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的男人不明白自己的幸运,更不明白自己的残忍。宿命的因缘谁都说不明白,或许殷氏命该如此,但千百年的等待又岂是一个「命该如此」所能解释?
珍珠无言地离开了屋子。她远远地望著那小屋的灯光,心里百味杂陈。看著殷氏,她仿佛看到了自己。
钟重站在她身边静静地守候著,什么话也没说。
「你为何老是这样!」突然,她恼怒了起来。
钟重就算觉得有什么疑惑,也没表现出来,依然只是静静站著。
就是这种「安静」再度激怒了珍珠。
「你就不能稍微像活人一点吗?!」
她气得落泪,可是鬼魂明明没有眼泪。她的眼眶不会发热,眼里也没有湿润的泪水,她却还是哭了。多少年前她见到菩萨的时候也是如此,从心底流出不甘心、不情愿的血泪,那是她对前一世的怨怼,而今那感觉再度来袭,却是对著钟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