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他在北京念大学,读了几天科学和民主,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?她也是有感情,会受伤的人,她恨他的高高在上,自以为了不起,因此干脆一句话都不吭。
他拒绝她,她又何尝希罕他!她只希望此刻有一阵风,把他吹到英国、美国,让他去自由个够吧!
「好,我言尽于此,请不要怪我,我不能做一件明知道是错误的事,但愿你能明白。」
他说完便由敞开的厢门走出去,因有酒意,跨过门槛时,还险些绊了一跤。
璇芝又站了好一会儿,仅剩的一根喜烛,在几次的明灭闪动以后,终于被风吹熄。屋内伸手不见五指,她只梳拢著长发,一束束在指间滑落。
若有人问她,新旧之间的夹缝是什么?她必回答是无人可助、无岩可攀的万丈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