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火狂夫 第四章

日本两大财团的继承人——申祺俊之和呜司启吾,在决定前往台湾后,经过家人冗长的言行拷问,终于各自说服了自己的那一大家子,火速整装赶去要和宇昊文亟会合。

岂知,他们两人前脚才刚踏进宇昊家,就听到宇昊文亟已先一步搭机前往台湾的消息;于是,担心错过任何精彩细节的两人,未稍作休息,便二话不说的提起行李,立即赶往机场,准备搭机飞抵台湾。

以为宇昊文亟会选在天母的别墅落脚,风尘仆仆的两人才下飞机,想都没多想便决议舍弃下榻各自在台湾的产业,一同杀到他天母的别墅同住,以求做到滴水不漏的跟监行动。

就在两人兴匆匆地赶到别墅的当口,却再一次扑了个空,别墅里除了几名平日负责清扫的佣人外,压根儿找不著一丝宇昊文亟的踪影。失望之余,他们决定先在这里住下,等隔天一早,再杀到宇昊文亟台湾的分公司去寻人,就不信无法拦截到他。

***

棒日,为了避免再一次和宇昊文亟错身而过,两人特意起个大早,各自开著敞篷式BMW跑车,直奔宇昊集团的台湾分公司。

如果用「登堂入室」四个字来形容此刻的两人,那是再适合不过了。

将跑车停妥之后,呜司启吾从左边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精致的卡片,往总裁专属的电梯门一刷,「当——」的一声,门打开了。

进入电梯后,待直升到最顶楼,两人出了电梯门,不等秘书小姐先行通报,他们即大剌剌的逛进宇昊文亟专属的总裁办公室,结束了为期两天的追逐战。

「好家伙,终于达到你了。」想到好友居然一声不响的撇下他们,径自跑到台湾逍遥,呜司启吾就恨不得将他痛揍一顿。

「说!你昨晚上哪去了?亏我们还杀到你天母的别墅去找人。」申祺俊之逼问道。

然办公桌后的男人却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,反问:「你们到台湾来做什么?」他一副不乐见到他们的表情。

「做什么?」到访的两个男人默契十足地对望了眼,异口同声道:「当然是和你一样,来台湾成立分公司啦!」

「你们以为我会相信?」他宇昊文亟可不是三岁稚童。

「怪了,是谁订的规矩?就你可以在台湾成立分公司,我们都不行?」嗓门较为宏亮的呜司启吾不平的说道。

「少拿唬弄你家老头那套来搪塞我。」对于两个自幼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友,他们心底那点狡侩,宇昊文亟可了解的很。

「既然你也知道这种蹙脚的理由是专门唬弄那些老头子的,你就主动招认吧,也省得我们浪费时间逼供上申祺俊之开门儿山的道,压根儿不信他全是为了公司业务。

所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,在场三个人,包括宇昊文亟自己都心知肚明,如果不是为了某种特殊的理由,单凭区区一家台湾分公司,不可能劳驾堂堂宇昊集团总裁亲自前来坐镇指挥。

「既然不想浪费时间,那还不快点滚回日本去,」实在不想让他们在台湾搞破坏。

「你也知道是在浪费时间啊,那好,咱们就一起回去吧!」申祺俊之提议道。

宇昊文亟的视线在两名好友身上游移,瞧他们的架式,显然今天没问出个所以然来,是不打算离开了。

「怎么样?」申祺俊之催促著,「咱们是要继续这么耗下去呢,还是你快人快语,我们也好早早听完闪人?」他有自信好友最后一定会说。

「根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,某人这趟台湾之行,似乎是为了要带回一个人?」呜司启吾边旁敲侧击,边留意好友脸上的变化。

罢听到这则消息时,他们马上就联想到六年前他的极大转变。当时一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,否则,怎么可能前后不到一天的光景,他便像变了个人似的,事发之突然,实在有些说不过去。

看来……是有人多嘴了。

不需要多想,宇昊文亟猜也知道除了宇昊家的老太爷外,已无第二人选。而如果他料想的没错,爷爷所提出的交换条件,想必是要他俩随时提供第一手情报吧!

「看来你们的情报网,比我想像的还要发达许多。」宇昊文亟明褒暗贬。

尽避听出好友话里的讥诮,两人却不为此而赧然,脸皮之厚可想而知。

「好说,好说。」厚颜的两人异口同声的接下赞美,如果宇昊文亟真的是在赞美的话。

「想知道?可以!」宇昊文亟答应得倒也爽快。

「那还不快说。」呜司启吾催促他道。

「不过……」宇昊文亟提出但书。

「什么?」向来心急的呜司启吾,整个胸襟早叫好奇给填得涨满。

「猜也知道,肯定是有附带条件的。」以申祺俊之对好友的了解,他绝计不是一个好商量的人。

「答不答应随你们,我不勉强。」他说得云淡风轻。

「说吧!」申祺俊之知道好友是吃定他们没有拒绝的筹码,这才在拿乔。

宇昊文亟也不拖泥带水,「条件很简单,第一、不许向任何人透露。」想当然耳,这个条件是针对自个儿爷爷设定的。以他对爷爷的了解,事情要是让唯恐天下不乱的宇昊龙天插上一脚,想不乱都难了。

「可以!」两人很爽快的答应了。反正,他们本来就没打算遵守跟宇昊龙天的约定。

「第二、不许插手。」对于他们瞎搅和的能力,宇昊文亟是明白得很。

这条就有点难了……

爱凑热闹是人的天性,好友开出这种条件,岂不是故意与他们为难吗?偏偏,要是不答应,以好友守口如瓶的程度来看,想从他身上套出只字片语,肯定是比登天还难。

两个人一咬牙,「好吧,」答应了他。

得到两人的允诺,宇昊文亟这才把当年那段往事,言简意赅的描述一遍。至于其中的细节部分,当然是略过不提。

「就这样?」两人听完,不禁对宇昊文亟的说词存疑。

打死他们也不相信,好友会为了仅只一面之缘的女人动情,虽说那女人的胆识确实过人。但是,以他们当时的年少气盛,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寻衅,其中更不乏形形色色的女人,也没见他因此对谁怜香惜玉过。

有问题!直觉告诉他们,其中是大大的有问题。

宇昊文亟点点头,但对于当年栽跟头的糗事,硬是绝口不提。

「依我看,事情没那么简单吧?」申祺俊之睨他一眼。

「该不会是她做了什么异于常人的报复吧?」呜司启吾一针见血的揣测。

不死心的两人仍试图从好友嘴里套出一二,只可惜,为了固守自己男性的尊严,宇昊文亟说什么也不肯再透露分毫,让在场两人好不泄气。

「别忘了你们刚才答应过我的事。」他不忘提醒他们。

什么嘛!轻描淡写的,说了等于没说嘛。呜司启吾颇有微词地撇嘴。

「放心,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。」申祺俊之口头上如此保证,但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打算。反正,好友只说不许插手,可没说不让他们前去登门造访。

***

站在家门前,手里握著一串钥匙,裴芊桦嘴边念念有词,「幻觉,一切都只是幻觉,他不可能出现在台湾的。」颤抖著手指将钥匙插进钥匙孔,并且转动门把,她深吸口气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一切如常,四周静悄悄的,夕阳的余晖透过纱窗洒进屋子里,感觉恬静而温馨,半点也不似有陌生人造访过的迹象。

想相信昨晚的一切全只是自己的幻觉,然而,才走进「曾经」是自己卧室的房间,衣橱里挂著的男性衣物让她失望了,她沮丧的拍了下前额。

老天爷,你杀了我算了,为什么要这样整我?

没有多余的时间埋怨,裴芊桦决定赶在宇昊文亟下班前,将属于自己的衣服和化妆品全搬到和室里去,以免今早的窘况再次发生。

昨晚,他突如其来的出现,搞得她一夜无眠,直到天方鱼肚白才逐渐睡去,以至于今早起床的时间比平常晚些……

这天早上,担心苦撑了二十几天的全勤奖金宣告泡汤,她急急忙忙地起床梳洗,跟著便直闯自己原来的卧房。可她竟忘了里头还睡著一个不速之客,下一秒,房间里的景象不禁让她失声尖叫。

他居然没有穿衣服?!宇昊文亟全身光果的躺在床上。

尖锐的女声划破一室寂寥,吵醒了沉睡的猛狮。

「闭嘴!」他凶狠的目光扫向声音的源头。而见她丝毫没有停歇的打算,他火速地从床上跃起,跟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一带,禁锢在自己身下。

「我说闭嘴,听到没有?」宇昊文亟再一次重复。

被一个全身赤果的男人压制在身子底下,裴芊桦哪里还里定得下来,只见她比刚才又激动了几分,并疯了似的喊叫著,「变态,大色魔,你放开我,」

要换成别的女人,他铁定毫不犹豫,二话不说便甩她两记锅贴,好叫她闭嘴。然而,眼前的她身份非比寻常,是自己亟欲呵护的女人。在无法对她动粗的情况下,宇昊文亟只得转而改采其他方式,阻止她继续撒泼。

直到自己的尖叫声倏地被人给封住,裴芊桦难以置信地瞠大双眼,两颗眼珠子瞪得像钢铃般大。

天啊!这不要脸的男人在对自己做些什么?居然像六年前一样,又将唇瓣贴在她嘴上。

反抗的意念随即窜过她的四肢百骸,她想挣扎、想阻止他的侵犯,奈何,男女先天体质上的差异,使她无法如愿地摆脱他,整个人被牢牢的禁锢住,动弹不得。

原本,只是单纯的想封住她的聒噪,没半晌,宇昊文亟即发现自己太低估她的影响力了。因为此时身上的生理反应告诉他,自己迫切的想要与她合而为一。

不可否认的,在分别的六个年头里,他仍有过许多的女人。毕竟,他是个身心都正常的男人,当然也会有需要,便靠女人纡解欲望。

只不过,当他在尽情发泄时,眼前总会不自觉地浮现她的脸蛋,而错将那些女子与她的倩影重叠。那时候,宇昊文亟就会比平常更加卖力冲刺,幻想自己正跟心爱的女人一起共赴巫山云雨。

而今,佳人近在咫尺,不想因操之过急而吓坏她的那套说词,早叫他给抛诸九霄云外,弃置在理智之后。眼前的他,只想疯狂的占有她,借由她的柔软来抚慰自己全身的欲望痛楚。

正被他强吻得有些头晕目眩的裴芊桦不经意瞥见墙上的挂钟……

八点半?!我的全勤奖金要泡汤了,她浑沌的思绪顿时拨云见日。

「不!」猛地将宇昊文亟推开,「我上班要迟到了。」她一把跃下床,迫不及待地冲向衣橱,随手抓起一套衣物,匆匆奔回和室更衣。

不一会儿,只听到大门「砰」——的一声被人用力给带上,留下卧房里一脸错愕的宇昊文亟。

***

当裴芊桦气喘吁吁,搬妥属于自己的私人用品时,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。之后,她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,除去一身的汗味,便顶著一头湿浓浓的短发,迅速地料理自己的晚餐。

不一会儿,她已坐在地板上,享受著一盘谈不上特别的蛋炒饭,两眼则是盯著前头的电视萤幕不放。此时,宇昊文亟一踏进门,看到的便是这幅温馨的景象。

温馨?没错!正是这股感觉。

尽避这只是一幕稀松平常的家居常景!但看在他眼里,却是别具一番袭上心头。尤其裴芊桦全身上下还散发著一股沐浴饼后的馨香,嘴角不经意沾上的米粒,让她在慵懒中还衬著一丝迷人的可爱,差点没叫宇昊文亟给看呆了。

而要是裴芊桦知道,一向予人独立自主形象的她,居然被冠上可爱的代名词,怕是会呕到内出血吧,对于一个走在时代尖端的都会女性而言,可爱,显然是个极大的侮辱。

除去身上的西装外套和令人不舒服的深蓝色领带,连同手边的公事包随手弃置在不远处的沙发上,宇昊文亟跟著解开两颗胸前的钮扣,边挽起双手的袖口,他大跨步地走到她身旁一起席地而坐。

然而,正看电视看得有些入迷的裴芊桦,一觉察到他的靠近,整个人随即进入红色警戒,全身仿佛罩起一层防护网,眼中的戒备更是显而易见。

身为宇昊集团的当家主宰,心思自然比一般人更为缜密敏捷,这即是让他得以在冷酷无情的商场上横行无阻的原因之一,所以,精明干练如他,当然不可能没发现她的异状,只是不想点破罢了。

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,哪知宇昊文亟却像少根筋似的,径自夺过她手上的汤匙,而后竟像个没事人似的,一言不发地吃起她面前的炒饭来。

那、那ㄟ安勒?她傻愣愣地注视著他反常的举止。

他真的是自己印象中,那个蛮横不讲理,又极度不可理喻的男人吗?很难想像这么一个天之骄子,也会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。

平易近人?没错,就是这四个字。

在她根深蒂固的印象里,像他那种饺著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哥,怎么可能吃得惯蛋炒饭这类的粗食?打死她都不相信。

丙然,宇昊文亟随后的一席话,印证了她的想法,同时也替她找回原已打结的舌头。

「虽然不是很美味,勉勉强强也还算可以接受。」宇昊文亟语气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乖张。

确实,以他这种吃惯山珍海味的人而言,她的手艺实在是不怎么样。只不过,人类就是这么奇妙的动物,不管东西再怎么不起眼,只要是自心上人之手,哪怕是煮得多么令人难以下咽,他也会滴水不漏全给送进五脏庙里去。

「又没人请你吃。」赶在自己的晚餐被他全盘扫进肚子里去之前,裴芊桦急忙抢回他手上的汤匙,匆匆扒一匙炒饭往嘴里送。

见自己方才用过的汤匙,这会正被她含在嘴里舌忝舐,宇昊文亟突然觉得胸口燥热起来,下腹更是没来由地窜起一阵骚动,而看她的眼神也不若方才清明。

「看什么看?」被他看得不甚自在,她语气不善地喝斥道:「你休想再动我晚餐的主意。」她两只手臂连忙护住桌上那盘所剩无几的蛋炒饭,虽然她知道,此刻的举动实在有些幼稚,甚至跟她平日的作风很不搭轧。

「放心吧,我没打算要和你抢。」反正那盘三分之二的炒饭,早稳稳的待在自己的肚子里了,「我只是很高兴。」

「高兴什么!」明知他的笑容很是不怀好意,裴芊桦仍是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,开口的问。

「当然是高兴你毫无芥蒂的和我共用一支汤匙啦!」宇昊文亟得意洋洋的宣布道,继而满意地看著她吃惊和错愕的神情,算是给她今早抛下自己的一点小教训。

吓!经他一提,裴芊桦前一刻还紧紧握在手上的汤匙,下」秒已铿然落地。像只人人畏之的毒蛇猛兽似的抛到一旁。

「这么大个人了,连根汤匙也握不好?」他假借帮她拣汤匙之便,整个人故意弯身与她亲密贴拢,霎时,他男性的气息直扑扑地袭上了她的感官。

「我……自己拣就行了。」汤匙明明是掉在自己的左手边,坐在她右边的宇昊文亟却坚持要替她拾起,这让她感到十分不自在。

「那可不成。」他低沉的嗓音,扰动著她的耳膜,「为淑女服务是男人的专利。」他电力十足的双眼不住地朝她猛放电。

两人的心脏贴靠著一起跳动,距离近得叫裴芊桦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,「不要紧的,」她吃紧的说,「反、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淑女。」她一直是将自己定位在新时代女性。

以一双深邃的眼眸与她对峙,宇昊文亟轻声呢喃道:「我却不这么认为。」他说话的时候,两人的唇瓣近到几乎就要贴上,「是不是淑女倒是其次,只要对象是你就行了。」

近在咫尺的脸部超级大特写,不禁让裴芊桦脖子以上的肌肤,宛如彩霞染过一般,潮红得吓人。尤其宇昊文亟末了那句引人遐想的暧昧话语,差点没叫她当场整个人燃烧起来。

「你、你别这样啊……」如果他一如六年前般粗暴,她反倒还能应付自如。偏偏眼前的男人既陌生又出奇的温柔,搞得她是手足无措。

像是没有觉察到她为了拉开两人间距离所做的努力,宇昊文亟不著痕迹的将自己的前额,贴上她火红的额头,「怎么啦?脸这么红,该不会是感冒了吧?」他坏心的明知故问。

然他的关心看来虽是那么样的更切,落在心慌意乱的裴芊桦眼里,却有如毒蛇猛兽般,令她避之唯恐不及。

「没有,我没有感冒。」她飞快地别过脸去。心里暗咒著,这杀千刀的男人,到底想做什么?

「是吗?你的脸都熟透了。」宇昊文亟佯装关心的扳回她别开的脸庞。

「不要你管!」她既羞又恼忍不住的推了他胸膛一把,企图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而一向精明干练的宇昊文亟,这会儿却像是少根筋的傻大个,整个人顺势就往她身上倒去,「那怎么成?」并将她压倒在地板上。「屋子里就只住我们两个人,我怎么能够弃你于不顾呢?」

觉察到自己此刻的窘境,裴芊桦平日最引以为傲的冷静已消失的无影无踪。眼前的她,只想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叫。

「别动!」宇昊文亟看出她的意图及时阻止了她,「你嘴角上有颗饭粒。」才说著,也不等她回神,他已俯吻住她……

直到裴芊桦被他吻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,他才极不情愿的松开唇。但,他可没有就此离去,反而将侵略的目标转向她的耳际,惹得敏感的她阵阵战栗。

许久,趁著她意乱情迷,宇昊文亟才结束这叫人心痒难耐的折磨,转而解起她睡衣上的钮扣……

不同于六年前的粗暴,他的手劲轻柔中带丝呵护,明知道利用她的青涩和未经人事委实卑鄙,但他就是克制不住想占有她的冲动……

就在裴芊桦的上半身即将赤果之际,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整个人一震,随之清醒过来。

「不!」她一把将他推开,惊惶失措的坐起身,「你做什么?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指控,而两只手则死命的紧抓住敞开的衣襟,以防春光外泄。

「帮你把嘴角的饭粒取下。」宇昊文亟态度自若不见半点心虚。

「什么?!」她不禁错愕于他厚颜无耻的解释,这不要脸的男人,在对自己做了如此不可饶恕的事情后,居然只凭一句取饭粒,就想把事情给蒙混过去?简直是可恶至极。

当她没有听清楚他的话,他大言不惭又说了遍,「你嘴边有颗饭粒——」

「我管它什么该死的饭粒,」裴芊桦被他云淡风轻的调调给惹毛了,忿忿然道:「就算它真在我嘴上,也不干你的事。」

但,不以为意的宇昊文亟却说:「叫人看了碍眼。」

碍眼?哇勒……瞧他说的是什么话?谁让他看来著?

「就算真的是这样,那你大可以用手拿呀,而不是……不是……」想到他刚才的所作所为,她的脸颊再一次不争气的涨红。

较之于女方的义愤填膺,男方倒是笑得十分猥琐,「我以为……女人都比较喜欢那种方式。」他字里行间不无调笑的意味,暗指她刚才的投入。

这话气得她破口大骂,「该死的!你这色胚,少自以为是。」

「难道不是?」宇昊文亟故作挑眉状。

「当……当然不是。」裴芊桦答得很是心虚。

不可否认的,他高超的吻技确实一度令自己难以招架而沉沦,但是自尊却不容许她点头承认,这也是为什么她无法理直气壮反驳他的原因。

不想再继续这个令她难堪的话题,她匆匆地扣上钮扣,收拾起桌上的餐盘,狼狈不堪的逃离身后那名令她极度尴尬的男人。

但被遗弃在客厅里的宇昊文亟,却像只蓄势待发的花豹,两只眼珠子闪闪发亮的瞅住她逃离的背影不放。

小猎物,这次先暂且放过你。他暗忖,料定她再逃,也没有多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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