耍娇娇 第六章

「头……好疼……」敏柔悠悠从昏寐中醒转。

她才微微睁开眼,耳边就听见清脆的虫鸣鸟叫声,空气中一阵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。

「终于醒了。」

她听见贝蒙的声音,循声望过去,见他坐在火堆前,火上以树枝搭架,烤著几串野菇和嫩笋。

「这是什么地方?」她迷惑地望了一眼四周。

「一间破庙,看就知道了,还用得著多问。」他拿起一串烤菇递给她。

敏柔接过手,闻到烤菇的香味,发现肚子是真的饿了,她吃下一朵香菇,却发现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,不及闻起来香。

「没有盐,不能调味,你将就著吃吧。」不等她开口,贝蒙先说了。

「还不错,味道很鲜嫩。」她边吃边打量四周。「这里是江边吗?」

「离江边有段路了,我早晨走出林子看过,出了林子以后有一大片农地,还有几间农舍,如果找到村庄,也许可以买些吃食和骡马。」他一面说,一面把嫩笋的外壳剥开,留下鲜美的笋肉给她吃。

虽说敏柔平日被侍候惯了,但是贝蒙对她的细心和照顾,却从没有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他侍候著。

「这里离江南还有多远?」她朝他挪近了点,歪著头问他。

「不知道。」他视线专注地盯著烤笋。

敏柔觉得他有些奇怪,从她醒来以后,就没见他看自己一眼。

从落水以后,她是如何让贝蒙救上岸、如何到了这间破庙里的,她全都模糊不清,只感觉鼻腔和喉咙有些疼痛,头发湿得很不舒服。

她把发辫解开,想用火把湿发烤干,蓦然想起了什么,她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袍,竟然完全没有半点潮,而且还十分干爽。

「贝蒙,我的衣服……是你替我烤干的?」她狐疑地问。

「嗯。」他淡淡地应了声。

「你脱我的衣服?!」想到自己在不醒人事时被他脱了衣服,她就又惊又慌。

「我是为你好,不帮你烤干衣服,你要是病了还不是我有麻烦。」他漠然的语气中终于掺进了不悦的情绪。

「你偷看到了什么?」她双手环抱胸前,脸蛋因嗔恼而染上红云。

「你身上缠得密密麻麻,有什么可看的?」他没有勇气迎向她的眸光。

「你没有趁人之危吧?」她满腹疑窦,伸手模了模胸口,确定玉匣仍在,她才暗暗松了口气。

「我要是那种人,早把你衣服剥光了!要从你身上夺走龙珠还不容易吗?」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。

敏柔迷惑的眼瞳水盈盈的。

「说的是呀,你大可以把龙珠拿走,把我扔在岸边自己逃走就行了,为什么不干脆这样做?」

必于她的疑惑,贝蒙根本不想多谈,尤其当他发现自己对她有了牵心挂怀的情绪,对她的美色也没有抗拒能力时,他心中便也罩下大祸临头的恐惧。

他心中比谁都清楚明白,他和敏柔公主并不是私奔的关系,也不可能成为一对私奔的情人。

敏柔公主呼吸自由的时间不会太长,皇上想尽办法也会把她抓回宫去,她最终还是得下嫁外族王公,那是她的归宿。

而他的命运,就是保护龙珠,将龙珠送往它该去的地方,交给最有权力收藏它的人。

两个拥有截然不同命运的人,不需要去戳破什么。

「公主,除非你自己亲手将龙珠交给我,否则我绝不会无礼侵犯你,毕竟你是和硕公主,是皇上的御妹,我只能在这段时间尽全力保护你,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。不过,我希望在你回宫以前,你能真的把龙珠还给我。」他无奈的深黑色眼瞳深深凝望著她失落的面容。

敏柔怔忡地听著,了解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之后,内心就像塞满了解不开的郁结,沉重地压在她的胸口,令她难以喘息。

「好吧,我可以答应你。」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沮丧感。「不过,在我答应你以前,你得先把龙珠的来历告诉我。这龙珠非金非玉,既不是水晶也不是琉璃,它究竟是什么东西?为什么你会如此视它如命?」

贝蒙微微一笑,把最后一支烤笋递给她。然后,就把怎么遇见衍格、如何得到龙珠、又为何将龙珠偷放在干清门梁架上的前因后果娓娓向她道来,也把龙珠的来历和传说大致说了一遍。

敏柔一边吃著烤笋,一边听得目不转楮,张口结舌。

「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!」她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。「你把龙珠交给我,我随便也能放进养心殿里呀!早知道把龙珠搁在宫里不就成了?害我大费周章地偷带出来,真是自找麻烦!」

「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?」他蹙眉。

「不知道呀!」她茫然地摇头。

「那你是怎么把龙珠弄到手的?」真是奇了。

「你放龙珠的那夜踫巧让我偷偷看见了,我好奇那是什么宝贝,所以就玩了点小把戏把它偷过来。」她很得意地报告,完全没有当小偷的羞愧。

「当时宫门都下钥了,任谁都不能进出,你是如何看得到我?」他只觉得不可思议。

「爬墙啊!」她笑得更得意了。「我爬上寝宫的外墙,站在墙头上远远看见的。如何,我还挺有爬墙的本事吧?完全没有被发现呢!」

贝蒙扶著额头叹口气,真想不到她本事还挺神通的,居然能瞒过大内侍卫的耳目。

「我一直以为是衍格对你泄的密,没想到并不是。」

「衍格贝勒?」她摇摇头。「我跟衍格贝勒没说过几句话。」

「衍格……」贝蒙出神了一瞬。「不知道他开始调查永扬贝子的死因没有?我现在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他了。」

「衍格贝勒有办法查出永扬贝子的死因吗?」

「也许……」他茫然沉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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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。

衍格的马车来到挂满白幡的永扬贝子府门前。

他走进大门,身后跟著大理寺亲兵、顺天府衙役、验尸仵作,从几十名麻衣孝帽的家眷面前走过,直趋灵堂。

家眷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衍格如此大阵仗是何用意?看样子并不是只有前来拈香如此简单。

衍格来到灵堂前拈香行礼,同时对著永扬贝子的牌位说道:「奉皇上旨意,为查明永扬贝子真正死因,今下令开棺验尸,查明死因后自当奏明圣上,抓拿真凶,以慰贝子在天之灵。」

所有家眷们一听要开棺验尸,一个个脸色发白,女眷们更是嚎啕大哭。

自从永扬贝子暴毙,贝蒙被押进大牢听候审讯,随即又和敏柔公主逃出京城的这几日,衍格便求见乾隆,务必将贝蒙的案子交由他调查审理,总算得到乾隆点头同意。

要调查永扬贝子的死因,唯有从尸身查起,偏偏永扬贝子暴毙死亡不到几个时辰,凭著大夫几句话断定死因是头部受击,就将他装殓入棺了。死因再加上人证供词,简直就要判定贝蒙就是凶手了。

不管真相如何,他都要眼见为凭,因此在拿到皇上「开棺验尸」的手谕后,他就火速带领大理寺亲兵、顺天府衙役和验尸仵作同赴贝子府查案。

尽避家眷们百般不愿、哭哭啼啼,但衍格还是一声「开棺」令下,衙役们拿著斧凿、撬棍来到棺前,将厚重的棺材盖启开。

永扬贝子刚死未久就立刻入殓,所以尸身并未腐败,仵作和衙役们把永扬贝子的衣物全剥开,接著仵作拿著银针先在咽喉、腹部几处试针。

「二爷,永扬贝子并非中毒。」仵作禀道。

「难道真的是因为头部撞击致死?」衍格心一凉。

仵作仔细检查尸身七孔,再擦掉尸首脸上的粉,然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。

「二爷,依小的看,死因不是头部撞击。二爷请看,口鼻有血水流出,虽然脑部撞击造成脑里爆裂,也有可能七孔流血,但是依常理来说,脑袋里爆裂而七孔流血,是事发当场就会死亡的,可是永扬贝子午时以前就回府,一直到丑时才死,所以绝不可能是脑伤造成的。」

「既没有中毒,口鼻又有血水流出,这是什么缘故?看他身上没有外伤,也没有瘀血,也不像是被毒打的……」衍格瞥见尸首面部时,愕然睁大眼楮。「他的脸有血荫!」

「没错,二爷。」仵作笑著点头,伸手把尸首的眼楮翻开。「二爷请看,眼珠是突出的,还有手肘,脚跟有摩擦的伤痕,脸上有赤黑色的血荫,口鼻又有血水流出,小的断定死因是闷死。」

衍格大喜过望。死因是闷死,那么贝蒙就无罪了!

他大步来到灵堂前坐下,重声下令。

「贝子府上从家眷下至奴仆,一律到此接受查问!」

不一会儿的功夫,灵堂前的大院中已密密麻麻挤满了人。

「贝子爷猝死当夜,最后见过贝子爷的人全都站到面前来。」衍格冷冷地低喃。

两名侍女和两名仆役畏畏缩缩地站出来。

「奴才给贝子爷上汤药,上完汤药就没再进屋了。」两名侍女说。

「奴才侍候贝子爷洗脸烫脚,贝于爷上床安歇以后,奴才们就离开了。」两名仆役说。

「当夜贝子爷没有召侍妾侍寝吗?」衍格问,一边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。

「没有。」侍女摇头回答。「不过还有一个人见过贝子爷,就是膳房的刘贵,那晚他去向贝子爷辞行。」

「刘贵呢?」衍格缓缓站起身。

「已经离开贝子府了。」仆役轻轻答。

「什么原因离开?」他抬起犀冷的眼眸,真凶已呼之欲出。

「贝子爷嫌他脏,所以……」

「来人!」衍格倏地大喊。「去把刘贵抓回来受审!」

「是!」大理寺亲兵和顺天府衙役应声,旋即疾走而去。

贝子府众家眷们全都陷入一片错愕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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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痛、好痛,我的脚……」

贝蒙和敏柔一前一后走在田间小道上,敏柔一脚踩上一颗尖角石头,痛得她弯下腰来。

「怎么了?」贝蒙回头蹲去看。

「还要走多远?这片田太大了,走了半天还没见到人家。」敏柔才走了一会儿路,就累得走走停停,现在又拐了脚,更想干脆坐下来不走了。

「就你这个样子,还想冒险?」贝蒙好笑地嘲弄她。

「贝蒙,想想办法,能不能找辆马车来?我实在走不动了。」她攀著他的手臂,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他身上。

「我的四公主,你别给我找麻烦了。这里除了田还是田,你要我到哪里弄马车?」真是让人头痛的娇娇女。

「那怎么办?我要走死在这儿了!」她苦著脸,一副好委屈的样子,正考虑要不要干脆直接躺在地上耍赖算了。

「走路走不死人的。」贝蒙无奈地转身在她前面蹲下,拍了拍自己的肩。「来吧,我当你的马总成了吧?」

敏柔眼楮一亮,开开心心地跳上他的背。

贝蒙背起她往前走,心里嘀咕著,为什么自己得为她做牛做马?

「嗯,好马,骑著你比坐轿还舒服!」她笑著把脸轻轻靠在他背上,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
「你最好把我整死算了!」他没好气地轻斥。

「不,我怎么舍得。」她柔睨著他的侧脸。「你待我是真心的好。」如果他此刻看得见她的双眸,便能看见她眼中的专注与温柔。

贝蒙不语,一步步沉稳地往前走,始终不疲倦地迈著步子,似乎可以这样背著她一直走下去。

全心依靠著他温暖的背,望著水田蔬圃绵延其间的美景,敏柔心中开始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——如果他们能生活在这里,永远不被人发现,就做—对农家夫妇,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,再养一堆孩子陪伴,不知道该有多好?

「贝蒙,有没有可能……」

「公主,不要胡思乱想。」她一开口,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。眼前这片宁静祥和、与世无争的田野风光,的确会让人心动,但他相信那只是她一时意动,她绝不可能受得了农家丰勤贫苦的生活。

「想想都不行吗?」她不悦地对著他的后脑吐了吐舌尖。

「想像的永远比真实的美。」他淡笑。

对敏柔来说,皇宫以外的一切生活她都不曾真实经历过,自然只能透过诗词、书画来完成自己的想像,她也无从得知想像与真实实际上的差距。

「贝蒙,你知道吗?我的风筝天天收在柜子里,总要等到有风了,我才能将它放上天去,虽然最后还是得拉回来再收回柜子里,但它至少快乐地飞过一回,至少对下一回快乐的飞翔还有希望和期待。我已经不奢望真的能当一只自由自在的鸟,但是只要能当一回风筝,我也就心满意足了。」

听著她轻缓地在他背上低喃,他微微一笑,明白了她的心情。

「你想当一回风筝是吗?」他突然迈开步子奔跑起来。

「啊——」她惊叫地搂紧他,看著结满谷穗的金黄稻田飞快地往后退,闪耀著黄金般璀璨的光芒,颠簸加速度带来的刺激,让她禁不住兴奋地大叫出声。

敏柔的笑声惊飞了田中的麻雀,振翅高飞的声音,听起来就像一曲悦耳动听的情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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贝蒙背著敏柔走到快要日正当中了,才终于看见一间简陋的农舍。

他在农舍门前停下,然后将她放下来。

农舍的木门没有上锁,只是虚掩著,农舍后方还传来鸡鸭的叫声。

「请问有人在吗?」贝蒙轻轻敲了敲门问道。

从农舍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,接著走出了一个满头白发、满脸皱纹的老婆婆,人枯瘦得像根干柴,一步一摇,佝凄著身子走出来。

「你们是什么人?」老婆婆虽老了,说话的嗓门却很大。

「婆婆,我们是兄弟,」贝蒙回头看了敏柔一眼,她身上还穿著男袍,只是帽子早落了水,不过老太太老眼昏花,也许也看不清,所以便说是兄弟。「昨夜在江上落了水,上岸后一路走到这里都没有东西可吃,肚子十分饥饿,不知道能不能跟婆婆买点吃的?」

「兄弟?」老婆婆面无表情地看著贝蒙,又看了看敏柔。「婆婆人虽老了,可眼楮还没瞎呢!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,说什么兄弟?敢蒙我?」

敏柔惊讶地看著老婆婆。

「是,婆婆好眼力,她是我妹妹。」贝蒙尴尬地一笑。

「对婆婆说话不老实!她是不是你妹妹我又管不著,何必说假话骗我这个老婆婆?我碍得到你的事吗?」老婆婆说话的嗓门大,又中气十足,感觉上就像把贝蒙骂了一顿。

敏柔憋了满肚子的笑,凝睇著他既错愕、又尴尬的表情。

「从昨夜饿到现在,你们都还是孩子呢,怎么受得了饥呀?快进来吧!」老婆婆转身摇摇晃晃地进屋。

「多谢婆婆。」贝蒙和敏柔随后跟进去。

「大小子去后边菜园里拔些菜来,姑娘随我到后院杀只鸡。」老婆婆十分有威严地命令。

「是。」两个人乖乖听话,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。

贝蒙走进菜园子里拔菜,敏柔跟在老婆婆身后,看到后院圈养著几十只鸡鸭时,她露出一脸新鲜有趣的表情。

「老婆婆一个人养这么多鸡,真是了不起呢!」她十分佩服地说。

不过,她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,老婆婆回头瞪了她一眼。

「这是我五岁就会做的事了!我要是只会养鸡,这辈子还有什么用?不是成了废物了!」

敏柔咬唇缩了缩肩。她这辈子连活生生的鸡都没模过呢,老婆婆一定会觉得她是废物中的废物。

她看老婆婆虽然身子佝凄,瘦骨嶙峋的,但手脚十分麻俐,从奔逃的鸡群伸手一捞,就抓住了一只鸡。

「替我抓著,我去拿刀子。」老婆婆把鸡往她面前一送。

「婆婆,我不敢!」敏柔被拚命挣扎的鸡吓得连连后退。

「抓鸡都不敢?你不是只会吃吧?!」老婆婆不客气地骂道。

……说对了,她这辈子的确只会张嘴等著吃。

贝蒙已经拔了几把新鲜蔬菜回来,看见敏柔饱受惊吓的模样,连忙接手把鸡抓过来。

「有男人侍候,你可真是好命啊,前世烧好香才修来的福唷!」老婆婆摇摇头,转身走进厨房。

敏柔苦笑地看著贝蒙。

「那我是前世欠你的债喽?」贝蒙仰头感叹地说。

敏柔格格笑了起来。

「不是肚子饿了吗?还有力气调情?」老婆婆拿了刀出来,塞进贝蒙手里。「把鸡放了血!泵娘别在那里愣站著,过来把菜洗一洗!」

命令一下来,两人随即奉命行事。

敏柔笨拙地舀水冲菜叶,又怕脏水溅湿衣服,两手伸得远远的,忽然听见一声鸡的惨叫,她惊讶地转头看过去,正好看见鸡脖子喷出鲜血,鸡翅膀拚命挣扎拍动著。

她被吓得突然瞠大双眼,蓦然一阵恶心反胃,忍不住吐了出来。

「敏柔,你还好吧?」贝蒙急忙问,因为正在帮鸡放血,又下能立刻丢下过去看她,只能远远地关心。

敏柔吐了几口酸水,脸色发白地摇了摇头。

「怎么,你娘子有喜啦?」老婆婆侧著身子看了看敏柔。

贝蒙和敏柔睁大了眼,同时愕住。

「有喜了还带著东奔西跑,很伤身子的。」老婆婆自顾自地说。「这只鸡就拿来炖汤吧!泵娘一会儿多喝点,知道吗?」

「老婆婆,您误会了……」贝蒙还想解释,但是怕愈描愈黑,干脆放弃,随便老婆婆误会去。

转眸瞥见敏柔无限娇羞的浅笑,他的思绪一阵茫惑,忽然觉得这个误会其实很甜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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