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情王爷 第三章

「你们说什么?武逸那家伙居然管了破镰沟这档事?」贺达的眉头紧紧一拢。

「是的,王爷。」贺达的下属班寺得知消息后,马上回来禀告。「而且不知是谁将我们打算废除破镰沟的事给传开,现在武逸已经知道了。」

「老天!底下那些人怎么就是守不住口风?」贺达一提气,生气地大嚷:「还有那个武逸也是唆,分明想找碴!他堂堂大统领管他的紫禁城还不够,连那种贫民窟他也要管,未免管得太多了吧?」

贺达之所以会动破镰沟的歪脑筋,完全为了救他儿子葛亚托,要是涞水河渠打通与外界河域的连系,他便可经由这条水路将葛亚托偷偷送进北京城,至少把他藏在家里比他流落在外头好多了,而破镰沟就是涞水与外界连系的唯一阻碍。

「那这下该怎么办呢?」班寺又问。

「不管了,这计划要早点进行,再拖下去绝对会出问题。」贺达眯起一对老谋深算的眼,心底正仔细盘算著。

「我也是这么想,您不是已在武陵亲王府安排了眼线,可以偷取武逸的官印,到时通渠命令一发,他发现已来不及了!」班寺笑说。

「你倒是异想天开,我们命人通渠不会有人向武逸请示吗?到时候不但事情没办成,还被发现,多冤啊!」贺达揉了揉眉心,一想起这件棘手的事,就忍不住叹了口长长的气。

「这……」班寺的眼楮突然一亮,「对了,我听说有明党在南边的邯郸闹事,武逸会过去处理几天,不如趁这机会……」

「真的?这消息可正确?」贺达的心头这才一宽。

「我有十成把握,只是确切时间还得查探查探。」班寺拱手笑说:「我看大贝勒回府之日指日可待了。」

「好,这事就交给你去办。」贺达抿紧唇,邪佞一笑,「我要让武逸那家伙当个冤大头,让所有人怒骂。」

「王爷您放心,我一定会查清楚他所有行程。」

「嗯,那还不赶紧去?」贺达挥了挥手,示意班寺退下。

「是。」班寺正欲离开,又被贺达给喊住。

「等等,你回来。」

「王爷还有什么吩咐?」

「大贝勒现在情况怎么样了?可有好好吃东西?前阵子我去看他,他整个人可憔悴不少。」葛亚托是贺达唯一可以依靠的儿子,他能不心疼吗?

「大贝勒现在好多了,本来精神萎靡,但现在气色可好了。」班寺笑得有丝暧昧。

「怎么说?」贺达不明所以地望著班寺。

「我派人去青楼买了两名女子给他送过去,有了女人陪伴,大贝勒还真是不一样了。」班寺窃窃笑说。

「放肆!」没想到却招来贺达一声怒骂。

「王爷!请饶恕小的。」班寺赶紧跪下磕头道:「小的只是见大贝勒镇日郁郁寡欢,于心不忍,所以才……才……」

「罢了,你走吧!」贺达闭上眼,烦躁地说:「儿子是我自己的,他这么贪恋,我又能迁怒谁呢?」

班寺傻傻站在一旁,却不敢再多言。

「还有,琳弦儿到现在还对武逸不死心吗?」贺达突然想起这个外甥女,本来将她接回府邸住,是为了撮合她和葛亚托,哪知道她在一次宴客中见到武逸后,便死缠上武逸。

「是的,小郡主还是经常去武陵亲王府,可每每都气著跑出来。」班寺照实回答。

「这丫头还真是死皮赖脸呀!明明人家就看不上她,她这是何苦呢?」贺达摇摇头。

「我想这事需要王爷亲自开导她。」

「算了,现在葛亚托的事都快烦死我了,谁有时间管她?你下去办事吧!贺达无力地挥挥手。

班寺赶紧点头离开,当屋里只剩贺达一人时,他心里更加烦郁了!希望这计划能够天衣无缝的完成才好!

翌日,盼盼手里抱著那件高贵的斗蓬,朝武陵亲王府走去。一路上她既紧张又兴奋,兴奋的是自己能够再见到武逸,可又不知他会不会嫌她唆,为了一件衣裳去叨扰他。

包让她难为情的是昨晚他似乎已看透了她隐约暴露的身子,甚至还抱过她,天啊……每每想到这里,她的脸就热得发烫。唔……丢脸死了啦!

不能想了……不能再想下去了,否则她定会被那一道道炽热的火焰给烧死,心跳也会因为急促跳动而暂停。

来到王府门外,盼盼深吸了口气,正要上前敲门,却见一位长得娇媚的姑娘早她一步进府。她先是愣住,随即走上前对著门房说:「你好,我叫盼盼,是拿斗蓬来还给大统领的。」

「斗蓬?」门房疑惑地皱起眉。

「对,就是这件。」盼盼尴尬地看著门房,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,武逸的斗蓬好端端地怎会落在她手上?

「我瞧瞧。」门房看了看盼盼手中的斗蓬,「没错,是我们爷的斗蓬。」

他想了想又觉得奇怪,「不对呀,昨儿个夜里我还看见爷穿著它出府,怎会落在你手上?」

「这……」瞧他眼神带丝诡异与暧昧,盼盼浑身竟发出不正常的抖意,「小扮,你可别乱猜测喔,那是因为昨晚……昨晚……」

「昨晚你和咱们爷见面了?」门房直觉地说。

「对……是见面了。大统领昨晚来勘查破镰沟施工的情形,一不小心将斗蓬留在那儿了。」盼盼赶紧解释。

「原来是这样。」门房点点头。

盼盼见门房还不肯让她进去,不好意思地搔搔头,「要不,我把东西交给你,你替我转交行吗?」

「我走不开呀!既然是爷的东西,你自己拿进去吧!」门房总算让她通了行。

当盼盼走进府邸,经过大厅正想进去问问丫鬟武逸在哪儿时,却瞧见武逸和刚刚进府的女子正在交谈著,那女子穿著高贵华丽,娇嗲笑语不断,整个人显露出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,哪像她……

盼盼低头看看自己,衣衫褴褛不说,说起话来还大剌刺地没大没小,不知道武逸是怎么看她的?

这时,面对厅门的武逸看见了盼盼,立刻喊道:「盼盼,你来了?」

「呃,对……我来了。」盼盼愣了下,随即干吞了口唾液,害怕自己影响了他们谈话。

「她是谁?」女子转首瞪著盼盼。

武逸没理会女子,只对盼盼说道:「既然来了,就进来吧!」

「是。」盼盼点点头,缓缓步进厅内。虽然阿强他们都说她没神经,可这时她还是能察觉女子射在她身上的眼光是多么不屑。

盼盼抬眼看了一下武逸和那名女子,突然想到什么地将手中的斗蓬递给武逸,「大统领,这是你的,我已经洗过了,从一大早晒到刚刚,已经干透了。」

「什么?你洗了它?」没想到反应激烈的却是那名女子。

「我……对,因为它脏了。」盼盼被她这一逼问,弄得哑然无语。

「你真笨!这上好布料哪能随便洗呀,要交给紫禁城洗衣师傅用特制药水洗的,你一洗,这件斗蓬已不能用了。」

「啊?」盼盼被她这一说,可吓坏了,她连忙转向武逸,跪了下来,「大统领,对不起,我不知道洗衣裳还有那么深的学问,你千万别要我赔呀!」

「起来。」武逸眯起眸子。

「我不敢。」盼盼垂丧著脸,只要一想起自己居然连一件衣裳都不如,心里就很难过。

「我说起来。」武逸又说了一遍。

盼盼含泪看向武逸,「你不怪我了?」

武逸点点头,「别跪了,站起来吧!」

盼盼这下才安了心,她一抬眼,却又看到女子鄙视的眼神,一种自卑的感觉头一次在她心底泛开。

「谢谢大统领不罪之恩,我这就回去了。」盼盼对他们笑了笑,马上转身奔出大厅。

「你别走,我想跟你聊聊。」武逸出其不意地喊住盼盼。

盼盼在厅外定住身,怯怯地转身看著武逸,可这时琳弦儿愤懑的声音却响起,「武逸,我来找你,你有话可以跟我聊,干嘛要找那种乞丐聊?」

盼盼闻言,立刻为自己辩解,「我不是乞丐……」

「不是吗?瞧你那身穿著,补丁比我珍珠簪子上的珍珠还多,还说你不是乞丐!」琳弦儿颐指气使地说。

「琳弦儿?塔答克,你给我离开!」武逸脸上满是不悦的表情。

琳弦儿一愣,连忙转首狠狠瞪著武逸,「你说什么?要我离开?」

「没错!你走吧!」武逸指著屋外。

「我偏不走!」琳弦儿骄纵地一跺脚,非但不走,反而用力坐在椅上,双手交错环在胸前,一副「你奈我何」的模样。

武逸颦起眉头,随即走下阶梯,拉住盼盼的手。「走,我们去那边聊。」

盼盼回头望了眼琳弦儿震愕的脸孔,还来不及说什么,就被武逸带了出去。

武逸顺口对著守在外头的博特说:「看好她。」

「是。」博特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了,从没见过他与哪位姑娘这么亲近?眼前这情景还真是让他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。

「喂,武逸,你要带那个乞丐去哪儿?」琳弦儿立刻追上去,一到门口却被博特拦下。

「你好大的胆子!居然敢拦本郡主。」琳弦儿鼓起腮帮子。

「我乃奉命行事,还请郡主见谅。」博特向来就对琳弦儿的缠劲儿感到不耐,能挡她,他当然得挡了。

「你!」琳弦儿气得眼底冒出了火焰,可遇上脾气和武逸一样硬的博特,她却没辙了。

哼!她就不信武逸会喜欢那个女乞丐,那种女人哪一点比她强?一定是她刚刚说错什么惹恼了他,他才会出此计策气她而已!琳弦儿在心中安慰自己。

盼盼被武逸带到偏翼的竹亭内,一路上她察觉有不少异样目光直瞧著她,似乎对于两人这般不相衬的身分感到意外与不解吧!这不禁让她想起方才那位一身华服指著她喊乞丐的女子,再瞧瞧自己身上一块块的补丁,她不禁逸出一抹苦笑。

「怎么不说话了?」武逸回头望著盼盼低垂小脸的模样。

「我有什么好说的?」盼盼沉著脸,无力地说。

「说什么都可以。」武逸撇撇嘴,直瞅著盼盼那张怨恼的脸蛋,「昨天掉进水里,没受寒吧?」

「啊!」盼盼一张脸儿又烧了起来,老天!他怎么哪壶不开偏提哪壶?

「怎么了?」刚刚不是还好好的,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她的双腮就火热起来?「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?」

说著,武逸便伸手触了下盼盼的额头,这动作让盼盼羞赧的情绪更加高昂,差点儿呼吸错乱。

「我没病。」盼盼往后一退,抬眼凝住武逸,「你不用关心我,该去关心她才是。」

「她?你指谁?」

「就是刚刚那位美艳的姑娘呀!」盼盼噘著嘴儿,「她那么美丽,那么华贵,与你站在一起郎才女貌,而我……」

「郎才女貌?」武逸不屑地撇撇嘴,「还不是金钱、身分、背景堆砌起来的!」

「话虽没错,可这年头本来就是笑贫不笑娼。」盼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,再看看武逸身上的锦袍华服,他们站在一块儿,怎么看都觉得奇怪。

「服装只是表面,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,如果你真介意自己的穿著,我可以送你几件衣裳。」看出盼盼心里的念头,武逸于是说道。

「我才不要你的施舍呢!再说我也不要穿那种衣裳,它们根本不适合我,我还是喜欢这身布衣,舒服又方便。」盼盼咧嘴大笑,像是在安抚自己那颗缺了角的心,可当她凝向他那对锐眸时,她的笑脸霎时僵凝了。

唉……瞧他看她的眼神依然是这么冷,亏他已经看透了她的身子呢!

偏偏就在这时候,琳弦儿趁博特的下属前来禀报要事而分身前去处理的空档,溜了过来。心性偏激的她,将事先藏在袖中的短刃紧抓在手中,一步步接近盼盼,找了个机会就从藏身的石墙后冲了出来,铁了心要杀了她。

「啊!」盼盼尖叫了一声,吓得呆立原地。

武逸眼明手快地立刻上前以双掌握住那把利刃,一心想置盼盼于死地的琳弦儿见到红色的鲜血一直从他手中淌出,还真是吓坏了!

盼盼更是傻了眼。这女人为什么要杀她,而他又为什么要救她?

「啊!」琳弦儿蓦然大叫了一声后,便将刀子一扔,转身就跑……

「快!我先给你止血,再去请大夫。」盼盼赶紧撕下一截衣摆,包扎著武逸的手掌。

「没事,你别紧张。」武逸扬眸看著盼盼那张急得快哭出来的小脸,不禁心口一热。

「怎会没事?都流那么多血了……」盼盼噘起唇,睨著武逸那无关紧要的表情。

这时,武逸看见盼盼的衣袖上出现一道淡淡的血痕,肯定是方才他还没抓住利刃之前,琳弦儿已经划伤她了。「你也受伤了。」

「我受……」盼盼低头一看,天啊……她差点儿晕倒。

「怎么了?」武逸用力抓住盼盼就要倒下的身子。

「我最怕痛了。」盼盼抿抿唇,好像就要哭了。

武逸摇摇头,随即深拧起眉,「我真怀疑你有时展现出来的大胆和凶狠,都是虚张声势。」

「什么?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?」盼盼气得将手中正在打的结用力一拉。可奇怪的是,他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,该不会他没有疼痛的知觉吧?

盼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?明明知道他是堂堂大统领,还老喜欢和他作对,或许她是笃信他不会杀她吧!就像现在,他看她的眼神明明让她心惊胆跳,可她仍不要命地想触犯他。

「你干嘛这样看著我?」盼盼干笑了两声。

「换我为你疗伤了。」武逸眉头微蹙地拉高盼盼的袖子,从衣襟中掏出一瓶金创药为她撒上。

「你有药?那刚刚为何不拿出来让我为你上药?」盼盼不解地问。

「这点小伤我早习以为常,不需要。」武逸专注地将盼盼的伤口处理好,正打算学她撕下自己衣裳时,却被她阻止。「你的衣裳那么贵,别糟蹋了,撕我的吧!」

武逸被盼盼的话给逗笑了,最后还是撕了自己的衣裳。「你的衣服都脏了,会污染伤口,还是撕我的吧。」

「啊?」他言下之意,是她为他包扎的布不干净!「那你也拆下来,我撕你的衣服重新帮你包扎。」

「不用麻烦。」武逸抽回手,没让盼盼拆了它,随即又道:「若你真想穿漂亮衣裳,可住进府中,我派人来为你量身。」

「呃?」盼盼傻傻地回问:「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?」

被她这一问,武逸也霍然一震。说实在他也不知为什么,只知道自己出生后,每个人几乎都对他唯唯诺诺、必恭必敬,甚至真怕他会弑母杀父般地防备著他。

只有她不一样,她不会隐藏心里的话,也不会一看见他就吓得忘了话该怎么说,虽然有时候她会装模作样地对他下跪认错,可他知道她压根不怕他。

甚至他一见到她便有种放松的感觉,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,好似紧绷了二十多年的情绪终得放松,压在胸口的束缚也无来由地得到解脱。

她若能住进府里,那他烦闷时便可听听她说著一些天真话语,或许可以让他心里舒坦些。

「没有为什么,愿不愿意在于你。」

盼盼心神微漾,她是有点儿想啦!可又不能丢下破镰沟的兄弟们,于是她摇摇头。「我不能答应。」

武逸眼神不自觉地闪过一道黯影,嘴角微微一勾,「那就随你了。」像他这种人的确不是一般人敢靠近的,在众人眼中,他不过是个克父弑母的罪人!

「喂,你别乱想喔!我不是不愿意,而是舍不下那些与我一块长大的兄弟姊妹,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可是我们的感情可是比手足还深、还浓,这点你是不了解的。」

「对,我是不了解,也不想了解,我向来独来独往、无兄无弟、无姊无妹,你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会了解?你可以回去了!」

这时两人已经走到府中的藏书阁门口,武逸扬眉凝睇著盼盼好一会儿,转身便走进藏书阁,并打算将门合上。

「喂……」盼盼被武逸这番话给搞得心慌意乱,赶紧伸手挡住他关门的动作,一时没注意,手就被门夹到了。

「啊!」好痛!盼盼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。

「你怎么了?」武逸赶紧将门拉开,上前轻抚著盼盼红肿的手指,「你跟著进来做什么?」

「我不希望看见你那种激烈的反应,我不过是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而已,到底哪些话是不能说的,你告诉我嘛!」她都快痛死了,他还指责她!

「这不重要了。」武逸蹙起眉。

「什么不重要?」天杀的,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?她怎么都不懂呢?

武逸没有回应盼盼,只是找出一罐药酒,在她红肿的指头上轻轻搓揉起来,「这药酒带著,记得早晚涂抹一次。」交代过后,他便走到书柜前找书。

盼盼没辙了,只好亦步亦趋地跟著武逸,若非他是王爷、八旗大统领,她早对著他后脑杓大骂出声了。

但是武逸依然完全不理会盼盼,只是面无表情地找著自己的书,于是盼盼心灰意冷地止了步。

算了,不理她就不理她,反正她知道他刚刚只是随口说说、开她玩笑,怎么可能真要她住下?盼盼想著想著,黯然垂下小脸,定在原地,揉著自己的手指头。

棒了好一会儿,眼前突然被一片阴影挡住,盼盼缓缓抬起头……正好看见他带著一脸没有情绪的表情看著她。

「你不是不理我吗?」盼盼鼓著腮帮子。

「我是怕你在府中迷路,你知道怎么回去吗?」没想到他居然猜得到她是个大路痴。

「我迷路不是更好吗?那你就可以留我在这里了。」盼盼抿紧唇,嘴里不忘碎念著。

「你真要留下?」他仰头笑了。

就著射窗入内的光影,盼盼头一次瞧见武逸那道犹如阳光般热烈的笑容。

「你明明知道不行。」盼盼用力抹去悬在眼角的泪。

「那我送你回去,顺便督促一下进度。」武逸说完,随意抽了两本书后便率先走出藏书阁,虽然他什么也没说,可她知道他心里仍不快乐。

来到府门外,盼盼看著眼前高级华丽的马车,竟傻在原地。「我……我可以坐这辆马车吗?」

「当然可以,上来吧!」武逸先坐进去,而后一手勾住她的腰,将她抱上马车。

两人坐在马车上,行进间,武逸突然问道:「你那些伙伴……我是说那些男人,你真的当他们是兄弟而已吗?」

「是呀,我们从小打到大呢!」想起他们,盼盼便忍不住会心一笑。

看著盼盼的笑容,武逸心头突然涌上一抹怪异感觉,真好笑!他堂堂「八旗大统领」,居然跟那些孤儿计较吃味。

「你为什么这么问?」

「我是想找机会帮忙你们。」等涞水河道疏通后,破镰沟不再淹水,他会为住在那边的贫户建造几间屋子。

「你真好!我们这些孤儿,已经很久没人理了。」说起这点,盼盼不免有些鼻酸。

「以后有我理你们。」因为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好,武逸扬起一边嘴角。

「当真?理一辈子吗?」盼盼故意逗著武逸。

见武逸凝住脸色,盼盼知道自己又多话了,只好耸耸肩,暗暗吐吐舌头。

「你就是这么调皮。」武逸撇撇嘴。

「我就是这样,所以只要有我的地方就会充满欢笑。」盼盼漾出一抹最快意的笑容,直对武逸挤眉弄眼。

武逸被她这一逗,还真是笑了出来。「好,以后需要调剂的时候,一定来看你。」

「调剂?」盼盼却听得奇怪,「你把人家当什么了?京剧里演丑角的呀?」

「不是,而是一个开心果。」武逸撇高嘴角,似笑非笑地淡淡吟出这句话。

「开心果?」盼盼想了想,「嗯……这个词倒新鲜,我喜欢。」

「那你要记得,你就是我的开心果。」武逸眼底闪烁著几许柔意,衬著嘴角轻勾的笑痕,是这么的迷惑人心。

盼盼看得有点痴了……可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再说话,直到破镰沟,武逸才贴心地将她牵下马车。

这一幕让来此调查的班寺瞧见,他难以置信地望著武逸,心想:该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?他居然瞧见武逸对著那个穿著一身破烂的女人笑著……还笑得那么自然、那么清朗,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

再趋近一瞧,才发现一路上那女人都陪在武逸身边,武逸在她面前根本一点架势都没有,甚至暗藏著一点点的温柔。

「温柔」这种东西会出现在武逸身上……这真是太怪异了!他得赶紧回去将这事告诉王爷,让他查查这女人究竟是什么底细?

主意一定,班寺在没人发现他之前,就旋身离开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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