惟刚夸奖约露家坐落的位置。
「从妳家的阳台,还可以俯看河堤,」他喟叹一下,「从前河堤一带很幽静,现在房子和人潮杂杳多了。」
约露没想到他竟是她的学长,还道他怎么对木栅一带这么熟悉!两人聊起指南石磴上日据时代的石像,草浦登山。那株大榕树,校园水患及道南桥毁的往事,叨叨絮絮的竟比什么还要亲切。
约露放下调羹,白白的手背上一滴蕃茄红,惟刚却拿起餐巾,径为她拭去,餐巾搁到一旁,才又回去继续喝他的汤。无心的一个动作,格外透著温柔。
约露内心的某处,像火上的干酪溶开来,某些坚持,某些意志力的地基在动摇。危机感逼来,她从云端摔回现实。
──她在做什么?和这个男人在灯下共饭,怀旧畅谈?容许他弹她的鼻尖,拭著她的手背,捧她是「最动人的女孩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