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自己被他逗得欢喜,逗得心跳,逗得迷迷糊糊,不能自已?她开始慌张,也开始生气了,与其说是气他,不如说是气自己──她必须用怒气来保住自己的清醒,这一招从十六岁用到现在,她自己还没发现。
「妳家怎么会搬到台北来的?」惟刚蓦然问道。
约露把餐盘推开。「我到台北上大学,妈一个人在老家,不方便照应,大二那年就把家搬来了。」
惟刚迟疑了一下。「令尊呢?」
「死了。」
约露的回答像冷箭,当胸射过,就差那么一点,更令人惊骇。惟刚一吓,从前听以霏提过父亲,印象中是个极朝气的壮年男子。
「令尊正值壮年,怎么会……」
他真想知道。约露带著歹毒的口气道来,「姊姊死后,他整个人走了样,几次在课堂上老泪纵横,书也教不成,只好退休回家,不到一年──」她吞咽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