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不知道感冒也会死人的吗?」
「人才没这么容易死……」我无意识地回,接著,却笑了。
「笑什么?」
「从前,我以为死是很简单的事……」与其说我在回答他的问题,倒不如说我像在跟自己对话。我举高手,月光下,腕上的脉搏如一弯蓝河,以另一只手的拇指横划过河流,我低低道:「只要拿把刀轻轻一划,血会泊汨流出,然后人就会死了。」我做个注解:「电视都是这么演的。」我又笑。「后来真正试过,才发现人的生命力有多强韧。」
「发生什么事?」他环著我的臂弯忽地有些用力。
沉默了一会儿,我不知怎地开口喃念:
「少年不识愁滋味,爱上层楼,爱上层楼,为赋新词强说愁。如今识尽愁滋味,欲说还休,欲说还休,却道天凉好个秋。」我吃吃轻笑。「我背得很好吧?教过我的国文老师听到一定会很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