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壁架上还杂置著几件陶壶、器皿,连同他手上的这只大碗,是仅存的,这次他仿汉陶烧出来的东西。
没有一起打碎掉,是因为这几件似乎还有品评的余地。他慢慢移目端详手里的大碗,眼神逐渐犀利起来。
这碗,大过男人合掌张开来,论质色、形制,它不是欠气势,然而,他要找寻的,是汉陶的那种凝重、大气……
而这只碗,乃至于架上那些壶、尊、釉陶的,都隐隐地少了点什么……
是少了一份……安定感吗?
是制造的人心未能从容,而物也就不能沉著。铁舟举碗,猛灌那冷酒一大口。
他犯不著骗自己,不安宁的心,波动已有好一阵子了,因此,使他酒喝多了、思考乱了、两眼也化为蒙胧了……
蒙胧得以为昨日在松林看见的女孩,是他生命里那团永远也挥不去的阴影又出现了。