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看了看四周,暂时把枪放下,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,折好之后压在我的伤口上,立刻又拿起刚放下不到五秒钟的枪。「尽量用力把手帕压住伤口。」他说,我举起右手照做。
我尽量不动气。不太严重?我本人可以假装坚强,不把枪伤当一回事,但是他怎敢这样说?如果今天是他的手臂觉得像著了火,如果是他的血浸透了衣服,在人行道上滴成一滩,他还会这么轻松吗?
呜,人行道上那滩血看起来不太妙。也许那就是我觉得头晕脑胀、恶心想吐的原因,也许我该躺下来。
我慢慢滑下来躺在路边,怀德用空著的手一把抓住我。「百丽!」
「我只是想躺下来,」我焦躁地说。「我想吐。」
他用一只手扶著我,帮我躺在人行道上。柏油路又烫又刺人,可是我不在乎。我专心深呼吸,双眼望著午后蓝色的天空。恶心的感觉慢慢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