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今晚,刚刚──她在路上看见我,跟回了见飞,跑到十楼找我,我们……前半小时
才分手。」
惟则半晌没有吭声,一径瞧著惟刚,视线在他脸庞上探著、寻著、搜索著。
神情像烛光,忽明忽减。然后,他开始喘气。惟刚没见过一个人光凭坐在那儿,便可以
喘得天塌了似的。惟则俊白的面孔渐渐冒出红光,最后竟烧得满面紫胀。
「你这混球,你踫了她!」惟则赫然从沙发上弹起,狠狠向他堂弟挥了一拳,把惟刚打得
踉跄后退。「我知道,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──又是那种惭愧、心虚,那种可恨的,想不
开的表情;总自认是正人君子,不愿负人恩义,那种孤傲,那种矜持,那种虚假和做作──
的下流胚!你踫了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