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没有后悔,只有遗憾,遗憾之中,心安理得。」
停伫在那儿的曲曲,轻拨著帘上滴溜溜坠下来的琉璃珠子。
「你再告诉我,寅姊姊,你若是同他订了白头之盟,不想他心中滚另有个爱著的人儿,不能割舍,那你又将如何?」
看著曲曲,梅童心里明白了,曲曲话里有话,她是在为自己而问。这好尖锐的问题,直刺做女人的肝肠,梅童自也免不了要在极端的矛盾里挣扎,然而,她知道自己会做的抉择。
「如果割舍了那个人、那份情,使他痛苦、使他煎熬,从此凄凄惶惶,我纵使独享了他,又于心何忍?又怎么快乐得起来?」
「这么说,」曲曲低问,「你是接受他枕边有另一人?」
「如果非得有那另一人,如果有了那另一人能使他快乐,那么他要了,我也受了。」梅童对于情的取舍,有著既决绝又婉转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