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儿没说,但她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,约略知晓自己时日无多。心头流过暖意,她伸出左手,腕上有象征铃女身分的胎记。
「我出生时,并没有这个记号。我爹是樵夫,家中贫困,我是第七个孩子,上头六个兄姊身体健全,唯有我生下来就是瞎子。我五岁那年发生饥荒,村民连树根、树皮都挖来吃,好多人都饿死了。有一天,爹娘带著我走了好远,到深山里去找食物,他们给了我一个米糠和草捏成的团儿,让我在树下玩,我玩累了,吃了团儿,在树下睡了,等醒过来,爹娘都不见了,林子里只剩我一个。」
她顿了下,语调平平淡淡,像在讲述别人的事,「我独个儿在山里待了一天一夜,听到野兽的声音,只能躲在草丛里发抖,后来一个猎户经过,把我带回去,他就成了我义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