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京仪忿忿挥去那份迟疑,大步转进巷底,准确地来到墙边一片阴影之前,他的存在,她只能用感觉,无法以眼辨识。
但她对他的感应已万分强烈,甚至比肉眼更可靠千倍。
站在他之前,敏锐的双眼捕捉住他那比夜还深的眸光,之中闪著永远也无法卸除的戒备,有那么一刻,她竟对这一点感到心疼起来。
他可有过完全放松的时候?
或如她一般,永远不忘自己是活在每一秒的致命危险中?呸!她心疼什么?他是全世界最不需人担心挂念的,像颗顽石穿不透、像抹幽魂捉不住、像支锐箭,所向披靡。
她下定决心,这次跟他耗上了!
他要来比沉默,她奉陪。
他们静静伫立在无边的阴影中,说不上是对峙,还是相伴。
「你差点掀了我的底。」起码过了五分钟,他终于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