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寻常的八月午后,蔚蓝的天空浮著几朵白云,焚焚暑热由地表向上蒸腾,树影从墙头迭映下来十分浓黑,街道上除了他之外,没有任何人迹。
灰泥墙在两旁笔直齐立,上头密密插著防小偷的尖碎玻璃片,属于亚热带的樟树、椰子树、椿树……以各样的姿态由墙内婆娑地伸展出来。
老邮差从日据时代的邮便士做起,对台北区信义路,仁爱路的这几条巷子非常熟悉,以前住的是日本驻台官员;台湾光复之后,就分配给大陆来台的外省辟员,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。
此地气氛向来祥和宁静,也是他工作最喜欢的区域,何来这忽高忽低又如泣如诉的怪音呢?
他来到九号红门前,呜呜声止了又响,是由这里发出来的吗?
这户「李府」住著一位国大代表和他的家眷,几次踫到面,无论男女老少都是高雅体面的漂亮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