她的衣服。
「我真的要生气——」
他粗暴地堵住她的唇,虞妍张大眼,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当她意识到他在吻她时,第一个感觉是嘴唇很痛,但是……不恶心。
真的不恶心,她讶异地发现这点,真是奇怪。
「聂刚——」她唤道,有些事想问他。
当聂刚复上她的唇时,原意只是想吓她,因为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,真的让他受够了,所以他气愤地蹂躏她柔嫩的唇瓣,想引起她的恐惧。
但是她却连反抗都没有,而且她的红唇又是那么柔软香甜,他甚至没察觉到自己放轻施压在她唇上的力量,当她不知说什么而微启双眉时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,让灵巧的舌直接深入她甜美的唇中。
虞妍吓了一跳,原来……亲吻是这个样子的,而且她觉得呼吸开始不顺,这真是怪异,母亲没告诉过她这种事,她等一下得问问聂刚,当他抱起她贴著他时,她才知道她的双手自由了,她无意识地搂上他的颈项,叹息地闭上双眼,全身慵懒无力。
聂刚亲呢地拥吻她,怒气已不复存在。当她学著他的方式回吻他时,似乎听见他喉咙传来低沉的声音,而且揽得她更紧。
聂刚缠绵地吻著她,这感觉美好得有点罪恶……罪恶……老天,他在做什么?
他猛地抽身,粗喘的气息拂在她脸上,虞妍眨眨双眼望著他,他的表情很严厉,她不懂他是怎么回事?
聂刚在心里咒骂自己,他原是想吓她,结果竟沉醉其中,他气自己失去自制力,但也气她竟然连挣扎都没有。
「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吗?」他吼道。
怒火自她心中窜起,她叫道:「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?」她真想甩他一巴掌,但这实在有失风度,于是她拧住他的耳朵。
她的行为让他诧异,虞妍忿声道:「你凶什么?」她用力扯他的耳朵。
「你要撕下我的耳朵吗?」他笑道。
「我没告诉你吗?我有收集男人耳朵的习惯,凡是亲过我的人,我就扯下他的耳朵。」她对他喊。
「你收集几个耳朵了?」他忍笑的问。
「多得数不清。」她气得干脆揪住他两个耳朵。
他无法压抑地笑出声,而且愈笑愈大声,老天!他真的是败给她了。
他的笑声让虞妍简直要气得冒烟了,她开始扯他的头发,打他的肩膀。「放我下来。」
聂刚第一次看见她生气,她向来都是娴静温柔的模样,而且很冷静,他从不晓得她会像只小野猫大吼大叫,但她气嘟嘟的样子很可爱。
「还不放开我。」她挥拳打向他的脸。
他偏头闪过。「你真的生气了?」
「生气?我愉快得很。」她迅速击向他的咽喉,看他怎么躲!
聂刚往后仰,她的膝盖直接向上撞,聂刚马上松开她,住后退了一步。虞妍的反应快的让聂刚吃惊,她的足尖才刚点地,双掌凌厉的攻势已向他击来,他这才相信她真的习过武,而且是贴身短拳。
他不想与她比武,因此又退一步。
虞妍也没有再进攻,她只是瞪著他。「我说过别小著我。」她转身就要走出柴房。
「等一下。」
她又回过身。「你要我割你的耳朵作纪念吗?」
她冒火的样子让他微笑。「你的衣衫。」
「我的衣衫怎么样?你又想脱我的衣服吗?」她怒视他。
「你最好整理一下再出去。」他提醒她。
她低头,发现衣裳半敞,她的肚兜几乎露了一半出来,腰带已快垂到地上,她惊呼一声,立刻转过身子,红晕染满整个脸庞,她快速地拉拢衣装,系好腰带。
「聂刚……喂……奇怪,明明有听见美声,怎么没了?」
是小雨!虞妍拉开门扉,就见小雨和一名她从未见过的女子站在院子里。
「小姐,你怎么在这儿?」小雨奇怪地说。「而且你在柴房干嘛?咦!小姐,你的脸怎么这么红?」
「没什么。」虞妍搪塞过去。「这位姑娘是谁?」
她约莫十五岁,一张白净可人的脸蛋,带著些许的稚气,穿著一袭水绿色短糯和白色下裙。
「她是来找聂刚的。」小雨说道。
「小姐,你好。」王月欣屈膝行礼,当她抬头时,瞧见虞妍身后高大的人影,她立刻叫道;「聂大哥——」
虞妍移向一旁,只见,聂刚从柴房走出,王月欣立刻奔上前,投入他怀中。
「你真的回来了。」王月欣惊喜的喊。
虞妍诧异地看著这一幕,小雨站在身后说道:「小姐,你和聂刚躲在柴房干嘛?」她实在是想不透。
「我说了没什么。」虞妍蹙眉,不知聂刚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?他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。
聂刚拉开王月欣,低头问:「是光照告诉你我在这儿?」
「嗯!」王月欣抹去喜悦的泪水。「方才大哥回来用午膳时说了这件事,我好高兴,等不及要见到你,所以就跑来了。」她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。
「走吧!」虞妍对小雨说道,她们在这儿好像是多余的。
小雨看了她一眼。「是,小姐。」
虞妍转身走出后院,小雨静静地跟在她身后,过了一会儿才道:「小姐,你在生气吗?」她的眼楮好像快喷火了,而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。
「我没生气。」她有些大声的说,随即深吸口气,控制自己,她现在只想画画,不然她可能会失控地赏聂刚两巴掌。
他的家乡已经有女人在等他了,他竟然还吻她?这个没有羞辱心的臭男人。
*****
「聂大哥,你变得更高壮了。」王月欣一脸高兴地打量他。
「你也长高了。」聂刚淡淡的说。当年他入狱的时候,她才十岁,如今一眨眼,她已是个姑娘家了。
「我不只长高了,你没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吗?」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。
他挑眉地看著她。「哪里不一样?」
「大哥说我变漂亮了,你不觉得吗?」她微噘著嘴,有些不满。
他微笑,和以前是不一样了,但性子可没变。」他往前几步,捡起上衣,迅速穿上。
「这是好话。还是坏活?」她偏头问道。
「好话。你来找我什么事?」
「当然是来看你,我们五年没见,你出狱了也不来找我们。」她埋怨道。
「我还有事要做。」他静静说道。
她沉默下来,半晌才道:「大哥告诉我了,你不能再考虑考虑吗?」她绞紧衣裳。「好不容易踫到大赦,你才能够出来,如果你执意报仇,会被斩首的。」
「我不在乎。」他拿起斧头,扬手劈裂一根柴薪。
「但是我们会在乎,娘、大哥、还有我,你就忍心见我们伤心吗?」说著说著,她已难过地掉下泪来。
他在心里叹口气。「月欣,别再说了,回去吧!」
「但是……」
「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意。」他坚决道。
「我明白,可是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。」她掏出手绢拭泪。
「你回去吧!我还有工作要做。」他又砍了一根圆木。
「为什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?你不想见到我们吗?」她实在无法理解。而目他的态度好冷淡,她认识的聂大哥不是这样子的,以前他还会和她有说有笑的,怎么现在这么不近人情?
「你以前只要经商回来,一定会到家里来坐坐,但现在你却根本不想见到我们。」她难过的说。
聂刚放下手中的斧头。「我知道你们的好意——」
「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家住?」她打断他的话。
他拢起双眉。「我有我的打算,你还是回去吧!以后也别再来了。」
「为什么?」她叫道。「我才不依。」她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,突然一个念头闪进她的脑海。「我知道了,是不是那个小姐不让你走?大家都说她是个怪人呢!你还是别待在这儿的好,如果你不好启口,那我替你说去。」
「不要胡说,是我自己愿意待在这里。」
「为什么?」她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。
「这里没什么不好。」
「我们那儿也没什么不好。」
他皱了眉头。「别再说了。」他走到后门,拿下门栓。「回去吧!」
她大吃一惊。「你赶我走?」
他颔首道:「走吧!」
「为什么?」她摇头,无法置信地盯著他。
聂刚没有说话,王月欣使性子道:「你不说我不走。」
「月欣。」他皱下眉头,语调变得严厉。「这是别人的府邸,能如此耍赖吗?」
她沉默下来,低头盯著自己的双手。「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冷漠?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。」
聂刚没有说话,王月欣仰头看他一眼,伤心的以手绢掩住鼻子,跑了出去。
聂刚面无表情地关上门。
「大哥,她是推?」戴安踏入后院拱门,他好像见一个姑娘跑出去。
「以前的邻居。」聂刚一语带过。
「她怎么哭著跑出去?」他又问。
聂刚耸肩没有回答。「旺伯呢?」
「他说吃饱饭后要去午睡,现在可能在哪颗树下打瞌睡。方才那个姑娘和你今天遇见的捕头有关系吗?」戴安锲而不舍地追问。
「她们是兄妹。」聂刚打开水壶,一仰而尽。
「那她怎么不多坐会儿?」戴安又问。
聂刚瞪他一眼。「你什么时候变成包打听?」
戴安不好意思地搔搔头。「谁叫你什么也不说,像个闷葫芦似的,她该不会是大哥的意中人吧!」
「少胡扯。」
「你向来很少提这种事,我怎么晓得她是不是你的情人。」戴安耸肩。
「别胡诌了。」他瞪他。
「不说就不说。」戴安拿起扫帚,打算把后院的落叶扫干净。「对了,方才在路上遇到小姐,她看来杀气腾腾的,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话惹她生气?」
聂刚这才想起方才非礼于她,这可麻烦了,他实在不该在冲动之下做出这种事,原本只是想让她学个教训,谁晓得事情却出了轨;当脑中浮现她气嘟嘟地揪著他耳朵的模样,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地泛开,从遇见她到现在,没有一件事是按照常规的,尤其是她漫无头绪的话语,他有时真弄不懂她在讲什么,而且她常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,甚至奉母亲的话为金科玉律,她真的是个很奇特的女人。
「大哥,你在笑什么?」聂刚的笑容让他错愕。
「没什么。」聂刚立刻收敛笑意。
「我真觉得你愈来愈神秘。」戴安有感而发道。「对了,小姐方才交代了一件事,她要我告诉你,如果你和你的意中人讲完情话,就去书房见她。」
「什么事?」
戴安露齿而笑。「她要割你的耳朵,她是这么说的。」
*****
虞妍坐在书桌前画画,不久,纸上便出现聂刚的脸,她深吸口气,在他脸上画上麻子,而后拿起剪刀剪下他的耳朵,放在一旁,随手把画纸扔到地上。这个厚颜无耻的人。
「小姐。」小鹃端了午膳进来,怪异地看著地上散落的一大叠画纸,她从没见过小姐乱丢东西。
她在前迈步,低头俯视画纸上的脸孔,却笑出声:「小姐,你在画脸谱吗?怎么这人的脸是黑的。」当她瞄到另外一张时,笑得更大声。「怎么在他脸上画乌龟,还写著王八。」
她一张张地审视,脸上的笑容不曾停歇,有的少了鼻子,有了少了眼楮,还有一张的牙齿是黑的。「小姐,你到底在画什么?咦!怎么这脸孔好像一个人?」
「那是聂刚。」
「你为什么一直画他?咦!怎么全没了耳朵?」小鹃纳闷道。
「在桌上。」她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。
小鹃的目光移至桌面,哇!一叠的耳朵。「小姐,你到底怎么了?」她紧张道,小姐有点反常。
「没什么,午膳拿下去,我不饿。」她已经被气饱了。
「不饿?」事情严重了,小姐从来没有漏掉一餐过,怎么这会儿竟不饿?
「你是不是病了?」她连忙将托盘放在桌上,伸手模著她的额头,探温度。「很正常啊!」她不懂问题出在哪?
「我本来就没事。」她拉开她的手。
「那为什么吃不下?」
「我说了不饿,东西拿下去吧!」她放下毛笔,觉得心情好多了。
「可是……」
「拿下去。」虞妍轻蹙眉宇。
「是小姐。」她也只能听命行事。「你确定身子没事?」她不放心地又问一次。
「没事,我只是心情不好罢了。」她再次提笔画纸上作画。
「和聂刚有关?」这会儿不用小姐说,她也猜得出来。「是不是他得罪了小姐?我去教训他。」
虞妍被她逗笑。「怎么教训?你打得过他吗?」
「我才不想和他比力气,我只要在他食物中放泻药,就够他受的了。」
她摇头。「太缺德了。」
「他惹小姐你生气,你干嘛还替他著想?」小鹃不以为然。「他到底做了什么?」
一抹红云浮上了她的双颊,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。
「小姐,你怎么脸红了?」
虞妍立刻道:「我没有,是因为天气热的关系,还有,你杵这儿干嘛!快把东西拿下去。」
小鹃端起托盘,若有所思地瞧著小姐晕红的双颊,上次她撞见小姐坐在桌上,和聂刚抱在一起,她的表情也没这么别扭,怎么这会儿脸都红了?
嗯!事有蹊跷。
「怎么这样看著我?」虞妍瞪她。
「没事,奴婢先下去了。」小鹃马上道,她得好好查查才行,若是聂刚对小姐做了什么,她一定不饶他。
待小鹃走出去后,虞妍这才松口气,不知怎地,想起聂刚吻她,就不自觉脸红。
「可恶。」她又提笔开始作画。
片刻后,传来敲门声,虞妍头也不抬道:「进来。」她正拿著剪刀剪下画中人物的耳朵。
聂刚推门而入,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散了一地的画纸,他愈走近,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往上扬,当他瞧见她在剪耳朵时,差点没笑出来,看样子她还在生气。
虞妍感觉到眼前一阵阴影,于是抬起头来,有些讶异他这么快就来了。
「你和你的意中人这么快就说完话了?」她扬起秀气的眉毛。
怎么都说月欣是他的意中人?聂刚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「我正打算和她说话。」她放下剪刀,把耳朵放到一旁。
「说什么?」他不知道她们两人有什么好说的。
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道:「母亲曾告诉我,男人见到女人的时候,脑袋就不管用了,所以有定力的男人很少,这是天性,你认为呢?」
他匪夷所思地道:「你叫我来,就是叫我回答这种问题?」
「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问题,你还没回答我。」
他皱下眉头。「就算是吧!」他不懂她问这个要干嘛!
她叹口气。「所以我才说我对男人很失望。」
他微笑。「那你为何还要招亲?」她干脆不结婚不是更好。
「我根本不想招亲,但是没有男人的话,我怎么生孩子?」她瞪他一眼。
「老天!」他闭上双眼,揉揉太阳穴,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讲什么?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。
「这有什么好吃惊的,难道你不知道这种事?」这回换她讶异了。
「我当然晓得。」他咬牙道。「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跟男人讨论这种事?」
「为什么不行?你的规矩还真多。」她的怒火也上来了,于是决定速战速决。「我可以忍受男人,但是有一点我无法忍受。」她愤怒地自椅上起身,瞪视著他。「你怎么可以有了意中人还吻我?」
「你是指月欣?」
她扯住他的衣领。「你不只一个意中人?你真是罪该万死。」她无法相信他竟是花心大萝卜。
「我没有意中人。」他不懂她怎么会想到这方面。
「啊?」她瞪大眼,一时之间不晓得发生什么事,但随即回过神。「你竟然睁眼说瞎话?她苦苦守候,等了你五年,你却薄情寡义——」
「谁告诉你的?」他打断她的话。
「我用想的也知道。」这种事不用大脑也猜的出来。
「你想错了。」他皱下眉头。
「我怎么可能……」虞妍话说到一半,便没了声音,她在思考他说的是真是假,如果他撒谎,那自然是不可原谅,但假若他说的是实情的话……那她不就闹了一个大笑话?
她松开手,一抹潮红自颈肩涌上,她尴尬地坐回椅中,低首望著绞紧的双手,这下可难收拾了。她轻咳一声,正准备说话时。却发现桌上堆满了耳朵,更觉无地自容,她快速地打开抽屉将耳朵全扫进里头。
她的举动让他想笑,但仍正经地问道:「为什么把画像里的耳朵全剪下来?」
她的脸更红了,但故作镇定的道:「我说了我有收集耳朵的习惯。」她将画纸一并扫入抽屉。
「是吗?」他微笑。
「我是主人,我说是就是。」她深吸口气,稳定情绪。「如果那位姑娘不是你的心上人,那她又是谁?」
「为什么要问这?」
「这样我才能决定是不是该原谅你。」这对她而言,是很重要的一件事。
「原谅?」
他竟还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,她真想拿东西丢他。
「你吻了我。」她提高嗓门。
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声说出来,难道她不怕有人听见,坏了她的名书?
「以后不会再发生了。」他冷静地回答。
她直没反问:」为什么?」
活一出口,她真想一头撞墙,她说的话不就摆明了她是荡妇吗?瞧他一脸诧异的样子,她真想打自己一巴掌。
她无意识地绞紧长裙,解释道:「我是说……谁晓得你还会不会再犯?」
「不会。」他坚决道。
「你怎么能如此肯定?」他的话语像是在暗示他后悔吻了她。「你吻过很多女人吗?」
他怪异地盯著她,为什么她每次都要问这些不该由一个姑娘家口中说出的话?她是在诱惑他吗?
「多到你算不清吗?」她不悦地皱眉。
「为什么要问这个?」他也皱眉。
「为什么你老要同我这句话?你的禁忌很多吗?什么不能问。」她向来是有什么疑惑就提出的人。
「一个姑娘家不应该问男人这种问题。」
「为什么?」
「这是礼数。」他真该好好给她上一课才是。
「礼数?」她扬起秀气的眉。「你怎么跟阿爹一样,老把这挂在嘴边。你吻我的时候会觉得恶心吗?」她的双颊再次浮现红晕。
他震惊地注视地,虞妍仰望著他,脸上酡红一片。「会吗?」她又问一次。
他清清喉咙。「不会。」一想到这件事,他便不由自主地盯著她红润的唇,她吻起来……很好。
虞妍高兴地绽出笑容。「你一定认为我不该问这种事,但你是第一个亲吻我的人,所以我只能问你,原本我以为这种事很恶心的,我甚至还怀疑我能不能生小孩。」
他知道他不该继续问,但他还是忍不住道:「这跟生小孩有什么关系?」
「当然有。」她站起身子,走到他面前。「如果我觉得恶心,我怎么能忍受丈夫踫我?」
想到另外一个男人踫她,让他的心头委实不痛快起来,聂刚不由得沉下脸。
虞妍仰头望著他英俊的脸庞,脸上的红晕愈来愈浓。「我必须生下子嗣继承虞府,这点很重要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他反射性地回答。她离他很近,严重的干扰他的思绪,她娇羞脸红的模样很迷人,尤其是她的唇,让他分心。
「所以我才会招亲,我记得方才跟你提过了。」她悄悄地往前贴近地。
「你是很过。」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嫣红的双颊。
她绽出笑容。「那你愿意娶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