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宿醉起不来,嘴里呢喃著:「霏霏,给我水……」他忘了妻子出差,不在身边。这段时间,他过得浑浑噩噩、太过放纵,昨晚怎么回家,全无印象。
「汤大师、汤大师!你有在听吗?」床畔桌上,他十五秒钟前按了免持听筒的电话机,像是唱盘跳针,重复传扬一串叫唤。「你有在听吗?汤大师、汤大师、汤大师——」
「不要再叫了!」汤舍两鬓痛得快炸掉,狠丢枕头,发怒地吼道。他最恨人家叫他汤大师,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是在教煲汤的,更夸张就当他开澡堂的。他可是堂堂只果花屿名门之后,祖上几代被冠了「爵」,大部分的人们也尊称他汤「Sir」,就事务所的菜鸟见习生满口「汤大师」。
「汤大师、汤大师……」扩音功能赛过闹钟,非将他吵醒不可。
「他昨天太过劳累,」一个嗓音体贴地响起。「让他晚点回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